沈簷平靜地望著他低了低眉說道:“這是我自己聽不懂,怪不得你。”


    看著沈簷的眼神,陳宇也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於是說道:


    “好吧,但這說了一堆讓人困擾的東西總不太好…”


    沈簷搖了搖頭,思緒稍稍出神地喃喃道:“怎麽回是困擾?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到了呢…”


    “呃……那我送你點東西當做補償的補償吧,不然我也不太好意思…就這個怎麽樣?”


    陳宇說著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張藍色的……車票?


    那車票表麵有些金屬的質感,質地還是柔軟的,像是科幻片中才會出現的特殊材料。


    上麵更是有著連沈簷這個認知解放的告密者都看不懂的紋路,一看就讓人感覺不普通。


    雖然沈簷不是很想收,但也不免起了好奇心,問道:“這是……”


    陳宇言簡意賅地說道:“列車車票。”


    沈簷挑了挑眉:“什麽列車?”


    他想到了當初去術法大學乘坐的那個列車車廂,以及那位為了尋找某種列車而失蹤的七階法主。


    但陳宇卻神秘地笑了笑:“很特殊的列車,上車才能講。”


    沈簷有些猶豫了,因為他雖然不是很想收,因為不想占對方便宜,但他又確實對這陳宇都稱特殊的列車好奇得很。


    陳宇看出沈簷不好意思,但有著十足的把握地笑著,似乎意有所指地說道:


    “不坐列車的話,可就要‘悖論’堵門了,耽誤那麽一會兒,說不定就來不及了哦。”


    沈簷皺了皺眉問道:“‘悖論’是什麽?”


    當然他知道這裏所說的“悖論”不是字麵意思的,所以他才問。


    陳宇悠悠而言曰:“規則誕生怎會風平浪靜?尤其是你建造的那些規則可是意義非凡的。”


    “你所知的一些科學理論、體係、假想、理想實驗滲入空洞客觀現實,而其中的副產品就是‘悖論’,他們是有資格成為黑域使或者成為黑域使的食物的存在。”


    沈簷聽到這愣了一下,他發現這和儀式中所說的供其他黑域使食用是可以對上的。


    而在他愣神時,陳宇繼續說著:


    “或許你可以稱其為‘神明’,而且由於你這是一手資料,誕生出來的‘神明’可不是空洞中遊蕩的野神能比的,這裏的‘野生神明’那些黑域使都不屑於吃。”


    他說的東西沈簷從沒聽說過,想要用告密者權限知曉卻發現那些內容被屏蔽了,半數的權限還是不太夠用。


    但沈簷的直覺告訴他,這不得不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是他現在有思維技中的【通感】估計就能多少察覺到什麽了吧……


    但是,他不是隻是一個擁有半數告密者權限,甚至還沒有質變的人嗎?創造的規則產生的“悖論”就能供黑域使食用了?


    若真是如此,那一個「訴說」不可能隱藏那種動靜!“守密”的黑域使早該殺出來了才對啊?


    沈簷喃喃道:“是誰幫我遮掩了天機……”


    “天雞,什麽天雞?”


    “呃…一時腦抽的說法而已,對了…”


    沈簷將剛才的想法和陳宇說了,想看看他有什麽見解。


    陳宇思考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指了指天。


    沈簷抬頭看了一眼,天上除了那黑色天幕不再有其他東西,於是他試著說道:“黑域最終權限?”


    陳宇點了點頭。


    疑惑更多了,莫非黑域最終權限也想離開黑域?這話怪扯的……


    “嗐,別想那麽多,現在你要麵臨的問題是如果你要動用新建的規則去龍之穀,那麽就會引發悖論降臨,相信我,這會導致你來不及趕上一些事情。”


    沈簷聽完皺了皺眉道:“所以?”


    “所以和我一塊坐列車吧!”


    沈簷的眉頭鬆了鬆,看著他問道:“一塊?”


    “對啊,一塊,我是發現這裏等車快才到這兒來的。”


    沈簷眉頭又皺了起來:“你有兩張票嗎?”


    “不,這票是呼喚列車的,一票一次,但上車幾個人並沒有限製,你就是把一個世界的人全裝進去都沒問題。”


    聽此沈簷終於鬆開了眉頭,妥協道:“好吧,謝謝你了。”


    順風車總比專車要“便宜”,容易接受。


    陳宇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笑道:“哈哈,不用謝。”


    於是兩人開始等車。


    片刻後陳宇忽然眉眼一抬,似乎想到一個很感興趣的問題,問道:


    “沈簷,話說你見過的那個陳宇是在追尋奇跡還是追尋意義呢?又或者在追尋真理?哦,最後這個肯定不是,我自己可以確定。”


    沈簷沒有過多的猶豫便回答道:“奇跡。”


    “那麽古早的事情啊……這可真是,我把記錄刪了好多,所以記不得了。”


    沈簷看了看“陳宇”的麵龐,有些不太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當時那個陳宇。


    對方和當初一樣喜歡解釋,但是解釋完就任由你不理解,很好,有種不顧別人好奇心死活的美。


    但是也不完全一樣,好像表麵正常了許多,將跳脫全部隱藏在了背後,從讓別人知道的明笑變成了自己偷樂。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陳宇解釋道:


    “性格有所變化不要覺得奇怪,畢竟這裏是【ta界】的外層,總得進行一些特殊修飾防止跨界「異化」發生,所以你看見的我大概都不是我真正的模樣。”


    沈簷頓了頓,也問道:“話說我也有個問題,一直都有。”


    “問吧,我知道的話一定說。”


    “為什麽我感覺我遇到那些的存在好像幾乎什麽都知道,比如說你,剛見麵就知道我是告密者,要去龍之穀。”


    沈簷沒有問「異化」是什麽,【ta界】外層又究竟是怎麽樣的,這種不符合自己層次的問題隻會徒增煩惱,問題越問越多罷了。


    陳宇打開一罐汽水,悄咪咪地瞥了沈簷一眼,在沈簷還在疑惑看他做什麽時趕忙地喝了一口。


    仿佛喝了酒一般舒了口氣,然後惆悵地搖晃著罐子說道:“因為你是告密者啊…”


    “嗯?”


    “你想想看,你說的那些存在是不是要麽來自不存在,要麽像黑域使這樣是黑域的自己人,要麽是我這種來自黑域外來曆不明的。”


    “確實。”


    “這裏的告密者權限沒人掌控,自然就這樣容易獲得信息了。”


    “這…難道不是守密者的活兒嗎?”


    陳宇又喝了一口汽水,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守密,告密,這是一個秘密的完整流程,少了哪個都會有所缺陷,我給你理一理邏輯。


    守密者為什麽要守密?保證黑域特性,避免歸元災禍連鎖產生,那少了告密會怎麽樣?


    那你就無法告訴告訴別人秘密,或者別人無法聽懂秘密了,對吧。”


    “好像是這樣的。”


    “像高層次的存在自然不會因為告密者權限沒人執掌就沒法交流秘密,但是對於一般人來說就失去了知道秘密的資格。


    能知道的人本就能知道,不知道的人也不會被告知,那麽守密者祂還守什麽呢?”


    陳宇頓了頓,將手中的汽水一飲而盡,打了個嗝,眼神有些恍惚地說道:


    “隻有告密者存在、秘密有被宣告於世、告於眾人的可能,守密者才會高強度地運行權限,防止秘密傳播。


    由此得出,告密者不在了,我們這種級別的存在反而容易知曉這個世界的信息…當然不能過分,太過分了還是要被黑域使找上門查水表的。”


    好像…確實,當時在天衢時聽說過,成為七階的那些術士知道很多卻都表示不能說…這還真對上了。


    沈簷思索著,忽然發現陳宇趴桌上了。


    一個不太靠譜的猜想浮現,他猶豫地拿起了那個告密者權限都看不穿的汽水罐,打量了半圈看見了上麵寫著的“果啤”二字。


    ……不靠譜的念頭被更加不靠譜的事實證實。


    所以…這貨……不會喝醉了吧???


    剛才那兩眼不會是因為以前經常有人阻止他喝酒養成的習慣吧???


    沈簷不禁扯了扯嘴角。


    一個全身上下告密者權限都看不透的人喝果啤喝醉了你敢信?而且過去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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