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簷睜大了眼睛感覺不可思議地說道:“這…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巨龍抬起一隻爪子像人一樣攤了攤手:


    “就借了一下黑域的未知與可以憑空出現事物這兩個特質,簡單來說就是運用既定之外的、破限的、有著無限可能的特殊規則。”


    雖然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但沈簷還是不禁喃喃道:“聽上去很厲害……”


    “不算什麽,認知解放後你就會意識到,隻要是可以想到的東西,那都是有可能可以做到的。


    你甚至可以看到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一刻表現出能夠一揮手改天換地的能力。”


    “這個戰力跨度是不是有點大啊……”


    “大嗎?要知道對於頂級認知解放的個體來說,在黑域這種環境裏創造宇宙和和創造一根鼻毛是一個難度,這個難度叫做沒有難度,比如說我。”


    沈簷忽略了它最後那句自誇的話,思索了片刻後說道:


    “可想即是可為?”


    “對,理想狀態就是如此,不過事實上的話還需要有合適的能力和環境。”


    它說著說著又再次強調了一遍“能力”的事,好在沈簷能力還行,這個黑域世界“環境”也不錯。


    沈簷呼出長長一口氣,想象了一下那種境地,對“認知解放”有了更多且形象的認知。


    隨即他問道:“那像黑域使那種存在可以做到什麽?”


    “黑域使那種級別的存在啊……ta們的能力可以說是在既定內的‘全能’了,數值什麽的對於那種層次更是不足為道,真就隻是一串數字而已,要不然怎麽說是‘層次’上的不同,比的都不是同一個東西。”


    翻譯:都是機製怪,概念神。


    “層次……”沈簷喃喃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認知解放前比數值,認知解放後比機製?”


    “那還得看你解放的怎麽樣,須知認知也有區分,既然兩個層次間的跨度這麽大,自然一個層次內的差別也是很大的。


    光說戰鬥力,最弱的高層次肯定打不過最強的低層次,而且光是解放沒有能力的話那也隻能用來幻想。”


    “哈?高層打不過底層是個什麽說法?”


    “有種現象是知道的越少越容易解放認知。”


    巨龍在沙地上畫了一個圈:


    “比如說你隻知道世界是由原子構成的,那麽一切的不合理都可能成為你解放認知的契機;”


    然後它又在圈外套了一個更大的圈:


    “可若你知曉一切,任何現象你都能夠用自己的知識解釋,那你還解放個什麽認知,走規則掌控者的路搞能力解放吧。雖然難,但也強,還順帶就會認知解放。”


    最後它在小圈裏畫了一個火柴人:


    “一個原始人解放認知也隻就隻能想到隕石墜落那樣的東西而已,除非你給他顯現一下更厲害的現象。”


    它指了指外麵那個大圈,告訴沈簷認知解放的效果因條件而定,這不是單純的“升級”,而是時刻的“一念之差”。


    沈簷緩緩點了點頭。


    他有些明白了,這就好比我們知道世界上最小的尺寸是“普朗克長度”,再小就對目前的我們沒有意義,那我們就可以思考“比普朗克長度小且有意義的尺寸”這樣一個不存在的尺寸。


    若是我們不知道這個“普朗克尺寸”,那我們可能就會想“世界上最短的距離”或者“0”,然後被判定成為“普朗克長度”。


    緊接著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判定者是誰?思維本身嗎?還是世界?怎麽判定?”


    於是沈簷就這麽問了。


    巨龍聽完有點苦惱地說道:“解釋起來很複雜……算了不說了不說了,你直接體驗一下吧。”


    說著它將手中的“宇宙”一遞。


    “是要我進去能看看嗎?”


    “是,進去研究一下吧,規律、認知什麽的……不過得用主觀認知進入,不然的話目前的客觀認知標尺會把你的體量判定成比這個‘宇宙’還大,進入的一瞬就撐爆了。”


    研究?這他熟,話說感覺好久沒研究東西了,於是他點了點頭又問道:“這裏麵和真的‘宇宙’一樣嗎?”


    巨龍將龍爪張開了一點,展示著那顆黑球說道:


    “除了裏麵沒有擁有思維的生命,其他都差不多,而且因為沒有思維生命,所有規則都能按照你的主觀認知來,時間方麵自然也隨你設定,非常適合研究。”


    沈簷思索了片刻,然後觸碰那個宇宙,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消失後這方區域沉寂了片刻。


    忽然失色巨龍看向“天”上,那裏是一片空白的世界。


    巨龍的獨角散發出金色的絲線,絲線斷裂間,它對著“空氣”說道:


    “他在裏麵經曆的事件信給息我丟到不存在裏去了,因為另外半個我需要這麽一段‘觀測空檔’,所以,別看了,下班吧。”


    空白的世界被緩緩塗黑,變回那黑色天幕的黑域。


    沉寂,寂靜……


    直到沈簷又突然出現在了原地,他出現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所以有幾個‘層次’。”


    他似乎在那個宇宙裏經曆了什麽,其他疑問都解開了,隻剩幾個急迫地想要問失色巨龍的問題。


    而且雖然急切,但是語氣卻很平靜,像是待太久了一下子還沒緩過來。


    失色巨龍一點也不意外地回答道:“三個。”


    緊接著沈簷又問:“叫什麽。”


    “不能說名字,這是個特殊的概念,今天給你寫告密者說了,明天黑域就能讓這個世界所有人都知道,然後等你一出去,黑域使就殺上來了。”


    “那黑域使到底有多強?”


    “你隻要知道你現在處於最底層的臨界點,而黑域使處於最高層就行了,雖然層次不是按照單純力量強弱來算的。”


    “這差距可真是…之前怎麽沒感覺出來呢……”


    他歎了一口氣。


    難道是差距大到完全感覺不出來,所以連想象都十分困難嗎…


    巨龍給出了另外一種更加有可能的答案:“大概是因為ta們都刻意沒有表現出超出你認知的能力,以防你認知解放後太過強大吧。”


    “這樣嗎……”


    “所以你去那個宇宙一趟後認知解開了嗎?”巨龍打量了他兩眼,也不知看出什麽來了後說道:


    “哦,在開了,而且快了,快了就好,那我就先閉麥了……”


    說完它那本就失色的身軀開始變得透明。


    沈簷意識到它是要“假死”了,連忙又問:“等下,我到時候該怎麽帶著你出黑域?”


    巨龍漸漸透明的過程立馬收放自如地停了下來。


    它挑了挑眼皮說道:“謔,雖然歎氣卻已經對於能夠離開這裏有著十足把握了嗎。”


    沈簷無奈地說道:“說正經的。”


    巨龍端正了神色回答道:“在你同意的那一刻,我的可能性就依附在你身上了,我將一直「可能在你身邊」。”


    ——也就是說隻要沈簷離開了黑域,它就能憑借這一點出現在他身旁,做到“被他帶著離開黑域”。


    “好吧,我明白了。”


    沈簷不再提問,那巨龍也在看了他幾眼後繼續變透明,最終消失於世間。


    周圍的環境隱約發生了變化,可能性回落,沈簷回到了正常的世界,而他麵前是一具沒有動過的、死去的“巨龍”身軀。


    這隻是那個“六階巨龍”,真正的失色巨龍已經藏在了“可能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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