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頭疼似的對陸寒道:“阿寒,你有所不知啊?這小子平時就是缺乏管教,才會這麽膽大包天。”


    陸寒道:“是調皮了點,不過倒是挺可愛,不需要去改變什麽,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性格和脾氣,他的一切我都喜歡。”


    江禹遲聽到陸寒的話,立刻躲到陸寒身邊去,誰喜歡他,他往誰的懷裏鑽。


    他對著自己老爹頂嘴道:“爸,聽見沒有,你眼裏一文不值的我,還是有人喜歡的。”


    江老爺子被他氣得血壓蹭蹭蹭的往上升,氣得舉起手臂就要打人。


    江禹遲一看見自己老爹那動作,就知道他要幹嘛,他忙向陸寒告狀道:“陸寒,你看,我爸又無理取鬧了,他說不贏了就要打人,臉皮真厚。”


    旁邊的黃媽哈哈笑道:“誰說少爺一文不值了,少爺就是家裏的活寶貝!”


    房間裏,江禹遲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道:“你先穿我的衣服吧,內褲是新的。”


    陸寒在浴室門口看了一眼裏麵的情況,一臉頭疼為難,他說道:“小遲,要不,我還是下次再住你家吧,我、我有點不習慣。”


    江禹遲走過來,蹲下來與陸寒平視,無奈地說道:“陸寒,我們相處了這麽久,難道你在我麵前也會覺得為難嗎?還會覺得不好意思麽?”


    陸寒直視江禹遲的眼睛,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傻瓜,我是怕你太累了。”


    江禹遲眨著眼睛看著他:“真的不是因為自尊心受傷?”


    陸寒歎氣道:“雖然現在身體還沒恢複得好,但相比剛出車禍時,好太多了。”


    他的思緒似乎回到了發生車禍那天,陸寒繼續道:“我剛醒來的時候,真的生不如死,需要一級護理在身邊照顧,每天就躺在床上任人擺布,那種滋味真不是人過的。”


    “你能想象嗎?當時的我小便失禁,每天都是靠著插尿管過日子,腰椎神經性功能完全喪失,讓我好絕望……”


    江禹遲抱緊他,早已滿眼淚水,趴在他肩上:“陸寒,別說了。”


    他滿腔都是酸澀的心痛,陸寒那樣要強的一個人,在遭遇這一切時,心靈上承受的折磨,一定會比身體上的還要痛苦百倍。


    江禹遲吸了吸鼻子:“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這樣,你受傷的時候,我也能陪在你身邊。”


    陸寒說:“我生病的時候脾氣很差,也不好看,這個我倒是不想讓你看見,我怕把你嚇跑了。”


    江禹遲又哭又笑道:“這麽愛臭美啊,你怎麽知道我就會嚇跑了呢?”


    陸寒推開他,緊緊盯著江禹遲臉上的表情,似乎是要看穿他心裏的所有想法。


    他問道:“小遲,你還年輕,跟我在一起,你真的想好了嗎?”


    江禹遲吻住他,取笑他道:“陸寒,沒想到,你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他靜靜看著他:“在你這裏,我還真的是沒有什麽信心,我總是害怕,有一天,你會忽然離我而去,”


    江禹遲把人攬進懷裏,在他耳邊輕輕道:“陸寒,你聽著,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其實很多原因,陸寒不介意外人怎麽看他,怎麽去評論他。


    但他卻害怕,在外界,別人對江禹遲指手畫腳的時候,他的心理能力是否能承受得住?


    還有,自己這具殘破的身體,他是否有一天也會厭倦?也會嫌棄?


    年輕人談感情的時候,總是被愛情衝昏了頭,什麽誓言都敢承諾。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堅持到最後的呢?


    陸寒比他年長許多,經曆的事也自然比他多,他早已足夠成熟穩重,思慮也更加周全,擔心的疑慮也就深了。


    在江禹遲的心中,陸寒之所以對他們的感情沒有安全感,不就是因為自己的雙腿殘疾,而產生的自卑罷了。


    這陸寒也真是的,我又沒有嫌棄過他,有什麽好自卑的。


    他輕輕的推開陸寒,說道:“好了,別想那麽多了,我先帶你去洗澡。”


    說到洗澡,又是一項大工程,江禹遲房間裏的浴室可沒有浴缸,他平時用的都是淋浴,對於他來說,簡單又方便。


    但對於陸寒來說,這可麻煩了,洗個澡都很困難,他更不可能靠自己做得到。


    這也是他為什麽要打退堂鼓的原因。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終於並肩躺在床上。


    陸寒轉頭過來看他:“辛苦你了,小遲。”


    江禹遲單手撐在陸寒的枕邊:“是挺累的,那你要怎麽補償我啊?”


    陸寒頭疼,這孩子給了點甜頭,就順勢而為,真是自找麻煩啊。


    他道:“小遲,我腰還沒好呢。”


    江禹遲泄氣地躺回床上,他在床上來回打滾,抱怨道:“你身體怎麽老是這麽多毛病呐?”


    陸寒伸手想要安撫他情緒,江禹遲又起身,雙手撐在陸寒耳側,直勾勾地盯著陸寒。


    陸寒的心一緊,問道:“幹、幹嘛?”


    江禹遲可憐巴巴地說:“我想要。”


    陸寒喝住他:“想要,也得忍著。”


    江禹遲一條大腿搭在陸寒的腿上:“那摟摟抱抱總是可以的吧?”


    陸寒沒作聲。


    江禹遲抬手撫上陸寒的臉,拇指輕輕地在他臉上摩擦,眼睛深情地看著他,盡是誘惑。


    陸寒的喉結肉眼可見地來回滾動,他勾唇道:“真是小流氓。”


    江禹遲邪魅一笑:“又不能要,動手動腳也可以吧?”


    他低頭親了陸寒一口,一隻爪子在他胸口,輕輕地撓了撓,把隔著皮膚底下的那顆心兒,撓得怦怦直跳。


    陸寒伸手抓住那隻不老實的爪子,拚命克製住心內那團蠢蠢欲動的欲火。


    他微笑道:“小遲,你這是在勾引我?”


    江禹遲低頭,用嘴唇撩撥他的耳垂,兩根手指輕抬陸寒的下巴,說道:“我就是勾引你了,老公,來嗎?”


    陸寒扯著他衣服靠近自己,一手扣住他後腦勺,吻住了他。


    “唔……”


    江禹遲沒想到他會來這招,一時沒準備好,失誤失誤。


    他嘿嘿笑道:“既然你都這麽主動了,那我也不客氣了,陸寒,我會輕點的。”


    半小時後,床上一片混亂,陸寒表情痛苦地側身趴著,咬著嘴唇忍痛。


    江禹遲十分後悔,年輕人總是這樣,總要為自己的衝動買單。


    他像個幹了壞事的孩子,忐忑不安的問道:“陸寒,你還好吧?”


    陸寒歎了口氣,說道:“沒事,讓我休息一會,你去幫我倒杯水。”


    江禹遲應聲去幫陸寒倒水,拉開房門,嚇了一跳。


    他老爹怎麽跑來聽牆角了?


    江禹遲趕忙將房門“啪”的一聲重新關上,他小聲地問道:“爸,你躲在這裏幹什麽?”


    江老爺子看著自己兒子淩亂的頭發,他脖頸上還留著吻痕,很明顯,剛才那兩人肯定大幹一場了。


    他直到至今,都還不敢接受兒子和陸先生的關係。


    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們兩個人的單獨相處,再加上,江老爺子那代人的心思很傳統,身邊從沒有性取向有問題的人,第一次接觸,也難免好奇。


    他把兒子拉遠開房間的距離,也小聲地問道:“禹遲啊,你跟陸先生的關係,是真的?”


    江禹遲不可置信的說:“我有這麽無聊嗎?這種事也能鬧著玩的嗎?”


    江老爺子問道:“你們兩個都是男人,那、那要怎麽取悅對方?”


    他漲紅著臉也要問得明白:“就、就是怎麽去幹那事的?”


    江禹遲總算是明白他老爹為什麽聽牆角了,原來是想知道同性戀的相處方法,好奇他們的床上之事了。


    他臉上一紅,尷尬道:“爸,這種事你也問,你丟不丟臉?”


    江老爺子老臉一橫,說道:“這不是活到老,就學到老嘛,不懂就要問啊,這很正常啊。”


    江禹遲疑惑地看著他老爹,問道:“你學這個幹嘛?難道你也想彎?”


    這話把江老爺子嗆得不行,他罵道:“臭小子,你就是這麽跟你老爹說話的嗎?”


    江禹遲嘟著嘴:“我也是好奇啊,你怎麽會想要了解,就是了解那方向的?”


    “我就是關心你的幸福生活,不跟你扯淡了,睡覺去。”


    他雙手擺在身後,大搖大擺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江禹遲拿著一杯水進來,陸寒問他:“怎麽打一杯水,都打這麽久?”


    “剛才在客廳撞到我爸了,跟他聊了一會。”


    陸寒充滿疑惑:“你爸平時也是這麽晚才睡嗎?”


    “沒有,他平時睡得很早的。”


    陸寒看向他:“這麽晚了,他找你有什麽事?”


    江禹遲心想,陸寒心思細密,善於洞察人心,還是實話實說的好,以免被他誤會了。


    他湊近陸寒耳邊道:“我爸好奇我們兩個人的床事,問我了。”


    陸寒看著他:“問你了?那你怎麽說?”


    江禹遲道:“我沒怎麽說啊,我就問我爸,為什麽想了解這方麵?難道你也想要彎?他就不理我了,自己回去房間睡了。”


    陸寒崩出個笑臉,點著他鼻子,說道:“有你這麽跟你爸說話的嗎?”


    江禹遲忽然想到什麽?問道:“誰讓他偷偷摸摸在門外聽牆角的,話說,你剛才是不是喊出聲了?”


    陸寒一臉黑線:“我沒喊。”


    江禹遲笑道:“你喊了。”


    陸寒:“滾。”


    江禹遲捂嘴笑:“你就是死鴨子嘴硬,死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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