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江禹遲很早就來到醫院了,俗話說得好,早起的小鳥有蟲吃。


    他走進房間,看見秦叔正在小心翼翼地收拾桌台上的東西,還說自己早呢,秦叔比他更早。


    秦叔小聲地跟他打招呼:“江少早上好!”


    江禹遲咧嘴笑,也小聲地說道:“秦叔早啊!”


    “江少平時都起得這麽早嗎?”


    “嗬嗬,我調了鬧鍾的。”


    “江少有心了,少爺還沒有醒,我先替少爺謝謝您!”


    秦叔猶豫片刻後,說:“江少能幫我先照顧少爺兩個小時嗎?我回別墅幫少爺帶些生活用品過來。”


    江禹遲求之不得,他忙說道:“可以可以,秦叔快去吧。”


    秦叔又交代了一番,才離開。


    房間裏,終於隻剩下兩個人獨處的時光。


    江禹遲坐在病床旁邊,用手撐著腦袋傻傻地欣賞陸寒的睡姿,這個男人睡著了也好看。


    自從回國後,他都沒跟陸寒親熱過,真懷念以前相親相愛的日子,如果能回到過去就好了,他一定不會將自己作賤成這樣子的。


    江禹遲邪魅一笑,想占便宜的話,現在不占,更待何時?


    他偷偷地湊近陸寒,在他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口,他覺得自己像做賊似的,心虛。


    江禹遲的視線色咪咪地移落到陸寒的嘴唇上,真是得寸進尺。


    不過,他可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怕陸寒突然醒過來,到時候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就不好了。


    但陸寒那好看的唇兒實在是誘惑太大,吃不到心裏總覺得很遺憾,他偷偷的在陸寒耳邊試探地喊他:“陸寒,你醒了沒有?……”


    連續喊了幾聲,那人都沒反應,他終於可以放心的下手了。


    江禹遲屏著呼吸,把自己的吻偷偷印在陸寒的嘴唇上,自己的心怦怦跳個不停。


    親完人家還不忘小聲數落他一番:“你太笨了,被人吃豆腐都不知道,嘻嘻…”


    親又親過了,再不滿足他也不敢再進一步發展了,隻好無聊地玩了會遊戲,便趴在床上睡了。


    良久,陸寒靜靜地看著他,其實,在江禹遲進門的那一刻,他便醒了。


    他現在都搞不懂這小子到底想幹嘛?一會兒又鬧脾氣不理人,一會兒又像是過來討好他似的。


    這小子剛才一定是覺得自己好玩、好戲弄,這也是能玩的嗎?都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做到像佛祖那樣紋絲不動的躺著。


    江禹遲是被護士的說話聲吵醒的,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見護士正在把一瓶點滴水掛在掛鉤上。


    護士見他醒來,叮囑道:“家屬不能再睡了啊,一定要注意看著這瓶藥水,沒有了要記得找我們換藥水,知道嗎?。”


    江禹遲揉了揉眼睛,應道:“知道了。”


    護士把早上要吃的藥準備好,再次叮囑說吃了早餐,要記得吃藥。


    江禹遲看著護士出去後,才轉頭過來問陸寒:“你什麽時候醒的?醒了也不叫我。”


    陸寒看著他沒說話。


    江禹遲又問:“你今天還不能說話嗎?”


    陸寒連看都懶得看他了。


    江禹遲搖了搖他:“你試試看能不能說話?怎麽兩天了還不好啊?”


    陸寒拿起自己手機,打了一行字舉給江禹遲看:“扶我去洗漱,餓了。”


    江禹遲才想起來,秦叔沒在,陸寒還沒有去洗漱呢,現在這個光榮的任務,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把吊瓶取下來讓陸寒拿著,把他抱在輪椅上,推著他去洗漱。


    等到全部解決完出來,他才過去把秦叔一早就準備好的粥,盛了一碗端過來,放在一旁。


    他把陸寒扶起來,讓他依在床邊,準備喂他吃粥。


    陸寒沒配合,向他伸手,意思是他要自己吃。


    江禹遲沒給他,說道:“我喂你。”


    陸寒不知他搞的又是哪一出,就由著他,也隨了自己的心。


    兩個人,靜靜的,誰也不說話,一個人負責把粥遞送過去,另一個人隻需張口吃粥。


    這場情似曾熟悉,陸寒曾經也是在他最困難、最低穀的時候,這樣喂著他吃飯,江禹遲眼裏全是感觸。


    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袁澤川走了進來。


    他看著房間裏的江禹遲,說道:“呦,江少這麽早啊?”


    江禹遲聲音悶悶的:“袁先生不是也趕過來了嗎?”


    袁澤川來到陸寒身邊,關心地問他:“阿寒,今天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


    陸寒無聲地點點頭。


    江禹遲氣得塞了一大口粥給陸寒,把他強得連咳不停。


    袁澤川趕緊過來拍著陸寒的後背幫他順氣,等他咳嗽停止了,他才怒吼江禹遲:“你幹嘛?有你這樣照顧病人的嗎?”


    江禹遲理虧,竟然無話可說。


    袁澤川又問:“他的藥呢?給我。”


    江禹遲把藥握在手上,說道:“我來喂藥給他吃,這個我會。”


    說罷便去準備陸寒的藥。


    陸寒的配藥中,有一小瓶是止咳口服液之類的,需要用吸管插進去吸飲。


    他研究了半天不知道吸管在哪裏插進去,袁澤川就站在他旁邊看他笑話。


    他擺明了嘲笑他:“我說了你不會。”


    江禹遲氣結:“你會?”


    袁澤川得意地朝他伸手,江禹遲隻好把那瓶止咳口服液給他。


    隻見他接過手,在瓶蓋口處,將外麵那層塑膠輕鬆揭開,用吸管插了進去,遞給陸寒。


    江禹遲的臉色頓時難看了,類似這種口服液他小時候生病時也吃過,但從來都是他爸,或者是黃媽把吸管插進去準備好了,才拿給他喝的,他從來沒有自己親自動手過。


    陸寒不動聲色地瞧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袁澤川笑道:“看樣子,江少好像不服啊。”


    江禹遲嘟囔著:“有什麽了不起的。”


    袁澤川撲哧笑了起來:“確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但是,江少都不會呢,江少還有什麽是會的嗎?”


    江禹遲怒瞪他:“你……,誰說我不會了?我會捎蘋果,我給陸寒捎蘋果去。”


    說完,他逞能地在旁邊台桌上的水果盤子裏拿了一個蘋果,用水果刀小心地削了起來。


    他就不信了,這麽簡單的事,他會做不了?雖然從沒削過蘋果,但他看過黃媽捎過啊。一條長長的蘋果皮被黃媽削下來,都沒斷呢,可完整了。


    他也學著黃媽的手勢及方法,慢慢地削起來。開始時,雖然削得不漂亮,但還算順利。


    忽然,隨著“哎呦”一聲,水果刀和蘋果同時跌落地上,江禹遲被刀子劃傷了手指頭,疼得他差點兒失禮地哭出來。


    媽的,真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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