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醫生過來的時候,江禹遲已經用盡了全身力氣,脫了力的癱軟在地上,全身抽搐。


    眾人手忙腳亂地將他鬆了綁,把人抬出去放在房間的床上,醫生為他做了各項檢查,幫他打了針便出去了,隻留下陸寒一個人。


    床上的江禹遲雙手還是被分別綁在床頭上,醫生說還有可能二次發作,怕他到時失去理智傷害到自己。


    藥物上頭,容易失去自我,很多患者承受不住,出現過自殘的現象,甚至有更嚴重的會把自己的眼球都摳出來。


    強製戒掉粉癮得接受一定程度上心理和醫療的幫助,核心是加強對患者的監管和控製力度,以達到戒斷的效果。


    身體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煎熬,得慢慢熬過去。


    江禹遲還在承受著藥物帶給他的痛苦和傷害,醫生說,不依靠藥粉度過第一關才是最難的,這次熬過去了,以後就會慢慢輕鬆很多。


    陸寒看著他不受控製抽搐的身體,恨不得床上的人是自己,他還這麽小,老天爺怎麽能忍心讓他承受這種痛苦。


    江禹遲看著陸寒幫自己擦拭著因抽搐嘴角湧出來的白沫。他眼神複雜,有委屈,有害怕,疼痛與恥辱連同淚水一起全都湧出來。


    他抽搐著緩了緩急速的呼吸,嘴裏喃喃叫著:“陸、陸寒,別、別看我……,不、不準看我……”


    陸寒在他耳邊輕輕說:“別害怕,你還是很帥,很快就會過去了,睡一覺就好了,睡吧。”


    或許是有了醫生的藥物幫助,江禹遲沉沉的睡了過去,陸寒靜靜地陪著他。


    第二天早上,江禹遲先醒過來,整個人又精神了,生龍活虎。他瞧了眼坐在輪椅上扒著床邊睡覺的陸寒,心想:這樣子扒著睡一個晚上會不舒服吧?


    江禹遲似乎是忘了昨晚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一大早嚷著個大嗓子喊道:“陸寒,起床了,快起來。”


    陸寒微微張開眼睛,腰部位置立即感知到一陣腰酸背痛,他試著動了動兩條酸麻的手臂,將自己身體姿勢調了調,問江禹遲:“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江禹遲視線射過來:“我看不舒服的人是你吧,趕緊過來把我兩個手的繩子給解開了。”


    陸寒轉動輪椅過來:“在解開繩子之前,你必須得答複我一件事,否則,我也不介意在這段時間裏天天給你綁著。”


    江禹遲問:“什麽事?”


    陸寒說:“很簡單,就是你得配合醫生,完完全全地把那東西給戒了,我可以給你自由活動。”


    江禹遲爽快地答應:“行,我答應你,現在可以幫我把繩子解開了吧?”


    陸寒過去幫他解開兩隻手的繩子,江禹遲立即從床上跳下來,往房間外麵跑了,陸寒在後麵叫:“幹嘛去?中午你有個體能訓練?”


    江禹遲去找秦叔,給他另外安排了客房,看著從機場帶過來的行李,媽的,好像是自己專門收拾行李,為的是搬到這裏來住似的。


    洗了澡,把自己收拾一番後,已經接近中午了,秦叔上來叫他出去吃飯。


    來到客廳裏,陸寒跟昨晚那個醫生不知在聊什麽。


    其實昨天的事還曆曆在目,江禹遲怎麽可能說忘就忘。他直接無視那兩人,自己走進廚房餐廳那邊,自己動手吃起來。


    陸寒餘光瞧見他進了廚房餐廳這邊,結束了同醫生的談話,劃著輪椅來到江禹遲身,笑道:“真是沒禮貌,吃飯也不叫我。”


    江禹遲放下筷子看著他:“我幹嘛要叫你啊,噢,我忘了提醒你了,陸先生,我們分手了。”


    陸寒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他的心一痛,慌亂地抓住江禹遲的手:“小遲,別這樣好嗎?”


    江禹遲抽回自己的手:“男男授受不親,陸先生請自重,別動手動腳的。”


    陸寒看著他,心亂了:“我還沒同意,不能分手。”


    江禹遲說:“不用你同意,我說了算,說分手就分手。”


    陸寒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小遲……”


    江禹遲不理他:“先吃飯,吃完飯你想讓我做什麽樣的體能訓練都行。”


    這餐飯陸寒哪裏還吃得下,他勉強吃了些,就跟江禹遲來到了健身房。這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台跑步機,這個肯定不是陸寒用的,是為江禹遲而準備的。


    陸寒調設好跑步機的速度和公裏數,對他說:“你今天的任務是30公裏。”


    江禹遲大叫起來:“操,陸寒你是不是報複我啊?30公裏能跑得了嗎?你跑一個試試,分手了也不能這樣啊。”


    陸寒認真說:“這不是針對你,這是加強對你的身心康複進行的訓練。”


    江禹遲沒能躲過命運的安排,隻能咬緊牙關上去跑任務。


    陸寒看著他還算配合,沒有鬧脾氣,便在一邊陪著他訓練。


    兩人也不說話,陸寒看了他一會,覺得有些無聊,自己也在旁邊的雙杠那裏練臂力。


    他整個人依靠手臂力量站了起來,正吃力地向前移動。


    江禹遲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視線一直停留在陸寒身上,擔心地看著他,生怕那個搖搖欲墜的人摔跤了,受傷了。


    忽然,“啪”的一聲,那家夥真摔了,江禹遲跳下跑步機走過來:“活該。”


    陸寒翻了個身,讓自己坐了起來。看見江禹遲走過來,朝著他舉起雙臂:“小遲,抱我起來。”


    江禹遲不冷不熱地說:“我們分手了。”


    陸寒單手伸向他:“那你扶我一把,我沒力氣起來了。”


    江禹遲白他一眼:“分手了還讓我扶?”


    陸寒:“嘖,分手了就不能扶一把啊?那你幫我把輪椅推過來,總行吧?”


    “都分手了,還讓我推什麽輪椅。”江禹遲丟下一句話,就繼續回去到跑步機上跑步了。


    陸寒隻好休息了一會,再依靠自己力量慢慢起身朝輪椅的方向移去。或許是昨晚沒休息好,腰部沒什麽力量支撐,沒走兩步路又摔了一跤。


    江禹遲那視線就從沒離開過他身上,他摔一次,他痛一次,摔在他身,痛在他心。


    江禹遲心想:這人是在他麵前上演苦肉計麽?摔這麽慘了還要繼續,不看不看,看他摔一次,他的心就沉一次,痛。


    終於把裏程數跑完了,江禹遲落荒而逃,陸寒在後麵叫:“喂,小遲,真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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