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場景像放電影般在王連坤腦中一一閃現。


    原來張誌,孫青二人心術不正,一直狼狽為奸,經常變著花樣討袁虞開心,隻為了找各種借口讓這冤大頭花錢,二人也好從中牟利。


    袁虞雖說出身高貴,囂張跋扈,但畢竟還是個孩子,心思單純,好奇貪玩,分辨不清忠奸善惡,又怎會是那兩個奸詐小人的對手。


    時間一久,便被這二人摸透了脾性,輕易玩弄於股掌之中。


    田易雖然懦弱無能,可生性善良,不忍主子被騙,便經常有意提醒主子,由此壞了二人諸多好事。


    一向被二人視為眼中釘刻意排擠,甚至於無端打罵。


    今日之事起因恰逢上元佳節,袁府張燈結彩,大擺宴席。


    少夫人楊氏(即袁虞生母)深受袁隗寵愛,恩賞有加。


    心情愉悅之下,便從中精心挑選了一件龍鳳紋玉佩親自給寶貝兒子送了過來。


    這玉佩可是袁家三代祖傳,價值不菲。


    袁虞開心地係在腰間,但見玉佩在陽光照射下晶瑩剔透,熠熠生輝,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張誌、孫青利欲熏心,頓時眼紅不已,不由心生歹意,想方設法也要把這寶物弄到手。


    二人朋比為奸,絞盡腦汁,還真就想出了一個陰險法子。


    他們先將袁虞引到荷花池旁,誆他說玉佩毫光能夠引來魚群圍觀。


    以袁虞好奇心性必然上當,到時誘他將玉佩扔進池中,再挑唆袁虞讓田易下水去撈玉佩。


    田易不識水性,落水後必定會撲騰攪擾一番,這樣玉佩便會沒入淤泥之中難以尋找。


    日後等他們再尋個無人之時,悄悄下水將玉佩打撈上來便是。


    而田易淹死了最好,哪怕他僥幸沒死,也不會影響二人的計劃照樣得逞。


    一旦主家追究下來,大不了就把所有罪責都推到田易身上,足可保二人全身而退,平安無事了。


    如此妙計,既可栽贓嫁禍,除去田易這個礙事鬼,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取寶物,真可謂一石二鳥,一舉兩得。


    以上種種,都是王連坤根據田易死前的記憶推測出來,雖不敢完全斷言,卻也敢說八九不離十。


    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王連坤向來不是一個心軟之人。


    前世的他生於商業世家,從小接觸的不是勾心鬥角,便是爾虞我詐。


    見慣了那些虛情假意,麵善心惡的世間醜態,他的心智早已遠超同齡人,差的無非隻是眼界和磨礪而已。


    因此千萬別被他親和友善的表相所迷惑,否則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王連坤很快便代入了田易的身份,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田易報仇!


    若不是孫青挑唆,袁虞不會強逼他下水;


    若不是張誌趁田易不備,一腳將其踹入水中,他或許就不會溺死。


    這二人著實該死,他們財迷心竅,不自量力,豈不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像他們這種宵小之徒竟敢妄想染指這等寶物,也不想想一旦玉佩遺失被追究下來,他倆作為始作俑者又豈能逃得了幹係,真是愚蠢至極!


    這兩個小人心思歹毒,沒有下限。若留著他們性命,放在身邊簡直就是定時炸彈,早晚會害死自己。


    既如此,那還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正好借此機會搞死這兩個禍害!


    田易打定主意冷哼一聲,緩緩站起身來,卻不搭理張誌,徑直走到袁虞身邊恭敬地問道:


    “敢問公子,這玉佩入水您可曾見魚群圍觀?”


    袁虞驚詫於田易剛才的異常舉動,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順口便回答道:


    “那倒沒有,丟進池子裏也就冒了個泡,再就沒一點動靜了。”


    “那公子,此二人一開始跟您說得信誓旦旦,現在結果擺在眼前,非但不見魚兒,還將玉佩給弄丟了,您不覺得他們這是在明晃晃地蒙騙您嗎?”


    “你放屁,奴才們對小公子忠心耿耿,怎麽敢蒙騙公子呢!這不過是我們沒料到池水太深才失算的。倒是你這個廢物,下水後故意攪渾池水弄丟了玉佩,這全是你惹的禍,你休想推脫罪責!”


    張誌怕袁虞回過味來責罰他們,急忙搶先開口反駁,指著田易的鼻子大罵。


    田易也不生氣,神色平靜地看著張誌說道:


    “嗬,既然你這麽理直氣壯,那不如我們一起陪小公子去找少夫人當麵理論如何?


    我想少夫人肯定也想知道,這等寶物入水到底能否引來魚群圍觀;


    更想知道為何兩個在袁府呆了七八年之久的奴才,竟然會不清楚這荷花池子有多深?”


    “哼,少夫人操持後府大大小小諸多事務,已經甚是乏累。豈能因為你一人的過失,再去打攪少夫人休息。”


    張誌原本就做賊心虛,田易這話更是如同晴天霹靂,直駭得他毛骨悚然。


    此事若真的鬧到少夫人那裏,他和孫青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吧。


    盡管被田易冰冷的眼神盯得心裏直發毛,但現在絕對不能認慫。


    是以他一邊梗著脖子硬撐,一邊不斷給身旁的孫青使眼色,讓他趕緊幫忙。


    孫青雖然肥壯,但卻十分膽小。


    膽小也有膽小的好處,那就是這樣的人一般都很謹慎。


    他方才一直在旁邊暗中觀察,發現田易這次醒來後明顯跟以前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判若兩人也不為過。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因此盡管內心也慌得一批,卻不得不強作鎮定,假裝沒看到張誌的暗示,低頭不語,靜觀其變。


    田易鄙夷地瞥了二人一眼,寥寥數語便拿捏住了他們的軟肋,果然是垃圾貨色,不值一提。


    他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張誌,躬身對袁虞說道:


    “公子,小人記得少夫人今天跟您說過,這玉佩價值連城,乃袁家祖傳之物,再三叮囑您務必要好好珍惜。


    當時這兩個狗奴才都在場,聽得那是清清楚楚。


    可少夫人剛走,他們轉頭就攛搗您將這至寶往池子裏扔。


    咱們當下先不論他們居心何在,您可知袁府寶物甚多,為何少夫人獨對這玉佩如此重視嗎?”


    “這我還真的不知道呢,你且說來聽聽?”袁虞好奇心起,饒有興趣地問道。


    田易嗬嗬一笑,語出驚人,


    “那是因為得此玉佩者即為袁家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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