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還沒來得及細問,便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撞開。


    玄澈掐著冬灼的脖子。


    眼底是血紅的偏執。


    冬灼艱難地開口,“玄澈!你醒醒!你怎麽可以傷害阿染?!”


    阿染兩個字鑽入玄澈的耳中,他渾身的戾氣散了一些。


    鬆開掐著冬灼的手。


    玄澈像是才回過神一般,慌亂地看向墨染。


    墨染被甩在一棵樹上,感覺後背脊骨都要斷了。


    他抹開嘴角的血。


    上前抱住玄澈,“沒事,我沒事,澈兒,我真的沒事。”


    慌亂,恐懼,憤怒,一瞬間衝擊玄澈的頭腦。


    他竟然出手傷了阿染?!


    墨染安撫著拍他的後背,“沒事了,咱們回南域吧。”


    他抱歉地看了一眼冬灼。


    冬灼抿唇,衝他揚了一抹笑。


    玄澈摟著墨染,眨眼間沒了身影。


    待兩人走後,冬灼整理好衣袍,轉過身,就看見不知何時出現的陶嚴。


    冬灼的眼神瞬間變得厭惡。


    陶嚴抓住他的手腕,沉聲道:“你不能替他驅除魔氣。”


    冬灼冷冷地甩開他的手,“不關你的事。”


    “你會死的!”陶嚴的聲音大了起來,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了出來。


    他祈求一般,“灼兒,是我輕薄了你,是我下賤喜歡了你,可我求你,求你不要輕視自己。”


    “求你……不要尋死……”


    冬灼冷笑一聲,“可我不喜歡你。”


    他眸光陰冷,“我願意替玄澈清除魔氣,哪怕是死,我也願意,你明白嗎?”


    “陶嚴,我恨你,從小就恨你!”


    …


    南域。


    玄澈抱著墨染回了房。


    輕柔地解開他的衣服,露出後背大片青紫。


    治愈係力量從玄澈的體內湧出,替墨染修複受傷的筋骨。


    “澈兒,我真的沒事,你忘了?我可是有金身護體。”


    墨染嘶了一聲,娘的,怎麽還這麽疼?


    玄澈聲量淺淺,“那是在中界,我的力量,你承受不住的。”


    又低啞了聲音,“對不起……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


    墨染心疼地轉過身看向他。


    “阿染,我入魔了。”玄澈低垂了眼眸,發顫的調子帶著恐慌不知所措。


    “我越來越控製不住體內的魔氣,現在竟然還出手傷了你。”


    “阿染,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可是看見你和別人在一起,我就像是失去理智一般。”


    墨染鼻頭酸澀。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澈兒。


    向來從容不迫的男人,現在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落下淚來。


    他擁玄澈入懷,“沒關係,你隻是病了,病了就要找醫師對不對?”


    “冬灼說他能清除你體內的魔氣,你把手頭上的事交給別人,我帶你去東域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等你好了,咱們再回來,在這之前,什麽事都不要管,天大的事還有師父他們頂著呢,是不是?”


    玄澈點頭。


    臉埋在墨染的肩頭。


    似是在抽泣。


    …


    深夜。


    墨染偏頭看向沉睡的玄澈。


    男人的臂膀牢牢地將他困住。


    他忍著劇痛,輕輕地抬起玄澈的手臂。


    輕微的動作卻像是驚動了玄澈一般,玄澈下意識地收緊手臂。


    墨染幾乎整個人被他鎖在懷裏。


    他空虛地盯著黑暗。


    待身旁人的呼吸再次平穩之後,墨染再次抬起他的手臂。


    鑽了出去。


    順手把枕頭塞在玄澈的懷裏。


    他裹上外袍,走了出去。


    “冬灼。”墨染出了大門,便看見黑暗中站著一個人。


    他扶著大門外的石獅,輕喊出聲。


    冬灼見他臉色蒼白,擔憂道:“沒事吧?他又對你動手了?”


    墨染搖頭,“你給我傳信,讓我今晚出來見你,是有什麽事嗎?”


    冬灼扶著他,斂眉,“我是來告訴你,我可以清除玄澈體內的魔氣,但是看他現在的情況,似乎不願意看見我。”


    “沒關係,我會說服他的。”墨染的眼底終於出現一點光亮,“為什麽你能清除魔氣?”


    冬灼淺笑,“你忘了?我也是半神,我是光明係,是魔物的克星。”


    墨染感激地看向他,“冬灼,謝謝你。”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冬灼抬手,揉了揉墨染的腦袋。


    “如果我能早一點遇見你,該多好,在玄澈之前遇見你。”


    墨染皺眉,“小屁孩,老子比你大。”


    說完,兩個人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今晚月色撩人。


    至少冬灼覺得是這樣。


    男人的笑臉定格在他的心髒。


    他會永遠記得這一刻,獨屬於他的笑。


    他想守護這個笑。


    哪怕是死。


    …


    和冬灼道別後,墨染回了房間。


    關上門,剛轉過身。


    便撞入一個結實冰冷的胸膛。


    墨染抬眸。


    玄澈的臉色駭人。


    “這麽晚,你去哪了?”聲音帶著質問。


    墨染嗔道:“澈兒,你撞到我鼻子了。”


    手腕被抓緊,玄澈的聲音又冷又欲,“我問你,這麽晚,你去見了誰?”


    墨染吃痛,抽回手。


    手腕被抓住深深的紅印。


    他生氣了。


    也瞬間冷了臉,“不關你的事。”


    自顧地脫了外袍。


    玄澈的眼底幽深,看向躺在床上的墨染。


    血紅色翻湧,交織出一朵名為嫉妒與偏執的花。


    他瞬間回到床上,翻身把人壓在了身下。


    墨染還沒反應過來,寢衣再次被霸道的力量扯得零散不堪。


    “澈兒……唔……”


    男人的聲音帶著瘋狂的占有。


    “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整整一夜,荒唐而沉淪的一夜……


    …


    幾日後,墨染才從渾渾噩噩的狀態清醒過來,再次不見玄澈的身影。


    他渾身散架一般的痛。


    桌子上依舊是早餐和字條。


    煩躁地撕碎字條,想要出門,卻發現房門被施了結界。


    大聲呼喊後,得到的隻是看門人帶著歉意的回答。


    “墨公子,家主交代了,您在這裏好好休息。”


    墨染絕望地拍著門。


    澈兒瘋了,真的瘋了!


    竟然敢關他禁閉!


    “他去哪了?”


    好一會,門外才傳來回答的聲音,“今日是他們計劃攻打西域的日子,玄瑾就在西域。”


    是魘蛇的聲音。


    墨染指骨猛地曲起,狠狠地抓向門扉。


    “魘蛇,你放我出去,澈兒他現在不能應戰,他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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