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心情就不美妙了,他懷疑她原先都是在虛與委蛇,用來誆騙自己的話。


    一次一次被欺騙,真心被辜負,難道他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怎麽我們還要偷情不成?”


    男人冷笑一聲,嘲諷她的話。


    她晚上回家,白天要上班,連個空出來的時間都沒有,無名無份的,還要東躲西藏,可不就是偷情嗎?


    他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池夏覺得顧嶼脾氣有些陰晴不定,還莫名其妙的,他似乎忘了包養關係本就見不得人,偷情倒也不至於,至少兩人都是單身狀態。


    ……


    那晚兩人不歡而散,主要是顧嶼在單方麵生氣,而池夏沒半分要商量的意思。


    她在公司作為一個詞曲人,還是有充足的創作時間,工作時間相對靈活自由,待了一上午的一半,到10點半準時溜了。


    池夏收拾東西前,想了想,還是給顧嶼發了條信息,表示自己下班了。


    沒有回複,她也不在意,自己態度沒有消極怠工就行。


    社畜打工主打一個到位就行,至於效益什麽的,不是她該操心的事。


    池夏背著帆布包,刷卡出了公司門,想著走段路去坐公交車,就見路邊一輛車揚下車窗,露出男人冷淡的麵孔。


    “上車。”


    “哦,好的。”


    顧嶼早在池夏給他發信息的前半個小時,就已經出發等在公司樓下,冷著張臉盯了樓上她的工位半小時。


    池夏時不時垂眸看向窗外,沉思不語,有些年輕男孩來找她,他們客套打鬧的畫麵真是礙眼。


    上了車,顧嶼帶她去了膳食堂,兩人吃了飯,就回了公寓。


    男人進門後就沒管池夏了。


    她看看時間,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奶奶你吃飯了沒有?哦哦,今天有幾個菜呀,吃的什麽……”


    “嗯嗯,我剛吃完飯,和同事一起的……”


    顧嶼洗完澡出來,見到的就是池夏站在落地窗前,側臉笑意盈盈,軟語小調,像是在哄人。


    她從來對他就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樣,隻在溫存勾纏間流露幾分情緒,何曾對自己這般,顧嶼心裏難免吃醋。


    他走過去,打斷池夏的話,兩手抱住她的纖腰細細品味,頭枕到她肩上,挨著另一邊的耳朵親咬。


    感覺到懷裏的身子僵硬了片刻,顧嶼反而輕笑了一聲,手還往衣服裏摸了摸,掐了一下腰窩。


    他踩到了自己的敏感點,她不喜歡和別人親密接觸,更何況是腰和耳朵這樣的位置。


    太過分了!


    池夏咬牙掛斷了電話,拉開身後的人,狠狠地親上去,糾纏間不小心咬破了嘴唇,一點一點漫上紅色。


    既然他這麽急切想要,那她就滿足他的要求。


    池夏反客為主,攬住他的脖子,空出的一隻手開始解顧嶼的襯衫扣子,一顆一顆,直到露出大片春光。


    男人雖然顫栗了一瞬,但很快又順從地接受她給的任何東西,哪怕有些淩辱的意味。


    隻要是池夏,是她就好。


    他什麽都願意的。


    池夏一下將他的襯衫脫掉,掉落在地上,露出精壯白皙的上身,暴露在空氣中,陽光下,落地窗前。


    仿佛從對麵的落地窗看過來,大片春光一覽無餘,很容易知道兩人在做什麽,更知道男人的不知廉恥。


    池夏原以為男人會生氣,會阻止她,甚至會甩她一巴掌。


    畢竟她惡意冒犯了矜貴如玉的顧大少爺,下場好不到哪裏去吧,他怎麽可能喜歡這種刺激的羞恥y?


    可顧嶼隻是由著羞恥心,紅意一點點爬上耳尖,脖子,延伸到胸口,皮膚粉嫩嫩的,下意識用光裸的身子挨近了她,獻上了自己,如最開始那般。


    這下輪到池夏不安了。


    她可沒有什麽被人圍觀的特殊癖好。


    她停下親吻的動作,拽起錯愕的顧嶼就往房間裏去,將他狠狠按在床上,手撐起來撫摸著他的喉結,“你這般急不可耐了,是嗎?”


    顧嶼沒有回答,卻沒忍住喉結滾動了兩下,眼神有些勾人,手緊緊抱住池夏的腰,一刻不肯放開,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眼前的美色和主動勾引的意味,加上兩人的牽扯不斷,五分猶豫散了三分。


    兩人廝混了幾次,皆是香汗淋漓,顧嶼洗完澡從背後抱住池夏,肌膚相貼,彼此的心靠得很近,能夠聽到呼應的跳動聲,一下又一下。


    他靜靜地盯著池夏的側臉,眼裏的欲色漸漸消散,泛起了漣漪,聞著淡淡的香味,空寂五年的心一下子被填滿。


    誠然,顧嶼老房子著火不是沒有原因的。


    從前的池夏少年氣十足,意氣風發地背著吉他唱起她的歌,眼裏都是光亮,時而又多了三分清冷感,是一種疏離的漂亮。


    如今的池夏步入社會,眉眼長開多了幾分成熟,獨處的時候卻透露著冷淡,在他麵前的情緒更加直接流露,依稀還有幾分少年氣,整個人有種瑰麗的動人心弦。


    池夏睡醒後睜開眼,緩緩從身後的人懷抱裏起身,洗了個澡,從櫃子裏拿出一件藍白襯衫和長黑褲,像是早早準備好的,聞起來還有洗衣液的香味。


    想必是蓄謀已久,滿滿當當的的一櫃子,衣服整整齊齊掛好,各式各樣的。


    池夏走到落地窗前站著,靜默了許久,眼看時間都到了下午三點,該離開了。


    她轉身,卻被迎麵來的顧嶼緊緊摟入懷中,他光著紅痕交錯的上身,掛著半條褲子,像是沒睡多久驚醒,眼睫還濕潤著,眸子閃爍水光,貼在她身上脆弱又不安。


    “你要去哪裏?”


    將近而立之年的男人,顧家掌權人,矜貴又高傲,做事的風格成熟果斷,唯獨在池夏身上失了理智,丟了風度。


    池夏鬆不開他的手,隻能無奈回答,“上班。”


    “不去不行嗎?”顧嶼聲音悶悶的,透露著不情願,還有些幼稚地發問。


    “不行。”池夏態度很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你還會回來嗎?”他不死心又問了一句,抬起頭,眼裏帶著祈求。


    池夏隻想知道,男人此刻腦袋真的清醒嗎,不過也沒有把話說死,“不確定。”


    最終還是顧嶼帶著一身痕跡,穿上得體的衣服掩藏,隻有嘴角的傷口有些明顯,送她去了公司。


    池夏此時沒法拒絕他,不然像是提上裙子就翻臉不認人的渣女,隻能一路頂著曖昧黏膩的視線下車。


    分開前,那方視線似乎多了幾分幽怨不滿, 直到她受不住了,回頭穿過車窗親了男人一口,“下班我會發消息,一起吃晚飯吧。”


    話落,便落荒而逃了。


    她不知道,身後的人因為一個離別的輕吻立刻雲銷雨霽,心跳如雷,顧嶼雙手交握,下意識的緊張害羞,心裏有些冒著泡的甜。


    “好。”我等你。


    ……


    轉眼半年之期到了。


    盡管池夏沒有提起分開的事,顧嶼也能夠感覺到她的疏離和冷淡,她變得很忙,消息好幾天回兩句,電話常常接不到。


    等池夏去參加一個頒獎晚會,接著又和月光樂隊的人重聚演出。


    他已經一個月沒見過她了。


    漸漸顧嶼心也涼了,沒有再找池夏,可止不住的思念無聲無息,落在房間的每個角落,又飄出了窗外,漫無目的地尋找著什麽。


    池夏會不會不喜歡,甚至覺得是自己在耍手段?


    這件事顧嶼直接跟家裏人坦白了,像是扔了一個水炸彈,餐桌上熱鬧的氛圍冷了下來。


    顧家的幾人沉默了一會,顧嶼的妹妹顧淼率先打破局麵,很是開心,沒有多問什麽。


    “哥哥,真的嗎?我要當姑姑了!”


    傻孩子啊!


    顧母顧父各自對視了一眼。


    才算是反應過來,立刻捧場,顧父坐過來關心不斷,場麵恢複熱鬧,甚至有些溫馨。


    顧嶼的眼神難得柔和下來,一一回應了他們幾個的問題。


    他想或許這樣也好,被愛環繞著長大,就算沒有母親的陪伴,會好好的長大,變成快樂的大人。


    他隻希望能夠平安喜樂,其餘的不太重要。


    晚飯後,顧嶼留在了顧家睡。


    安靜下來,他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邊沿微微陷下去。


    床邊放著他學生時代的照片,一身藍白色校服,平頭短發,青澀的眉眼,甚至還有淡淡的戾氣。


    顧嶼許久沒在家住過了,房間依舊如新,應該每天都安排了人來打掃。


    床的對麵是書桌,或許是顧母顧父太想他,將他小時候的照片擺出來,貼到亞克力板上立起來,能夠看出長相的變化。


    顧嶼盯著盯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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