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庭漢欠他們的，所以總覺得背後有死神在追，還覺得背後一直有死神在追，這在其他人看來或許有些杞人憂天，但在以他為首的相關人士看來，這種擔心非常有必要，而且絕對有什麽無比糟糕的事情要發生了。
周勁維坐在辦公室裏小眯了一會，睡得不沉，所感覺有夢境在侵擾，一道漆黑的影子逐漸攀上心頭，帶他回到了當年那個什麽都沒有的小鄉村，看到一個破落的學校，一個慘死的冤魂。
直到他看到一個老師的熟悉身影出現，蹲坐在一個石頭邊上，然後周勁維就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主動”驚醒了。
他眨了眨眼，望向牆牆鍾，休息的時間比想象中要長一點，裏麵應該磨的差不多了，所以大喊道：“小劉，小劉！”
“誒，周隊！”小劉從隔壁房間一路小跑過來，站的直直的，說道：“您有什麽吩咐？”
“秦也海在裏麵審那個魏雪鬆，審出什麽所以然沒有？”周勁維問道：“得讓這硬茬子早點死心，現在咱們市局天朗氣清，沒有他王家的爪牙，要等人把他保出來是不可能的。”
說起這個，小劉喜上眉梢，說道：“審出來了，堪稱大捷呀，他直接井噴，爆了一堆人的名字，把這些人全部摘幹淨，您還不得坐著火箭往上竄。”
周勁維直直的看著他，忽然歎了口氣，站起身來：“那我就去看看我們的碩果吧。”
......
周勁維走進審訊室，拿過記錄員記下來的滿滿一頁紙，他隨意掃過兩眼，然後目光一凝，神色越來越沉。
半晌過後，他一把將文件拍在桌上，心裏的煩躁層層遞進，無以複加，還碩果累累，真是蠢的著相......周勁維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他媽是傻逼，你報誰的名字，我們就去抓誰？”
旁邊的秦也海臉色一變，小聲說道：“周隊，攝像頭開著呢。”
周勁維不管不顧，隻是望著魏雪鬆，眼神冷漠：“清楚王家情況的，知道什麽李派張派的，懂行的，都能看出來你報的都是誰的名字，全出自李澤手下，怎麽，市局是你家開的，你報誰我們就抓誰，當你們的走狗？你這個狗雜種。”
魏雪鬆被指著鼻子罵，卻也不惱怒，以難以形容的陰柔和淡定回應道：“當然不是，絕無此意，我是很尊重你的，周隊長，你在我們這邊很有名，有責任感，而且沒法收買。所以我才指名道姓要找你。”
“我給的這些名字，有很大一部分，證據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童叟無欺，絕對貨真價實，不管是從哪個角度都挑不出毛病，絕對的事實。”
魏雪鬆身體微微前傾，拷著的雙手不自然地合攏，笑著說道：“你看，這就是你們這類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不求得之不正的利益，單單就是想往上爬，我懂，要一個名正言順嘛，有的，都有。
我不會讓你冒風險，他們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犯罪分子，犯罪證據確鑿，您總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吧？”
周勁維沉默半晌，指著旁邊的攝像機，意思昭然若揭，讓秦也海把它給關掉，秦也海驚了，他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師父這麽暴躁的樣子，連忙拉住他，說道：“不值當，師父，容易落下話柄啊。”
周勁維卻像是發了瘋，麵部表情卻冷靜的讓人發寒，把文件砸向那魏雪鬆，紙張飛揚，他站起身來，指著攝像頭說道：“現在我就要打你，如果打你打疼了，你可以去投訴，去舉報，到時候我百分百丟飯碗。
聽明白了嗎？我給你咬緊牙關的機會。”
周勁維話裏的意思很明白，而且看起來絕不作偽，下一秒他真的會抄起拳頭打碎魏雪鬆的門牙，魏雪鬆知道，卻不躲不閃，反而把臉湊了上去，說道：“我不會吭半句聲的，您放心好了。”
然後周勁維高高舉起拳頭，秦也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腳極快，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然而還是晚了一些，手剛碰到攝像機的電源下，周勁維的拳頭已經轟了下去。
“......”
“......”
審訊室裏一片死寂，所有人第一瞬間都以為這一拳轟實了，然而在他們瞪大眼睛分辨的時候，都發現，他們預想中血肉混著牙齒橫飛的場麵並沒有發生。
周勁維的拳頭懸停片刻，然後驟然鬆開，竟幫魏雪鬆梳理了一下頭發，說道：“像你們這些做老大的，體麵最要緊，麵子上的功夫可不能亂了。”
魏雪鬆憋著一口氣，預想中的劇痛卻遲遲沒有到來，猛的泄了一口氣，臉色略蒼白地問道：“您這是什麽意思？”
在其他人都難以察覺的角度，一張疊好的紙條悄無聲息滑進魏雪鬆手裏，周勁維正義而無畏地笑著說道：“知道嗎，我從來不跟你們這些犯罪分子做交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想借我們的手鏟除異己是不可能的。
但話又說回來，你確實給我們的工作提供了一條思路，萬一我的工作做的太好，傷害到了你的人，那該怎麽辦呀？”
說著，周勁維走出了審訊室，還對一邊的秦也海說道：“反應這麽大幹什麽？走了，審不出什麽東西來的。”
秦也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跟著師父走出審訊室，一出去他就說道：“師父，你這次可是有點兒衝動了，我不是在教訓您啊，我沒有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資格，但您也知道，我家裏都是幹這行的，把規矩看得很重。
雖然那一拳沒打下去，但這舉動，終究不合規矩。還是可能惹來麻煩。”
走道裏，周勁維看了一眼秦也海，嚴肅的臉上綻放笑容，他說道：“你覺得我是個衝動的莽夫嗎？”
“不太像。”
“我是在試他。”周勁維隱瞞了紙條的事，他說道：“像他這種人，送到我們嘴裏的東西不能輕易去吃，得把他底細探明，現在我可以確定，他是被某個人特地送過來的。”
周勁維坐在辦公室裏小眯了一會，睡得不沉，所感覺有夢境在侵擾，一道漆黑的影子逐漸攀上心頭，帶他回到了當年那個什麽都沒有的小鄉村，看到一個破落的學校，一個慘死的冤魂。
直到他看到一個老師的熟悉身影出現，蹲坐在一個石頭邊上，然後周勁維就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主動”驚醒了。
他眨了眨眼，望向牆牆鍾，休息的時間比想象中要長一點，裏麵應該磨的差不多了，所以大喊道：“小劉，小劉！”
“誒，周隊！”小劉從隔壁房間一路小跑過來，站的直直的，說道：“您有什麽吩咐？”
“秦也海在裏麵審那個魏雪鬆，審出什麽所以然沒有？”周勁維問道：“得讓這硬茬子早點死心，現在咱們市局天朗氣清，沒有他王家的爪牙，要等人把他保出來是不可能的。”
說起這個，小劉喜上眉梢，說道：“審出來了，堪稱大捷呀，他直接井噴，爆了一堆人的名字，把這些人全部摘幹淨，您還不得坐著火箭往上竄。”
周勁維直直的看著他，忽然歎了口氣，站起身來：“那我就去看看我們的碩果吧。”
......
周勁維走進審訊室，拿過記錄員記下來的滿滿一頁紙，他隨意掃過兩眼，然後目光一凝，神色越來越沉。
半晌過後，他一把將文件拍在桌上，心裏的煩躁層層遞進，無以複加，還碩果累累，真是蠢的著相......周勁維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他媽是傻逼，你報誰的名字，我們就去抓誰？”
旁邊的秦也海臉色一變，小聲說道：“周隊，攝像頭開著呢。”
周勁維不管不顧，隻是望著魏雪鬆，眼神冷漠：“清楚王家情況的，知道什麽李派張派的，懂行的，都能看出來你報的都是誰的名字，全出自李澤手下，怎麽，市局是你家開的，你報誰我們就抓誰，當你們的走狗？你這個狗雜種。”
魏雪鬆被指著鼻子罵，卻也不惱怒，以難以形容的陰柔和淡定回應道：“當然不是，絕無此意，我是很尊重你的，周隊長，你在我們這邊很有名，有責任感，而且沒法收買。所以我才指名道姓要找你。”
“我給的這些名字，有很大一部分，證據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童叟無欺，絕對貨真價實，不管是從哪個角度都挑不出毛病，絕對的事實。”
魏雪鬆身體微微前傾，拷著的雙手不自然地合攏，笑著說道：“你看，這就是你們這類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不求得之不正的利益，單單就是想往上爬，我懂，要一個名正言順嘛，有的，都有。
我不會讓你冒風險，他們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犯罪分子，犯罪證據確鑿，您總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吧？”
周勁維沉默半晌，指著旁邊的攝像機，意思昭然若揭，讓秦也海把它給關掉，秦也海驚了，他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師父這麽暴躁的樣子，連忙拉住他，說道：“不值當，師父，容易落下話柄啊。”
周勁維卻像是發了瘋，麵部表情卻冷靜的讓人發寒，把文件砸向那魏雪鬆，紙張飛揚，他站起身來，指著攝像頭說道：“現在我就要打你，如果打你打疼了，你可以去投訴，去舉報，到時候我百分百丟飯碗。
聽明白了嗎？我給你咬緊牙關的機會。”
周勁維話裏的意思很明白，而且看起來絕不作偽，下一秒他真的會抄起拳頭打碎魏雪鬆的門牙，魏雪鬆知道，卻不躲不閃，反而把臉湊了上去，說道：“我不會吭半句聲的，您放心好了。”
然後周勁維高高舉起拳頭，秦也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腳極快，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然而還是晚了一些，手剛碰到攝像機的電源下，周勁維的拳頭已經轟了下去。
“......”
“......”
審訊室裏一片死寂，所有人第一瞬間都以為這一拳轟實了，然而在他們瞪大眼睛分辨的時候，都發現，他們預想中血肉混著牙齒橫飛的場麵並沒有發生。
周勁維的拳頭懸停片刻，然後驟然鬆開，竟幫魏雪鬆梳理了一下頭發，說道：“像你們這些做老大的，體麵最要緊，麵子上的功夫可不能亂了。”
魏雪鬆憋著一口氣，預想中的劇痛卻遲遲沒有到來，猛的泄了一口氣，臉色略蒼白地問道：“您這是什麽意思？”
在其他人都難以察覺的角度，一張疊好的紙條悄無聲息滑進魏雪鬆手裏，周勁維正義而無畏地笑著說道：“知道嗎，我從來不跟你們這些犯罪分子做交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想借我們的手鏟除異己是不可能的。
但話又說回來，你確實給我們的工作提供了一條思路，萬一我的工作做的太好，傷害到了你的人，那該怎麽辦呀？”
說著，周勁維走出了審訊室，還對一邊的秦也海說道：“反應這麽大幹什麽？走了，審不出什麽東西來的。”
秦也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跟著師父走出審訊室，一出去他就說道：“師父，你這次可是有點兒衝動了，我不是在教訓您啊，我沒有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資格，但您也知道，我家裏都是幹這行的，把規矩看得很重。
雖然那一拳沒打下去，但這舉動，終究不合規矩。還是可能惹來麻煩。”
走道裏，周勁維看了一眼秦也海，嚴肅的臉上綻放笑容，他說道：“你覺得我是個衝動的莽夫嗎？”
“不太像。”
“我是在試他。”周勁維隱瞞了紙條的事，他說道：“像他這種人，送到我們嘴裏的東西不能輕易去吃，得把他底細探明，現在我可以確定，他是被某個人特地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