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陳老爹是個非常清醒的人。


    他從最底層一步一步爬起,最落魄的時候一家人兜裏的錢加起來隻有五塊錢,到現在小有積蓄,甚至有了計劃換車的餘裕,一步一個腳印,都是踏踏實實,非常穩重的。


    他不是沒有冒險過,打拚過,但對於他這種出身的人來說,這意味著巨大的風險,意味著輸一次,就會讓妻兒陷入無米可炊,無奶可喂的窘境,所以陳老爹養成了做某件事之前深思熟慮的習慣,哪怕麵對唾手可得的利益以及他人釋放出來的善意,也要審視,審視,再審視。


    毫無疑問,目前喻秘書所代表的那個家族,對他拋出了若有若無的橄欖枝,這其中蘊含著一飛衝天的可能,以及巨大的利益!


    利益與風險畫等號,所以陳老爹才會那麽警惕,尤其是現在,生意還牽扯了他老婆的娘家人。


    所以他才想核實喻秘書的身份和意圖,甚至跑來問自家兒子,從那個小姑娘入手,旁敲側擊,問些“她家是不是很有錢”,“她家平常都開什麽車”之類的問題,聽的陳庭漢有點想笑。


    笑完又隻覺得可歎,像他們這種普通人家,不管是老子還是孩子,都隻能這麽做事,出一點差池都有可能是滅頂之災。


    他以對什麽事情都一無所知,陳家兒子的身份跟老爹描述了一下自己眼中的林雪宴、林家,並未隱瞞自己見過林夫人,隻是把見麵地點和談話內容做了些修飾,就說是自己和雪宴關係好,去大院吃飯的時候碰巧見到的。


    所說的內容也無非是些閑話家常。


    老陳頭當時聽完,有點驚愕,他可聽說那個林夫人的性子冷清,很少對某個小輩開口說些什麽。


    當時沉默半晌,他隻能對自己兒子說:“你少做點那招惹別人家姑娘的事,要想談,就認真談。”


    ......他老爹向來是個開明的人,起碼在兩性關係方麵是。


    說完了合夥人,緊接著就要提到競爭者,關於這部分,陳老爹倒是沒細說,隻是提醒他,以後外出的時候,少走小路,盡量結伴出行,不去人少的地方和亂七八糟的場合。


    這像是老媽子才會說的話,不符合陳老爹的風格和調性,是因為喻秘書那邊很坦誠,大家族的傲慢演的恰到好處,他告訴陳老爹,和他們做生意,難免會樹敵,遭人眼紅,而且目前的大環境下,陳程兩家辛苦跑出來的生意,未來會有一些大老板想要獨吞,一家獨大。


    而這個大老板是誰,不言而喻。


    一句話,就“挑明”了林家的意圖,陳老爹和程軍都把這理解為,林家要的不是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畢竟雙方體量不在一個層麵上,他們要的是一個林家在望海做事的馬前卒。


    所以這是一筆好處和壞處都非常明顯的生意,利益和靠山,對標風險和敵人。


    想明白後,兩個家主幾乎沒怎麽猶豫,就決定推進這次合作了。


    陳老爹很穩健,但更有野心,更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更何況,他相信現在是法治社會,不管以前那些人做事多無法無天,現在都不會敢那麽放肆,有了靠山,人身安全肯定是萬無一失的。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是在幕後推動這一切的人。


    ......


    ......


    陳庭漢與王衿伶談了一筆新的“合作”,事情關乎女孩的母親,鍾音華,具體要怎麽合作,還得看後續事態的發展,但那之後,時間流逝,事情與陳庭漢所想的並無差異,一切都按部就班,緩步推進,日子也平靜安心,無風也無雨。


    陳庭漢一直遊離在三個女孩之間,保持著曖昧而危險的平衡,做的事情僅限於親親嘴,牽牽手之類的健全互動,最讓他難以把持的是王衿伶,畢竟兩人前世就有過一段親密關係,而且她時刻在暗示,自己馬上就要到十八歲的生日了。


    所以現在陳庭漢很少跟她見麵,見麵也不會單獨相處,那個妖女,時刻在把他往危險的路子上引誘。


    那後麵也算相安無事,二十天時間悄然而逝,僅限於這段時間裏,最讓他感歎其危險的,不是王衿伶,不是她所提到的鍾音華,也不是王凱,而是林夫人。


    ......


    豪宅寬敞的空房間裏,陳庭漢和喻元緯在對練,男孩赤著上身,朝著師父發起猛攻,使出渾身解數,成年人和少年的體力差距便顯現出來,短短十五分鍾,陳庭漢便停手,站在原地恢複體力。


    這並非他的極限,隻是雙方留手的對練,不涉及誰把誰放倒的生死或者勝負,沒必要非得累的脫力。


    喻師父站在那,麵色泛紅,不過倒是遊刃有餘,望著陳庭漢,目光充滿讚賞,他有些奇怪地說道:“英雄出少年,好苗子啊,就這麽短的時間,進步飛速,不過今天的動作怎麽那麽,野路子?”


    “隨便看了兩眼別人使的招數,心血來潮,模仿了一下。”陳庭漢拉伸了一下,說道:“就是想看看你用什麽法子應對。”


    隨便看兩眼就能使的有模有樣?喻師父眼角跳了一下,沒說什麽,解釋說道:“野路子,不像是館裏出來的路數,如果使這套的人年齡合適,身體素質足夠,是挺有威脅的,不過不適合你。”


    陳庭漢隻是笑了笑,沒有解釋,實際上,他剛剛用的是季陽海那天所用的姿態動作,依葫蘆畫瓢,畫了個大概。


    如果是前世,陳庭漢巔峰的時候,大概是可以與自己的師父和季陽海分庭抗禮的,但也隻是大概,因為他和師父沒有交過手,而他的巔峰,也是喻師父的遲暮,那時候再交手也是勝之不武。


    陳庭漢拿毛巾擦著脖頸上的汗,一邊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忽然問道:“我最近一直在想,那天李飛掣找我家麻煩的時候,林夫人的態度除了是想給我個教訓,是不是還有別的深意。


    現在看來,最深謀遠慮的,就是我這個靠山呐。”


    喻師父剛坐了下來,聽到這句話,立馬像屁股下有針,原地跳了起來:“少爺,大少爺,你能不能別跟我說這種話題,我咋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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