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在林熠的預料之中,在周嚴身體炸開的那一刻,體內的那枚銀針也隨之爆發出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周嚴身上,根本沒有留意到銀針,一直靜默的林熠立馬就察覺到,當即探出擒拿手將銀針悄無聲息的收了回來。


    “啊~”


    周利反應過來,仰天長嘯,周嚴整個人莫名其妙的就粉身碎骨,連渣都不剩,接下來麵對周家,他罪責難逃,難以預料,頓時怒氣衝天,轉頭看向林熠,雙目充血,殺機迸射。


    “我要你償命!”


    隨著一聲咆哮,周利直接衝殺過來,殺氣騰騰,出手幾乎毫不保留,那速度叫一個快,直接出現在林熠麵前。


    林熠大驚,混宇心法運轉到了極致,隱藏在暗處的那根靈脈也綻放光芒,晶瑩剔透,一股無比渾厚靈力宛若海嘯般,排山倒海的噴湧而出。


    這不是僅僅跨越階級般的較量,而是整整跨越一個大境界的碰撞。


    一個凝氣八階段對抗一個煉氣境高手,這種事情,隻要是一個正常人都認為前者必死無疑。


    然而這種世人都所認為結果,在接下來的那一刻,卻打破了所有人的觀點。


    “噗!”


    結果毫無疑問,林熠吐血倒飛,身後的許臻也在所難免的遭受波及,紛紛吐血倒地,許臻當場昏迷過去,至於林熠,在剛剛的那一擊當中,幾乎將他體內的靈力近乎抽空,在猛烈的衝擊下,他現在隻感覺渾身上下的沒一塊肌膚,都疼痛難忍,倒地不起。


    雖然渾身是血狼狽不堪,但雙眼依舊微張,隻不過僅僅靠異於常人的意識強行硬撐罷了,很快的,瞳孔有些迷離,意識也逐漸模糊。


    他的嘴裏不斷冒出血泡,這個時候他腦海裏浮現母親的身影,他看到了村長,看到了二爺爺以及村裏每一張充滿淳樸的笑臉。


    一道道身影不斷在腦海裏浮現,不斷的在放映,一陣悲涼湧上心頭。


    一想想,剛得到絕世傳承,心中的許多心願未了,更可笑的是,自己這才剛涉世,還未來得及大放異彩,如今就已經要身死道消。


    “爺爺們說的對…外麵世界還真的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林熠內心自嘲的慘然一笑。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宛若死神臨近,周利沉著臉,看著奄奄一息的林熠,抬手就要摘下林熠的頭顱。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輕微的歎息聲在一個角落裏響起。


    暗處,隻見一個身穿破布麻衣,頭戴鬥笠的人影靜靜的坐在那裏,之前所發生的一幕幕,他盡收眼底。


    如今見林熠命懸一線,他還是出手了。


    隨著一聲歎息響起,在周利睜眼動手之時,這個整個宅院驀然刮起一陣怪風。


    這風出現的極為不同尋常,三長老立馬就察覺到不對勁,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陣刮風越來越大,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等他們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前的景象早已煥然一新。


    三長老臉色驟變,心中駭然,再次睜開眼之時發現身處叢林。


    “這…”


    他心驚肉跳,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能夠瞬間改變四周環境的,無疑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幻術,另外一種就是陣法。


    以上的不管是哪兩種可能,能夠在他們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施展術法,此人修為定然比他們要高出出很多。


    鄭書宣、鄭奇峰以及趙文等人,他們都分別處在不同的場景,孤身一人,眼前場景極為真實,身臨其境。


    周利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身處荒漠之中,烈日炎炎,腳踩在沙土上,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灼熱感。


    至於原本身前的林熠,早已失去了蹤影。


    所有人都陷入了陣法之中,而那道怪風,正是鬥笠人施展出來的陣法。


    此時的庭院,在怪風的籠罩下,這片區域仿佛陷入了昏暗,所有人都呆愣原地,他們雙目迷離,仿佛困在一個窄小的空間內,不斷的在轉圈。


    鬥笠男也不知道從哪走了出來,隻見他步履平穩,從這些人身邊穿過,最終停留在林熠身前。


    至於林熠,意識模糊間,他依稀的看到眼前的那道人影,模糊中他最終還是認出了那頂鬥笠。


    想起前段時間在小巷口遇到的那個鬥笠人,雖然沒有見過此人真容,但在當時此人僅僅一道威壓就將他壓製的無法動彈,可想而知,此人修為究竟達到何等地步。


    但當時鬥笠人出現的原因,僅僅問他是否是落塵閣弟子,這種怪異的舉動,讓林熠記憶猶新。


    鬥笠人在林熠身前看了許久,沉默少許,他嘴裏也不知道嘀咕什麽,袖袍一卷,林熠便感覺到一股力量將自己托了起來,正要將他帶走。


    林熠心中大急,許臻跟陳瑤還在這呢,連忙掙紮,可這一動,渾身劇痛傳來,發出痛苦呻吟。


    鬥笠人有所察覺,停下動作,雙目直勾勾的盯著他。


    “幫…幫幫他們…”林熠嘴裏發出極為細小的聲音,意識也逐漸模糊,最終昏迷了過去。


    “婆婆媽媽!就你聖者仁心!”鬥笠人有些不耐煩的嘀咕,最後袖袍一卷,連同許臻陳瑤兩人並同帶走。


    在鬥笠人帶著林熠等人離開之後,庭院內的怪風也隨之消失,原本昏暗的庭院也恢複光明,陣法消失,所有人在這一刻紛紛驚醒。


    等他們反應過來後,林熠等人早已不知所蹤。


    這一天,由於周嚴之死,給鄭家帶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震動,甚至整個波多城。


    周嚴死了,鄭書宣的臉色也極為難看,周嚴死了,這件事情她負主要責任,鄭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她現在心裏唯一擔心的並不是鄭家如何麵對周家,而是她究竟還能夠為母親在家族內爭取更多的資源用以續命。


    這一天,鄭家召開大會,至於周嚴的隨從周利,也在這一天帶著林熠的畫像,離開了。


    周家公子死在了鄭家院內,而且波多城諸多貴族子弟有目共睹,即便鄭家有心想隱瞞,那也不可能的了,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波多城。


    有人歡喜有人憂,畢竟,這鄭家可是剛接替城主府沒多久,正在鞏固實力的階段,如今卻是出了這麽大的事,人心惶惶,很多原本站立在鄭家一邊的勢力也底下也開始搖擺不定了。


    距離波多城北麵十幾萬裏外的一座山巔之上,那裏一座座宮殿排列,無數山峰宛若劍鋒凸翹,雲霧繚繞間,有仙鶴起舞,瑞獸行走,放眼望去甚至有些殿堂內閃爍祥瑞之光,宛若仙境。


    這裏隨意的一座建築物,都宛若一座小城池。


    在較為偏僻的一座山峰內,那裏鬆柏青翠,枝葉茂密,花草豐盛,穿過竹林,便見小橋流水,而眼前,正是一座寬敞的府邸。


    府邸很大,宛若一座小宮殿,銜接著無數通道,錯綜複雜,隻不過這偌大的府邸,裏麵卻顯得尤為冷清,依稀可見三兩男女在走廊上經過,手裏還拿端著藥盤,上麵擺放著不知名的藥物,正往目的地前行。


    其中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手裏拿著一塊晶瑩剔透的小物件,這小物件在她們口中稱作為玉膏。


    所謂玉膏,是以多種珍貴奇藥磨成粉,結合各種繁雜步驟進行煉製,最後便是除雜、汽化、液化、最終固化。


    當然,煉製的難度取決於你要煉製的品質有關。


    青衣女子推開房門,她步伐輕盈的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環境相對比較簡樸,一張桌子一張床,隻不過房間內的床上卻躺著一個人。


    青衣女子走了進來,先是看了床上的人,見此人臉色比昨天又紅潤幾分,也就說明對方傷勢明顯有所好轉了。


    隨後移開目光,打開桌上早已燃盡的香爐,將手中的玉膏點燃放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青衣女子來到了床邊,望著靜躺在床上的身影,這個人年齡與她相仿,大概也就是十五六歲,五官長得清秀俊朗,輪廓分明,樣貌雖談不上驚豔的那種,但卻很耐看,有種莫名的吸引。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林熠。


    不過就在這時,在青衣女子看的出神的時候,原本一直昏迷不醒的林熠,驀然的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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