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說的好,叫求人不如求己。”


    程治國說道,“眼下廠子被圍,外麵的人又不願意幫我們。


    如果我們再不自助,那就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了。”


    “所以你們如果真想活命的話,我倒有個法子。”


    他接著說道,“想辦法告訴廠內職工們真相,然後大家一起往外衝。”


    易忠海嘴角抽了抽,


    程治國這家夥,把他們當傻子啊。


    先不說衝出去是不是純粹在找死,單是“煽動”群眾,就足以讓他們死個十來次。


    但偏偏還真就有傻子,


    劉海中苦笑著問道:“治國,我們可沒這麽大的本事,大家怎麽可能相信我們說的話。”


    “沒關係,你們可以去找廠長,就說是我說的。”


    程治國說道,“這種方法不僅能救你們,還能救廠裏很多人呢,廠長一定會幫你們的。”


    “真的?”


    “真的。”


    “行!”


    見易忠海不說話,劉海中一口答應了下來。


    “嗯,那廠裏的大家夥就交給你們了,


    如果能完成這次任務,以後你們肯定會出人頭地的,相信我!”


    程治國忽悠完三人之後,這才帶著眾女離開。


    “你就不怕外麵的士兵真會開槍?”


    孫秀麗眉頭微蹙,問程治國,“還是說你想用他們當煙霧彈?”


    這女人太聰明了也不好,


    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意圖了,


    程治國有些無奈。


    “這也是在救他們的命。”


    程治國說道,“他們現在一天往外帶十幾二十個人,並不是因為他們還有點人性,一是還沒到時候,


    二是我還沒死。


    一旦解決掉我,又或者再過個兩天,所謂的瘟疫就會迎來大爆發。


    到時候廠裏的職工,至少要有三分之二的人為我陪葬。”


    “所以你才說要在兩天內解決現在的局麵?”


    楊雪兒瞥了一眼孫秀麗,而後說道,“你是為了救大家?”


    “那是當然,身為副廠長,這份責任感我還是有的。”程治國大義凜然的道。


    孫秀麗扭頭看向楊雪兒,


    她自然能聽出,楊雪兒是在護著程治國,


    而這時候自己望過去時,她也毫不掩飾眼裏的挑釁。


    看來這丫頭將自己當成情敵了。


    楊雪兒有著“廠花”的稱號,單論容貌的話,孫秀麗自愧不如,


    那麽能激起她好勝心的,也隻有自己的地位了。


    她笑了笑,不再說什麽。


    她並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廠子裏每天都在死人,她並不是太在乎,


    隻是不想程治國成為劊子手,成了將這麽多職工害死的人。


    ……


    “咱們真要幫他?”


    傻柱不爽的道,“憑什麽啊,他讓咱們幹什麽咱們就幹什麽?”


    “那你說怎麽辦?”劉海中沒好氣的看著他。


    這家夥本事沒多大,自尊心倒是挺強,


    真有能耐自己出去啊。


    “許大茂已經完了,黃泉路上,你要跟他一起走?”


    “呸!”


    “那我寧願直接下十八層地獄。”


    “那不就得了。


    眼下形勢不由人,不是說咱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不幹什麽就不幹什麽的。”


    劉海中哼了一聲道,“要想活命,總得出點力氣。”


    易忠海沉默不語,


    雖然明知道程治國在坑他們,但劉海中說的沒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隻要不想死,那就得做點什麽,擺脫眼下的局勢。


    “那萬一事情鬧大了怎麽辦?


    萬一外麵的士兵真敢開槍怎麽辦?”


    傻柱問道,“到時候得死多少人?而這些人命,都要算到咱們頭上。”


    易忠海和劉海中沉默下來。


    傻柱說的沒錯,


    到時候萬一死了人,那就是他們的錯。


    “先做做看吧,未必能煽動大家。”


    易忠海歎了口氣,道,“一群工人,有幾個有膽子跟士兵叫板的?


    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我覺得最遲明天,咱們三個就要被帶走了。”


    昨晚跟許大茂睡在一起,


    今兒又跑過來看戲,


    寧宇已經看見他們了,


    不會容忍他們繼續留太久的。


    “那咱們先去找楊廠長。”劉海中緊張的道。


    他可不想像許大茂一樣,莫名其妙的死了。


    易忠海點點頭,帶著兩人往廠長辦公室走去。


    ……


    而此時的廠外,


    廠周圍的幾個院子,都被臨時征用了,當做了“受感染人員”的臨時救助站點。


    許大茂和楊豆豆被帶到了其中一個院子裏,跟幾個人安排到了一間屋子。


    許大茂還在喊著“我隻是感冒了,我沒被傳染”之類的話,


    但無論是士兵還是醫護人員,都沒有人理會他。


    “別浪費力氣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職工垂頭喪氣的道,“每個被帶進來的人都像你這麽喊,根本沒用。


    你說你沒被傳染你就沒被傳染了?”


    職工冷笑一聲:“人家醫生說了算。”


    “但我真的隻是感冒!”


    許大茂怒聲道,“所謂的瘟疫都是騙人的,這些士兵就是為了殺我們!”


    反正已經這樣了,他才不管秘密會不會泄露出去。


    屋子裏的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昨天被帶過來的那波人,今天中午就被拉走了,身上蓋著白布。”


    有人說道,“醫生說這種病發病快,致命率高,


    在沒有研究出可以治療的藥物之前,就算全部死掉也不奇怪。


    所以你說的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都沒什麽關係了。


    咱們估計也就能活到明天中午了。


    在這之前,與其白費力氣,不如給家裏寫封信,算是告別。”


    “寫屁的信!”


    整件事都他娘的是假的,


    這些士兵怎麽可能讓消息傳出去,


    所以就算答應將他們的信送回家裏,最後大概率也是集中銷毀。


    這點筆數許大茂還是清楚的。


    他扭頭看向楊豆豆,


    這女人從廠裏就開始哭哭啼啼的,連句話也不會說,


    他倒不是覺得楊豆豆煩,隻是都他娘的快死了,還沒將這女人拿下呢。


    他怎麽甘心。


    明天中午,


    他們還有一夜的時間,


    不管如何,一定要逃出去!


    就算是死在士兵的槍下,也比死在所謂的瘟疫身上要強。


    “狗日的程治國啊,臥槽你奶奶的!”


    想到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全是程治國坑的,許大茂不由悲從心來,


    “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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