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搖了搖頭,“朱老恐怕是想以死設一局引蛇出洞!”


    “所以他根本沒有證據,他是在詐皇帝,而後皇帝為了掩蓋事實或許反倒會露出蛛絲馬跡來?”


    “不錯!信中他提到自己時日無多,怕是不能替先皇報仇了,所以才會有今日之舉。另外,雖說他始終沒有找到證據,但還是查到了一些線索!”


    賀老正要開口詢問是怎樣的線索,白虹走進了院子。


    “父親,你受傷了,傷得可重?”牛大夫背著藥箱,顧不得與人見禮,小跑著上前,眼裏隻有牛禦史那隻受傷的手臂。


    “誰是你父親,別忘了,老夫早已將你逐出家門……”


    “是是是,牛大人說得是,小子不敢高攀……”


    牛大夫倒也從善如流,放下藥箱就要上手。


    “還有沒有點規矩了,範大夫都在包紮了,你倒好,搶生意搶到這裏來了?”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受傷了,按理,這是皇帝所為,不該傳的人盡皆知才是……”


    牛大夫才要幫忙的手一頓,不敢去看牛禦史的目光。


    “抱歉,範大夫……”


    “理解理解,打斷骨頭連著筋呢,牛禦史受傷,你心急才是正常。”範老頭也未抬,快速綁了紗布,提著藥箱便跑了。


    笑話,再不跑,繼續被牛大夫用來打馬虎眼嗎?


    “哼!就你這點心眼,還想瞞過誰呢!說吧,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僅知道他受傷,還第一時間找來了這裏!要知道,賀祭酒的馬車可是繞了幾個彎子才進的南陽伯府!


    “牛大夫是墨羽衛吧,問安醫館也是墨羽衛的一個據點可對?”許肆見他沉默不語,幹脆叫破了他的身份。


    “墨羽衛,什麽墨羽衛?”牛禦史一頭霧水,眼底有茫然,也有對不孝子的擔憂。


    “皇室隱衛,隻忠於皇帝,也隻受命於皇帝的隱衛可對?”賀祭酒略知一二,此刻看向牛大夫的眼中不免帶了些驚訝。


    “這不就是皇帝的爪牙嗎?你個混賬東西,你竟然在為皇帝辦事?”牛禦史滿麵怒容,若不是身上有傷,怕是早一巴掌拍在兒子頭上了。


    “為皇上辦事咋了,父親不也是為皇上辦事嗎?皇上乃天子,乃萬民之主,誰人不是替皇上辦事?父親莫非還要反了皇上不成?”


    “你你你……我乃朝廷命官,是為朝廷,為百姓辦事……”


    “如今已不是了吧?父親不是已經被罷官了嗎?”


    牛禦史噎得說不出話來,轉眼見那師徒二人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才覺出幾分不對來。


    “等等……你真是墨羽衛,什麽時候的事,你效忠的皇帝是……文慧帝?”


    “父親總算反應過來了?如今的皇帝得位不正,自然不配我墨羽衛的效忠!”


    牛禦史鬆了口氣,而後將最近發生的事聯想了一遍,腦子裏嗡嗡的。


    “所以,你之前被誣陷入獄,實則是故意的?”


    “以身入局,隻為讓阿晚揪出假藥背後之人,也是對她的考驗。”許肆聲音聽不出喜怒,卻無端讓牛大夫背脊發寒。


    他隻是墨羽衛中最普通的一員,當初加入實則是想為牛家留一條退路。


    此次也是配合上麵行事,但他並不清楚許肆的真實身份,對他不設防,也是因為江晚。


    “父親,我送你們離開京城吧,以皇帝的性子,不會讓你平安歸鄉的。”


    皇帝顯然對他動了殺心,今日放他一條生路無疑是受朝堂脅迫,但以他的心性,明著不行,怕是會來暗的!


    “老夫哪也不去。”


    “父親,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為家人想想。”


    牛禦史垂下頭來,哀歎一聲。時局動蕩,江山飄搖,他即便沒了官職,也做不到視而不見啊!


    “牛昱,你實話告訴為父,墨羽衛躲了二十年未曾現身,如今出世,可是因為有了新主,或是……看好了新主?”


    “父親,兒子隻是墨羽衛無足輕重一員,這樣的大事哪是我能知道的。”


    “那江晚……”


    “阿晚是他們想要認的首領!至於新主,晚輩或許能給牛大夫一個答案。”


    牛禦史震驚的看向許肆,他今日前來,一是因為朱大人的臨死之托,二是想要問問有關那兩樁血案……


    可如今麵前的青年沉穩如山,冷冽如雪,身上自有一股矜貴威嚴之氣,透過那無可挑剔的皮囊,他似乎看到了曾經的故人。


    接下來的兩日,京城更是血雨腥風。禁軍四處抓人,但凡有那不利於皇室的言論,皆被強行鎮壓。


    不僅如此,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將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也燒得格外旺。


    但凡有一絲嫌疑的人皆逃不過被抓入大理寺牢房的命運。


    看著人滿為患的大牢,聽著裏麵傳出來的哭喊,柳丁一拳頭砸在牆上。


    “他這分明是屈打成招,根本不是在辦案,是在迎合帝心,製造冤案!”


    “柳大人慎言,如今這大理寺已不再是從前的大理寺了。”獄卒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四周,上前低聲勸慰。


    柳丁咬牙,心中的鬱氣更甚。


    “奴婢冤枉,奴婢沒有害王妃,奴婢自小跟在王妃身邊,怎會害她……”


    “還嘴硬,瑞王妃死前隻有你一人在身邊服侍,連王府其他下人也被你遣走了,除了你還能有誰!”


    “真不是奴婢……啊……”驚恐的哀嚎響徹整個大牢,伴著一陣陣皮肉的焦香。


    “求你們……放過我……你們要我說什麽……奴婢知道了……”


    微弱的聲音突然拔高,丫鬟好似突然想明白了什麽,帶著一絲抓到希望的驚喜。


    “是大小姐,是江晚,你們是想讓我供出大小姐對不對……是她,是她指使奴婢的……”


    “蠢貨!大小姐正在打胡人呢,豈能是她。可惜了,換個時候多好!”


    韓錚的聲音好似雲淡風輕,可內裏卻遺憾滿滿。


    “不是她,那是誰?”丫鬟痛得神誌不清,腦子也根本轉不過來。


    “本官再問一遍,是不是你殺了瑞王妃?”冒著火光的烙鐵就在她眼前,似乎還能聞到上麵的焦味。


    “是……是奴婢……是奴婢殺了她……”


    “早點招了多好,嘖嘖嘖,瞧這一身的皮,糟蹋了!”


    “愣著幹嘛,還不讓犯人簽字畫押!”韓錚掃過身後的人,這是他剛提拔起來的新人,看著沒什麽眼力勁啊。


    衙役正要按著丫鬟的手指畫押,一聲質問響在身後。


    “韓大人這是屈打成招,是要糊弄陛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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