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重來一次,我依然會選擇愛你。


    當她翻開那被人送來的日記本時,第一頁紙上隻寫了短短一句話。


    ———我吳貳白,永遠是齊晉至上主義者。


    那短短的一行字,


    可卻看的她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眶。


    -


    “二爺,齊小姐那邊出事了!”


    二京忽然敲響了房門,不等吳貳白說話就趕忙走了進來。


    急匆匆的對著吳貳白說道。


    看得出來他,是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跑過來的。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


    齊小姐對二爺來說有多重要。


    吳貳白聽到這句話,甚至來不及穿上外套就準備出去。


    “讓所有人都準備好,現在就出發!”


    就因為他這一句話,他手下吳家能出動的人力全都迅速運作了起來。


    “可是二爺,我們不要留一些人守一下嗎?”二京有些猶豫的問道。


    畢竟這樣的全體出動,他們前所未有。


    二爺手下壓製的那些人可不是善茬,如果現在被人趁虛而入,即便對二爺來說也是傷筋動骨的事情。


    “不必了,就這樣去。”


    他語氣淡淡的,卻就這樣簡單的就決定了。


    等他們到的時候,才發現事情已經徹底平息了下來,而她出事的消息隻是放出的煙霧彈。


    用來迷惑那些人的。


    見到她的時候,他甚至隻是輕輕笑了笑“矜矜,還好你沒事。”


    “二爺,謝謝你。”


    齊晉看到他身後帶來的那些人,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了話。


    其實他沒告訴她,不隻是她麵前站的這些人而已,還有不少在外麵接應的人員。


    以及他為此所做出的很多決定以及損失。


    他卻隻字不提。


    他隻是用著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說道“又不是什麽大事,何必跟我說謝謝。”


    他不喜歡她對著他說謝謝。


    那樣感覺離她太遠了。


    齊晉最後一次見到吳貳白的時候,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當她看見即便年紀大了依然很注重衣著打扮的吳貳白,此刻卻瘦骨嶙峋的躺在病床上,用呼吸機維持著的時候。


    她忽然有種心口憋悶的感覺。


    那個總是試圖護著她,努力想要保護她的人將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他病了,


    並且病的這麽嚴重。


    ”矜矜…對…不起…”他磕磕絆絆的,勉強自己說出來了一句話。


    可卻是道歉的話。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明明是我對不起你才對。”


    “矜矜…沒有…”他皺著眉頭,固執的不允許任何人說她不好,即便是她自己。


    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他。


    隻是不愛他而已,可是不愛一個人怎麽會是錯呢。


    “那你呢?你又有什麽對不起我?”她紅著眼眶鼻間有些發酸的說道。


    “我要…死了…”


    他強撐著這麽久,就是想再努力多活一點時間,再多陪她走一段時間。


    他不想讓她難過的,本來還想病好一些再去看看她的。


    可是這一次,


    他真的好像撐不下去了。


    “矜矜...如果...\"


    “矜矜…如果我…”他想說什麽又沒再說下去。也許他已經有了答案,也許答案已經不再重要了。


    隻是那雙漸漸閉上雙眼中,流淌著的是滿滿的眷戀還有不舍。


    他想再陪她說說話的,他想幫她擦擦眼淚告訴她別難過的。


    隻是他太累了,已經抬不起那隻手了。


    慢慢的,


    他已經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可是誰來幫他哄哄她,誰能來幫他給她擦擦眼淚啊…


    矜矜,別哭了…


    “吳貳白,你不準睡!吳貳白!你得把話說完…”


    最後他在她流著眼淚的目光中。


    —遺憾的閉上了眼睛。


    -


    吳貳白沒遇見齊晉之前,他從不相信愛情這種東西會左右他。


    但是當他遇見了她以後,


    他所有的認知都被掀翻了過去。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的視線就再也不能離開她了。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所有的原則都可以為她讓步。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樣愛上一個人。


    會這樣等一個人。


    他不在乎她的拒絕,不理會旁人的勸誡。


    隻是固執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實他也沒想到,一輩子的時間過得這樣快。


    不知不覺就這麽多年過去了。


    他從不認為自己這樣的人,會把這一件事就這樣堅持了一輩子。


    可偏偏他就是這樣堅持了一輩子。


    也許開始的時候可能是還想著,還盼望著,還期冀著。


    後來也許就是習慣了。


    曾經有人問過他為什麽就不能放下呢。


    可是她已經像血肉一般長進了他的身體裏,早就不能再分割了。


    如果放下她,那無異於要將他剝皮拆骨,千刀萬剮,那想一想都會痛的不行。


    他實在是個太怕痛的人。


    不如就這樣任由她長在心裏,即便偶爾念念不忘,卻也很好。


    至少死後還能帶著他的愛長眠於地下。


    隻盼有一天它能開出一朵花,


    聊慰於她。


    _


    意識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人問他。


    ———如果再重來一次,你還會選擇愛她嗎?


    ———會。


    如果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愛她。


    等再次看見她的時候,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他似乎剛剛睡醒。


    “醒了?那快起來,我也要睡一會兒。”


    聽著她說的話,他愣神了一會兒,然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枕在她的腿上。


    他以為這是他的夢裏。


    明明也是年紀不小的人了,那一刻耳垂卻也悄悄紅了。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這種想法。


    “哎…我說吳貳白先生,你如今都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怎麽還動不動就臉紅啊。”


    她看他從耳垂逐漸蔓延到臉上的紅色。


    忍不住的輕笑著調侃道。


    等他起身以後,她毫不猶豫的就在他的懷裏躺了下去。


    他緊緊的抱著她,像抱住了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就慢慢紅了雙眼。


    他就這樣癡眷地看著安穩睡在懷中的她,用一種很輕很輕的語調說道。


    “真好。”


    這個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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