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齊晉看著鼻青臉腫的幾人,不由沉默了一秒。


    都說打人不打臉,


    怎麽他們張家人還專門都朝臉上招呼的。


    雖然因為她喊吃飯,他們暫時停手了。


    但幾人即便是吃飯也不安生,吃著吃著就用筷子打了起來。


    齊晉沒慣著他們,麵無表情,語氣平淡且冷酷的說道“門在外麵,再折騰我就連你們族長一起攆出去了。”


    張秉先眸光閃了閃,沒再有什麽動作。


    隻沉默的吃著麵前的飯菜。


    本來還在安靜吃飯忽然被連帶的某人,忽然聽到這句話,幽幽轉頭看了過去。


    然而某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完全當看不見。


    誰讓他是他們的族長。


    不找他找誰。


    黑瞎子聽了這話,也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著湊熱鬧的說道。


    “別怕,啞巴,不用擔心沒地方住,到時候瞎子我可以收留你啊。”


    張啟靈默默把視線轉移到了他的手上,不知道為什麽,他也想動手了。


    黑瞎子看出來啞巴冷漠表情下的不爽,果斷不再聊騷。


    可不想把他惹毛了,再打一架。


    畢竟這些張家人都是一個樣。


    黑爺他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可不是來找這啞巴鍛煉身體的。


    張啟靈見他把手縮回去了。


    他抿了抿嘴唇,轉頭把視線看向了幾個罪魁禍首,也不說話。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


    接收到他視線的幾人,都自覺老老實實的收斂了起來。


    別說搶菜了,張千軍現在是連菜都不吃了。


    隻默默的扒起了手裏的白飯。


    這頓飯在幾人的安靜中,很快的結束了。


    下午的時候,齊晉正在院子裏給她養的花澆水,忽然就收到了解姨的生日邀請,說她辦了一個小宴,請她晚上去吳家吃頓飯。


    這是這幾年五爺去了以後,解姨她第一次辦生日宴。


    齊晉沒有多加猶豫就答應了。


    跟幾人打了招呼,說晚上不在家吃飯以後,就轉身走了。


    她回了房間。


    換了身湖藍色白色蕾絲封邊旗袍,搭了條米白色披肩。


    把長發挽起一部分,留一部分披散了下來。


    看著鏡子中的那張這麽多年,除了眉眼間不笑時愈漸的冷漠,其他依然一如往昔的臉。


    她忽然就沉默了良久,


    才收拾了東西。


    等快到地方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吳貳白等在路邊。


    微微皺著眉頭,


    好像在跟身旁的人交代什麽事情。


    車停下以後,她就看到他加快了步伐,很快就走了過來。


    等車門被拉開以後,她抬頭的瞬間,就對上了他沁著笑意的眼眸。


    他伸出了手扶著她離開座位以後。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眉眼間似帶著幾分柔和。


    眼神定定的看著她,輕聲說道。


    “矜矜,好久不見。”


    她眼神與他對視了一秒以後,隨後就移開了目光。


    抽出了被他握著的手,隨口問道。


    “你怎麽在這裏等著?”


    吳貳白看著她有些不自在的模樣,也順著她轉移了話題。


    “來接人。”


    她聽了這話,不由挑眉側頭問道。


    “不知是什麽人,還要二爺你親自出門迎接。”


    吳貳白看著她,笑了笑沒說話。


    在他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就走了進去,因為是隻是一些親近的人聚聚。


    所以來的人並不算太多。


    不過九門知道的也都派人送了禮物上門,吳叁省和吳協也都在,畢竟是老太太的生日。


    見到她的時候,吳小狗眼睛一亮就想湊過來,不過被吳叁省一把扯住了手臂。


    對著他耳語了一番,似乎是急著打發他去幹什麽事去。


    臨走前吳小狗還隔著老遠,跟齊晉揮手打著招呼,看的一旁的吳叁省不停偷瞄吳貳白的臉色。


    見大侄子還在磨蹭,索性一巴掌拍過去。


    給他攆走了。


    對於大侄子怨念的眼神,他當作沒看見,雖然最近打的是有點順手了。


    不過他也不是就為了順手才打的。


    他可是為了救他小命。


    不然讓吳老二知道他的小心思,怕不是腿都能給他打折了。


    畢竟吳老二可是個黑心的。


    齊晉見過解姨以後,跟她聊了一會兒,隨後怕她無聊,就讓吳叁省陪她去園子裏逛逛。


    說是園子又被改了不少。


    跟以前不一樣了。


    還說,剛好他們也很久沒見了。


    不比她一個老太太,年輕人之間也能有話題聊。


    隨後沒等她拒絕,就讓吳叁省帶著她去了後院。


    傍晚的霞光映照著天際,好似一抹胭脂鋪滿了整片天空。


    以至於連光線都變得柔和了。


    兩人一路上都沒說什麽話,就這樣一路上慢慢的走著。


    就在她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湖麵時,吳叁省忽然開口了。


    “矜矜,你想過以後要做什麽嗎?”


    “好像…沒想過。”


    “為什麽不去想想呢?”


    “吳叁省…像我們這樣的人。談以後,你不覺得太遠了嗎?”


    他沉默了很久,手握的緊緊的隨後又放鬆,這樣重複了幾次。


    想到母親對他說的話,


    想到內心深處壓抑著卻怎麽也阻止不了的情緒。


    好似有著無形的力量在不停的催促他,想要讓他去問問,去爭取。


    去尋求那可能存在的一點可能。


    去問問她。


    問問她。


    隻是問問而已,至少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了。


    “矜矜,如果…我是說…”


    他張了張口,可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沒有說出口。


    那些沒說出口的話,沒有問出來的問題。好像也並不隻是為了一個答案。


    可是他這樣的一個人。


    過了良久,他忽然有些無奈又放鬆的說道。“矜矜,我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齊晉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是看出來了什麽,忽然低頭輕輕笑了笑。


    然後說道。


    “吳叁省,你這樣清醒的人,早就已經做好了選擇不是嗎?”


    “如果再重來一次…”


    “即便再重來一次,你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的,你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他聽了她的話,愣愣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驀然低頭笑了出來。


    “矜矜,你還真是了解我。”他這樣說著,語氣一派輕鬆自然。


    其實,後悔過嗎?


    他看著她走在前麵的背影,眼中的無奈與眷戀滿溢著,卻沒有選擇再向前一步。


    誰又能說的清呢?


    起心動念,誰人又能免俗。


    也許。


    他也並沒有那麽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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