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拂過臉頰,高聳挺拔的樹林間有鳥雀零散的鳴叫聲。


    齊晉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就連手指都仿佛沒有活動的能力了。呼吸間隻嗅到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再不起來,天可快黑了”一旁的張海客手中把玩著一枚硬幣,拋起又放下。


    “我沒力氣。”齊晉虛弱的說道。


    她是真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張家人訓練人簡直就是挑戰人的底線。


    感覺隨時不小心都會猝死的那種,是因為活得久,所以可勁的造作嗎。


    “不就加了一點負重嗎?有這麽累嗎?”看著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齊晉,張海客毫不在意的嘲諷說道。


    齊晉想到自己身上幾十斤的負重,還有繞著後山跑了那麽久,都麻木了的身體,再看著這個騎著自行車在後麵一直開嘲諷說太慢了的張海客。


    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說。


    “你挨過打嗎?”


    張海客微微一笑,故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慢悠悠的說道。


    “你是不可能了。”


    語氣很平淡,但嘲諷指數超強。


    “張海客,風水輪流轉。”狗東西等著吧,怪不得你以後見族長還得等人批條子。


    隻能說老天有眼。


    有道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看你這麽廢物的樣子,想來是轉不動了。”他又賤兮兮的補上一句。


    “……”齊晉深呼吸,不生氣,不生氣,氣壞了沒人理。


    要淡定。


    ……


    十分鍾後,齊晉就像被封印了一樣,還是一動不動。


    齊晉麵無表情。


    齊晉無動於衷。


    “喂!張海月!你再躺下去晚上飯都沒得吃了。”


    “不要叫我張海月。”齊晉翻了個白眼。


    “你再不起來我就一直喊。”


    “我累。”


    “你起不起來?”


    “不起來,有本事你把我扛回去。”


    “嗬。”張海客直接彎腰伸手一抓一甩,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然而,隻有被他甩在肩膀上扛著的齊晉想罵人。感受著被壓迫的胃部,還有血液衝下來的眩暈感。


    齊晉忍不住了。


    “放我下來,不然我要吐了。”齊晉漲紅著臉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不是要我扛你回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能跑!”齊晉忍著腦充血的難受感恨恨的說著。


    沒人知道她多想揍這個王八蛋一頓。


    “早這樣不就好了,浪費我時間。”張海客動作利落的把肩上的某人直接往地上一扔。


    氣的齊晉心髒又是一梗。


    忍著這個狗東西在旁邊的叫囂,齊晉在地上緩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慢慢的向山下跑去,下山相對來說會比上山好一些,但也就一些。


    身後的張海客單手騎單車,另一隻手還在上下拋著他的硬幣。


    齊晉默默詛咒他最好摔個屁股蹲,雖然知道不可能。


    那悠閑的樣子跟前麵狼狽的齊晉屬實對比慘烈。


    要說她怎麽淪落到這一步的還要說當初,她腦子一抽頭腦發熱就跟他走了。


    隻讓人給五爺那兒遞了信。


    就傻兮兮的跟著張海客走了,你問她為啥,也沒什麽特別原因,就是直覺哥哥知道這件事。


    她一個人離開五爺府上那麽久,大大咧咧的走在熱鬧的街道上。


    說沒有發現不可能。


    但沒有讓人出來阻止結果就很明顯了。


    來到這個位處山腹張家宅院的第一天,她就見到了不少張家人,還被一個叫做張海琪的女人取了個名字。


    不顧她的反對,直接就讓其他人稱呼她這個名字。


    說什麽張家人怎麽能沒有一個張家人的名字呢。


    看著一點不合群。


    可問題是,姐姐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在這待三個月,隻是過來被你們鍛煉身手的,不是來加入你們張家人的。


    隻是人在屋簷下,齊晉也沒有梗著頭直接說出來。


    畢竟看旁邊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這個氣場強大身姿綽約的漂亮美人,一眼就看出不是個小角色,一看就不知道是活了多久的人了。


    更何況,張家人有幾個簡單的。


    張海琪看著被張海客帶回來的這個孩子,打量了一番,長得倒是還合她心意,一雙眼睛看起來清澈透亮,倒是不太像九門養出來的。


    就是看起來太嬌弱了些,還是要多練練,張家可沒有弱者。


    “把人帶去沐浴,洗幹淨了送到我房間去。”張海琪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說道。


    齊晉看了一圈圍著她的人,沒說話還是跟著去了。


    洗漱完被帶到張海琪麵前時,看到她手裏拿的工具,齊晉略提著的心放下了許多,原來是紋身啊。


    虧她還以為她有什麽奇怪癖好呢。


    不過,紋身她也不想紋啊,看著就很疼。


    夏天穿個露肩膀的吊帶,豈不就是大花臂。


    張海琪看著小丫頭麵帶猶豫的站在原地不動,淡淡的說了一句。


    “躺下。”


    “能不紋嗎?”齊晉試探的問了一句。


    “張家人都得紋。”張海琪繼續調製著紋身的東西,眼神並不看她。


    “可我不是張家人。”齊晉皺了皺眉頭。


    “流著張家血脈,取了張家人的名字。就是張家人。”女人的聲音悅耳清揚,卻像是在敘述一件事實。


    “沒別的選擇嗎?”她總覺得她被忽悠了。


    所以說當時為什麽頭腦發熱就來了。


    張海琪聽到這,忽然笑了笑。


    “我給你一個選擇,你自己主動躺下來紋,或者我把你打暈了紋。”


    “這也算選擇?”


    “怎麽不算呢。”


    齊晉沒有再多說,還是躺了下去。


    紋身時齊晉全程沒說話,隻咬牙忍著那細細密密的刺疼,忍得難受了,就掐著自己的手心轉移注意力,直到過來兩個小時事情才算結束。


    張海琪讓她多躺一會兒,先不要動。就拿著工具出了房門。洗了洗手,找了個地方躺了下來。


    畢竟,紋身這種事也是很耗費精力的。


    齊晉躺了好一會兒,感覺不怎麽疼了才起來。找人問了浴室在哪兒,就直奔地點洗澡去了,畢竟身上有那特製的紋身組織液並不舒服。


    折騰了半天,齊晉其實挺累的,雖然很想直奔大床,可是肚子很餓,還是決定先吃飯再說。


    找了一圈,沒見到人,齊晉就在這宅子裏逛了起來。


    這地方占地麵積倒是挺大,建築古樸,布局很講究對稱,對強迫症患者來說應該很舒服。有的地方還搭了不少木架子,不過始終沒看出來哪裏是廚房。


    忽然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


    “哎,新來的,可別到處亂跑,小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喲”


    齊晉回頭一看,隻見一個戴著眼鏡,一副書生樣的人,人看著清瘦,頭發向後梳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怎麽?你們還有不能亂跑的規矩。”


    “規矩沒有,不過這裏有不少機關,你這麽弱,萬一還沒訓練就死了。多可惜呀。”張海鹽靠著牆邊的柱子,整個人看起來懶懶散散的。


    “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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