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尤雅買來的別墅裏，兩人竟然在客廳架了一張大桌子，上麵都是資料，拉了插板。
看位置，二人是各坐桌子的兩邊，一人一台筆記本，一人一隻ipad，走的時候都是胡亂推開的，桌子中央還有一隻掃描燈，一台打印機。
沈在心不自覺地在旁邊研究了好一會兒。
尤雅是從滸市過來的，她來，她找了薑惟幫她的忙，在幹什麽什麽事兒，為了讓薑惟出力，她容忍了薑惟對自己的態度，甚至還有一定程度的哄騙，兩個人都紮了攤子，在這兒做項目。
問題是啥？
尤雅有自己的團隊呀。
對吧。
有團隊的人來找一個人幫忙，這不合理吧？
沈在心趁著兩人交替去廚房，站旁邊翻一翻，其中一部分是關於醫療投資的，他不由感到迷惑，這是在做第二中醫院的項目？
不像呀。
如果是這樣，應該是薑惟有求於尤雅，怎麽成了尤雅向薑惟妥協呢。
正想著，尤雅從廚房出來，手裏拿著電話，他就迅速離開桌子八米遠，這是常年在尤雅身邊，訓練出的職業敏感性。
她總懷疑你泄密。
尤雅拿著手機路過。
一聽就是秦安明打的電話。
秦安明？
提起他，沈在心都牙癢，現在尤雅是說根本不喜歡他，醋不醋的沒了，但問題是，他的威脅始終都在。
這種人？
沈在心要不是醫生，也想告訴他，誰怕誰，我上門弄死你。
尤雅溫柔地說：“安明，該過年了，我出來也是走一走，到下麵的商場超市看一看，回頭去我奶奶那邊過個年，你要真對我有心，沒必要天天見麵，你說呢，我們都是事業為重的人，跟沈在心離婚呀，是要離婚呀，但我得先找到他，嗯？你說我能不上心找他呀，找著呢，你也別埋怨我，別看我們一起生活兩年多，但我是真不知道他是哪人，我為什麽要知道他是哪人呢，你不信，你問我媽，我媽也不知道他是哪人，對，沒錯，是，是跟我結婚了，但我把他當成老公過嗎？”
她又說：“離婚協議什麽的，他都簽字了，找不到人，那就起訴離婚嘛！”
看到沈在心。
她給沈在心“噓”了一聲。
為了讓沈在心放心，她直接按了免提，然後走向沙發。
沈在心也是糊塗，我聽不聽下去呢？
我要是聽了，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對她不信任呢，我要是不聽呢，是不是顯得對她不關心呢？
秦安明說：“我現在覺得，你已經對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兒一點都不上心了，我覺得你變了，你變心了。”
尤雅說：“你說比著以前是吧，那時候我有現在這麽忙嗎？我也覺得你變心了，你不變心？你在國外，幾年都沒找，一直在等我呀，我不信，你證明給我看，還有，你每次給我打電話，表麵上是噓寒問暖，你不都要提一會生意上的事情嗎，那泰市的事情，比我更重要嗎？我給你說了，我現在是沒有條件去泰市投資，你始終不信，那你們自己做嘛……”
秦安明說：“你拿走幾十億，開個商場你開不起來？我都給你說了，我爸的意思是，這一次，他給你兜底可以嗎？如果賠了，我們秦城這邊賠多少，給你多少，拿房產抵給你，這總行了吧？”
尤雅說：“既然如此，你們自己開不一樣的嗎？我給你們敞開資源，按照一年3000萬的管理費。”
秦安明說：“說實話，這塊商業地產基數太大，商超酒店整個下來，預算1億打不住，我們秦家，也不是現金奶牛，剛剛給你那麽多錢……”
尤雅說：“我把商場賣給你們應得的呀，你們虧嗎？光吸的儲值卡，儲值卡餘額，三個商場加起來就2.6個億吧，我虧你們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們算算，當初商場我們裝下來是多少錢，招商引資每年的費用，這三個商場中的兩個，連步行街和酒店都包含在內，步行街的地磚都是我們鋪的，街景都是我們做的，走的文旅路線，多奢侈？不要成本呀？”
秦安明說：“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尤雅說：“我知道安明你總在站秦家的立場上，每次商業地產一竣工，你就希望我們狗一樣湊過去，叼著肉就走。但時代不一樣了，一個商場投資下來，沒有三五億都打不住，不比你們蓋起來成本低，你們蓋起來，那是硬件成本，我們進去，那是包含了內部的一切和各種軟性成本，以及各種說不出口的隱性費用，甚至我們要為你們建築上的小問題買單，現在是操盤一個虧一個，操盤一個虧一個，二年前就已經危機四伏了，結果關鍵的時候，資金鏈要斷裂，求助於你們，你們無動於衷呀，我現在怕呀。”
秦安明問：“你怕什麽？你嫁過來，都是一家人。”
尤雅問：“當年為什麽沒成一家人呢？”
秦安明陷入沉默。
尤雅說：“你再不要說一家人了，再不要在我傷口上撒鹽了，沒價值了，就沒用了，不要我了對不對？我現在，更重要的是守住我的價值，隻要我有價值，安明哥，你不是又從國外回來了嗎？以前，你會這麽和顏悅色對待我嗎？”
她看了沈在心一眼，不太放心，但還是嗲聲說：“那時候我對你那麽好，那麽迷戀你，你一樣對我不管不顧，現在你說什麽，我都不信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說什麽不重要，你給什麽才重要。”
秦安明隻好說：“因為你離婚離不幹淨，還有一半的錢沒給你，你也不要了嗎？”
尤雅說：“我知道呀，沈在心人找不到了，我能怎麽辦呢？你覺得這怪我呢？反正咱們的合同履行期，馬上就要到了，到了之後，我就起訴法院，進行財產保全，到時候對不起，你們剛剛拿走的商場，我可能又要拿回來。”
秦安明大吼一聲：“尤雅。”
尤雅說：“我在。”
秦安明說：“我們是有協議的，你必須要跟沈在心離婚。”
尤雅說：“是。口頭協議。這種條款，我相信你就算是有錄音，法院也不會認可這一條具備約束力，公序良俗，要高於承諾，我這麽說，你認同嗎，如果說，泰市那邊需要我幫忙，第一，先把錢給了，第二，我可以幫你們，但絕不會是我自己拿著錢，去幫你們哄抬地皮去了。”
秦安明著急說：“你怎麽油鹽不進呢？”
尤雅說：“你們把我逼得婚都離了，雖然冷靜期過去，人沒來，但離婚協議他簽訂了，離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把我逼到這種程度，錢不給我，想想多可恨……既然錢沒給我，還想讓我再拿錢出來，跟著你們去投資，當我傻麽？”
秦安明問：“那你想怎麽樣？”
尤雅說：“先把錢給我，然後我們再談，一碼是一碼，可以嗎，安明哥哥？“
秦安明森然道：”是。可你別忘了，尤氏百貨可不止那三個商場租用我們的地產，還有很多商場也是租用的我們地產，甚至有的，雖然說是給你們了，所有權的尾款還沒有付清，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全部收回來。“
尤雅說：”沒關係呀，現在的尤泰達，三連集團才是大股東，你們去威脅傑克楊好了，看你們不好惹，還是傑克楊更不好惹，不好好說話，那就隨你們的便。“
掛了。
秦安明又打來，尤雅又掛掉，連續掛了三四次。
尤雅問沈在心：“看夠了？聽明白了？知道我們倆為什麽離婚了？”
沈在心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聽得出來，秦安明發出的是威脅，是怒吼，想想如果不是薑惟牽頭，引入三連集團，分出去新雅，那現在後果不堪設想。
不離婚，尤氏百貨隻能任人拿捏，離婚，還是任人宰割。
想想對尤雅的誤解，沈在心歉意道：“對不起。”
尤雅站起來，若無其事地說：“又有什麽對不起的呢，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傑克楊，我又苛求你什麽呢？平時訓你沒出息，那隻是督促你，我尤雅，隻是被迫離婚而已，卻不是拋棄丈夫的人，而且我下定決心，讓你堂堂正正回去，所以，請你相信我，等著我，走吧，老公，我們一起做飯。”
到廚房。
薑惟已經洗菜洗一頭汗，她問：“秦安明打電話怎麽說？”
尤雅淡淡道：“要翻臉。”
薑惟說：“我感覺也是，現在已經急了，你為什麽不把你們已經離婚的事情告訴他？”
尤雅說：“如果我說離婚了，你一樣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得寸進尺，他們馬上以嫁給秦安明作為他們的新條件呢？“
薑惟說：”也是。這都是口頭協議。寫不進合同條款，寫進去，也沒約束力，脅迫別人離婚，應該都是違法的。“
尤雅說：”趕緊做飯吧，我感覺，一兩個小時之後，你幹爹傑克楊會給我打電話，秦家威脅不到了我，他們會找傑克楊勸我。“
薑惟問：”他會蹚這趟渾水嗎？“
尤雅說：”會吧。秦家雖然不敢威脅他魚死網破，但會提到很多商超，房產所有權還在他們那兒，那他們請求傑克楊勸我兩句，傑克楊還會給他們這個麵子的，你說呢？“
薑惟說：”我覺得他要那樣做，就是助紂為虐。難不成他要站在那邊？“
尤雅問：”站在那邊豈不更好，脅迫成功了，我把自己洗白一點，自動送上門，你可以跟沈在心雙宿雙飛？“
沈在心不自覺地停滯了一下。
心痛。
薑惟說：”算了吧，尤雅姐姐，我也不是那樣的人。我是想不明白，他泰市的地產開商超，為什麽非找你，除了你，就開不起來了？“
尤雅說：”對。泰市的地產，是他們學別的企業要造一座城中城，現有的商業地產麵積基數太大，周圍居民都還沒進來，以現在的房地產行情，隻怕三到五年，周圍的商品房也填不滿，商業用房也賣不幹淨，你要投，就是投資幾個億，再虧損4、5年，等於無條件扶持他秦家賣房，你說什麽企業那麽蠢？至於非找我，而不去試著找別人，除了覺得我蠢，再就是我剛從他們手裏拿到一筆錢。“
薑惟說：”我懂了。你雖然拿了他們一二十億，但你賣出去是商場，也都是有成本的。而他們覺得，你剛剛從他們手裏拿了錢，就像是白給你的，泰市你不能不管，哪怕管了，你再虧出去五六個億，他們也理直氣壯。“
尤雅說：“對，就是這種強盜邏輯，如果是以前，他們吃定我了，但現在，新雅我分出來，我沒有錢在尤泰達，裏頭的一些商超，所有權上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就是終止合同，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所以他們現在，隻能通過這種關係，向傑克楊施壓，我們盡快做飯，吃完飯等著傑克楊打電話。”
看位置，二人是各坐桌子的兩邊，一人一台筆記本，一人一隻ipad，走的時候都是胡亂推開的，桌子中央還有一隻掃描燈，一台打印機。
沈在心不自覺地在旁邊研究了好一會兒。
尤雅是從滸市過來的，她來，她找了薑惟幫她的忙，在幹什麽什麽事兒，為了讓薑惟出力，她容忍了薑惟對自己的態度，甚至還有一定程度的哄騙，兩個人都紮了攤子，在這兒做項目。
問題是啥？
尤雅有自己的團隊呀。
對吧。
有團隊的人來找一個人幫忙，這不合理吧？
沈在心趁著兩人交替去廚房，站旁邊翻一翻，其中一部分是關於醫療投資的，他不由感到迷惑，這是在做第二中醫院的項目？
不像呀。
如果是這樣，應該是薑惟有求於尤雅，怎麽成了尤雅向薑惟妥協呢。
正想著，尤雅從廚房出來，手裏拿著電話，他就迅速離開桌子八米遠，這是常年在尤雅身邊，訓練出的職業敏感性。
她總懷疑你泄密。
尤雅拿著手機路過。
一聽就是秦安明打的電話。
秦安明？
提起他，沈在心都牙癢，現在尤雅是說根本不喜歡他，醋不醋的沒了，但問題是，他的威脅始終都在。
這種人？
沈在心要不是醫生，也想告訴他，誰怕誰，我上門弄死你。
尤雅溫柔地說：“安明，該過年了，我出來也是走一走，到下麵的商場超市看一看，回頭去我奶奶那邊過個年，你要真對我有心，沒必要天天見麵，你說呢，我們都是事業為重的人，跟沈在心離婚呀，是要離婚呀，但我得先找到他，嗯？你說我能不上心找他呀，找著呢，你也別埋怨我，別看我們一起生活兩年多，但我是真不知道他是哪人，我為什麽要知道他是哪人呢，你不信，你問我媽，我媽也不知道他是哪人，對，沒錯，是，是跟我結婚了，但我把他當成老公過嗎？”
她又說：“離婚協議什麽的，他都簽字了，找不到人，那就起訴離婚嘛！”
看到沈在心。
她給沈在心“噓”了一聲。
為了讓沈在心放心，她直接按了免提，然後走向沙發。
沈在心也是糊塗，我聽不聽下去呢？
我要是聽了，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對她不信任呢，我要是不聽呢，是不是顯得對她不關心呢？
秦安明說：“我現在覺得，你已經對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兒一點都不上心了，我覺得你變了，你變心了。”
尤雅說：“你說比著以前是吧，那時候我有現在這麽忙嗎？我也覺得你變心了，你不變心？你在國外，幾年都沒找，一直在等我呀，我不信，你證明給我看，還有，你每次給我打電話，表麵上是噓寒問暖，你不都要提一會生意上的事情嗎，那泰市的事情，比我更重要嗎？我給你說了，我現在是沒有條件去泰市投資，你始終不信，那你們自己做嘛……”
秦安明說：“你拿走幾十億，開個商場你開不起來？我都給你說了，我爸的意思是，這一次，他給你兜底可以嗎？如果賠了，我們秦城這邊賠多少，給你多少，拿房產抵給你，這總行了吧？”
尤雅說：“既然如此，你們自己開不一樣的嗎？我給你們敞開資源，按照一年3000萬的管理費。”
秦安明說：“說實話，這塊商業地產基數太大，商超酒店整個下來，預算1億打不住，我們秦家，也不是現金奶牛，剛剛給你那麽多錢……”
尤雅說：“我把商場賣給你們應得的呀，你們虧嗎？光吸的儲值卡，儲值卡餘額，三個商場加起來就2.6個億吧，我虧你們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們算算，當初商場我們裝下來是多少錢，招商引資每年的費用，這三個商場中的兩個，連步行街和酒店都包含在內，步行街的地磚都是我們鋪的，街景都是我們做的，走的文旅路線，多奢侈？不要成本呀？”
秦安明說：“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尤雅說：“我知道安明你總在站秦家的立場上，每次商業地產一竣工，你就希望我們狗一樣湊過去，叼著肉就走。但時代不一樣了，一個商場投資下來，沒有三五億都打不住，不比你們蓋起來成本低，你們蓋起來，那是硬件成本，我們進去，那是包含了內部的一切和各種軟性成本，以及各種說不出口的隱性費用，甚至我們要為你們建築上的小問題買單，現在是操盤一個虧一個，操盤一個虧一個，二年前就已經危機四伏了，結果關鍵的時候，資金鏈要斷裂，求助於你們，你們無動於衷呀，我現在怕呀。”
秦安明問：“你怕什麽？你嫁過來，都是一家人。”
尤雅問：“當年為什麽沒成一家人呢？”
秦安明陷入沉默。
尤雅說：“你再不要說一家人了，再不要在我傷口上撒鹽了，沒價值了，就沒用了，不要我了對不對？我現在，更重要的是守住我的價值，隻要我有價值，安明哥，你不是又從國外回來了嗎？以前，你會這麽和顏悅色對待我嗎？”
她看了沈在心一眼，不太放心，但還是嗲聲說：“那時候我對你那麽好，那麽迷戀你，你一樣對我不管不顧，現在你說什麽，我都不信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說什麽不重要，你給什麽才重要。”
秦安明隻好說：“因為你離婚離不幹淨，還有一半的錢沒給你，你也不要了嗎？”
尤雅說：“我知道呀，沈在心人找不到了，我能怎麽辦呢？你覺得這怪我呢？反正咱們的合同履行期，馬上就要到了，到了之後，我就起訴法院，進行財產保全，到時候對不起，你們剛剛拿走的商場，我可能又要拿回來。”
秦安明大吼一聲：“尤雅。”
尤雅說：“我在。”
秦安明說：“我們是有協議的，你必須要跟沈在心離婚。”
尤雅說：“是。口頭協議。這種條款，我相信你就算是有錄音，法院也不會認可這一條具備約束力，公序良俗，要高於承諾，我這麽說，你認同嗎，如果說，泰市那邊需要我幫忙，第一，先把錢給了，第二，我可以幫你們，但絕不會是我自己拿著錢，去幫你們哄抬地皮去了。”
秦安明著急說：“你怎麽油鹽不進呢？”
尤雅說：“你們把我逼得婚都離了，雖然冷靜期過去，人沒來，但離婚協議他簽訂了，離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把我逼到這種程度，錢不給我，想想多可恨……既然錢沒給我，還想讓我再拿錢出來，跟著你們去投資，當我傻麽？”
秦安明問：“那你想怎麽樣？”
尤雅說：“先把錢給我，然後我們再談，一碼是一碼，可以嗎，安明哥哥？“
秦安明森然道：”是。可你別忘了，尤氏百貨可不止那三個商場租用我們的地產，還有很多商場也是租用的我們地產，甚至有的，雖然說是給你們了，所有權的尾款還沒有付清，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全部收回來。“
尤雅說：”沒關係呀，現在的尤泰達，三連集團才是大股東，你們去威脅傑克楊好了，看你們不好惹，還是傑克楊更不好惹，不好好說話，那就隨你們的便。“
掛了。
秦安明又打來，尤雅又掛掉，連續掛了三四次。
尤雅問沈在心：“看夠了？聽明白了？知道我們倆為什麽離婚了？”
沈在心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聽得出來，秦安明發出的是威脅，是怒吼，想想如果不是薑惟牽頭，引入三連集團，分出去新雅，那現在後果不堪設想。
不離婚，尤氏百貨隻能任人拿捏，離婚，還是任人宰割。
想想對尤雅的誤解，沈在心歉意道：“對不起。”
尤雅站起來，若無其事地說：“又有什麽對不起的呢，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傑克楊，我又苛求你什麽呢？平時訓你沒出息，那隻是督促你，我尤雅，隻是被迫離婚而已，卻不是拋棄丈夫的人，而且我下定決心，讓你堂堂正正回去，所以，請你相信我，等著我，走吧，老公，我們一起做飯。”
到廚房。
薑惟已經洗菜洗一頭汗，她問：“秦安明打電話怎麽說？”
尤雅淡淡道：“要翻臉。”
薑惟說：“我感覺也是，現在已經急了，你為什麽不把你們已經離婚的事情告訴他？”
尤雅說：“如果我說離婚了，你一樣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得寸進尺，他們馬上以嫁給秦安明作為他們的新條件呢？“
薑惟說：”也是。這都是口頭協議。寫不進合同條款，寫進去，也沒約束力，脅迫別人離婚，應該都是違法的。“
尤雅說：”趕緊做飯吧，我感覺，一兩個小時之後，你幹爹傑克楊會給我打電話，秦家威脅不到了我，他們會找傑克楊勸我。“
薑惟問：”他會蹚這趟渾水嗎？“
尤雅說：”會吧。秦家雖然不敢威脅他魚死網破，但會提到很多商超，房產所有權還在他們那兒，那他們請求傑克楊勸我兩句，傑克楊還會給他們這個麵子的，你說呢？“
薑惟說：”我覺得他要那樣做，就是助紂為虐。難不成他要站在那邊？“
尤雅問：”站在那邊豈不更好，脅迫成功了，我把自己洗白一點，自動送上門，你可以跟沈在心雙宿雙飛？“
沈在心不自覺地停滯了一下。
心痛。
薑惟說：”算了吧，尤雅姐姐，我也不是那樣的人。我是想不明白，他泰市的地產開商超，為什麽非找你，除了你，就開不起來了？“
尤雅說：”對。泰市的地產，是他們學別的企業要造一座城中城，現有的商業地產麵積基數太大，周圍居民都還沒進來，以現在的房地產行情，隻怕三到五年，周圍的商品房也填不滿，商業用房也賣不幹淨，你要投，就是投資幾個億，再虧損4、5年，等於無條件扶持他秦家賣房，你說什麽企業那麽蠢？至於非找我，而不去試著找別人，除了覺得我蠢，再就是我剛從他們手裏拿到一筆錢。“
薑惟說：”我懂了。你雖然拿了他們一二十億，但你賣出去是商場，也都是有成本的。而他們覺得，你剛剛從他們手裏拿了錢，就像是白給你的，泰市你不能不管，哪怕管了，你再虧出去五六個億，他們也理直氣壯。“
尤雅說：“對，就是這種強盜邏輯，如果是以前，他們吃定我了，但現在，新雅我分出來，我沒有錢在尤泰達，裏頭的一些商超，所有權上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就是終止合同，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所以他們現在，隻能通過這種關係，向傑克楊施壓，我們盡快做飯，吃完飯等著傑克楊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