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雅立華，這是一座商場老樓。
這樣的商場，其實已經很難做了，因為國家對於營業場合有一定的消防要求，而當年蓋這座樓的年代，還沒有現在的消防標準，今天說有就有了，按照今天的驗收標準，這些老樓普遍都過不了消防這一關。
盡管國家給了一定的兼容辦法，那是在你不裝修不調整之上的，否則作為民營企業，你要有意識能夠建立檔案室，妥善管理你的樓宇圖紙、材料，曆次申報的材料，即便你都有，能夠找到上一次你的申報材料來證明，但你隻要一裝修，一調整，相關單位坐辦公室的人員刻舟求劍，吹毛求疵一查，又很難過關，與此同時，樓時間長了，基礎硬件設施老舊，商場麵積基數不夠，招商數量有限，容納的品牌數量有限，形成不了規模效應，漸漸就會被一些新冒出來的大商業地產給取代掉。
尤雅拿這樣的產業整合出了新雅集團，很多人不看好，包括半堂投資，幫助完尤雅，掙點錢就退出去了。
誰都覺得雞肋。
但尤雅，似乎對這樣的老商場寄予厚望。
她跟一家央企建築公司簽訂合同，專門用於消防和設施改造，而且開始重修外牆，從而引發了秦家的強烈不滿。
你花這個錢幹什麽呀，你開商超，你拿我們的商業地產呀，你找人改造，你找秦氏旗下的公司呀？
沒有。
秦家之所以沒翻臉，說實話，有看她笑話的意思。
那這樣的劣質資產，你花完錢，你能掙回來？你能活多久呢，你靠什麽生存呢，你能賺錢呢？
沈在心是外行，趕到這裏，卻覺得尤雅魄力夠大，已經在逐一改造了，關鍵是，她竟然沒舍得停業。
仰著臉正看外牆，車門被人拉開。
尤雅帶著一道香風，坐了進來，問沈在心：“看什麽呢？這不是你的意思嘛，去杠杆，這種老樓沒人要，資產便宜，順手拿下來，產權什麽的都在我們自己手裏，就是生意不好，改造、改造看吧。你進去看看，順便買一點菜，今天我們回家做飯，出來之後，你給我說一下你的看法，現在他們都在唱衰，弄得我也不太堅定。”
沈在心問：“虧錢？”
尤雅說：“虧也虧不了，樓都是自己的，生意不好，少用點人，降一降開支，虧什麽？就是招商難，很多品牌一看這樣的的商業樓，都不想進來，回頭招不來商，位置空了，都是空廳，你靠控製費用保持不虧損就不太可能了，隻能跟著虧錢。”
沈在心問：“我們待會兒去哪？你讓我去買菜？還做飯嗎？”
尤雅小聲說：“當然回家呀。老公，你腦子出問題了吧，你該不是忘了家在哪裏了吧，我們已經好多天沒回去了，平時我也就安排他們，找找家政，去收拾一下，別人都以為我在酒店住，定然想不到我帶著你，我們兩口子又回家了，關上門，夜裏拉緊窗簾，不開外側的燈，沒人知道。”
沈在心說：“還做飯？”
尤雅說：“話多的，我在後麵辦一會兒工，你去吧，好久沒住人了，多買點東西，買多了，要是用不完，明天你裝車裏帶走。”
沈在心隻好推門下去。
他進去看看，裏頭的超市商品挺全，蔬菜什麽的都不缺，但比著中心商場的超市，顯然檔次要降低很多。
這也是難免的，定位不一樣。
買菜期間，害怕尤雅拷問，他也在四處觀察，細細思索這些問題，甚至從前一世的後世挖掘，說實在的，跨行了，靠這種前世挖掘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前一世，你就沒注意到這些問題。
你門麵不好，樓破舊，商場也小，人家品牌個個傲嬌，肯定不想來，覺得到你這兒降低了檔次。
一旦你沒有那麽多有競爭力的品牌，消費者也少，久而久之，你是很難虧錢，但不意味著你不會虧錢。
買了些菜出來，回到車上，尤雅問他：“怎麽樣呀，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沈在心問：“回答得不好，不會挨訓吧？”
尤雅說：“那也說明你思考了。”
沈在心說：“打定位差異吧，我看超市人還挺多，超市人多，說明周圍居民區資源不錯，那樓上你招大品牌，別說大品牌不願意來，就算你招商招來，附近居民傾向於便利性消費，也未必舍得在你這小商場買奢侈品，不如你就把商品定位標準降低，吸引二三線品牌，為了鼓勵他們跑量，扣點降到其它商場都接不住，咱們是什麽，產權是自己，開支小呀，利用自己的優勢呀。”
尤雅“嗯”了一聲：“難為你了，能說成這樣，也是認真思考了，餘市的友誼商場，交給你經營，你願意嗎？”
算了吧。
沈在心說：“我胡說的，我胡說的，我醫生，你別忘了，我正在跟薑惟幹美容醫療，本身就顧不過來。”
尤雅說：“現在商場扣點，普遍在18%-25%之間，你覺得我們能降到多少，不愁招商問題，也不會虧損？”
沈在心說：“5個點？”
尤雅大吃一驚：“你瘋了？”
沈在心說：“你要降，就降到極致，降得別人接不住，你招商，你其實是在跟其它商超競爭，降它個不疼不癢的，有啥意思呀，降了之後，你給品牌要裝修形象，要銷量呀，你給它省錢了，他不願意回饋顧客，你要它幹什麽呀，直接就把他換掉。他要是銷量上漲一倍，差不到哪去。”
尤雅說：“懂了。上居民圈生活類產品，主打二三線品牌，產品價格也不能太低，銷售額上不去，百分之五的扣點就顯得低了，要是銷售能翻倍，和你扣10個點是一樣的，能增長兩倍，等於是扣15個點了。再就是要求品牌競爭力強，招商要重視業態和品項，因為基數小，目的性要強，為了保證這幾點能做到，暫時的利潤我直接不要了，我反正費用低，但你要保證我給你的讓利，你要回饋到消費者身上，能把顧客招攬來。到時候，手上排隊進場的品牌一多起來，優勝略汰嘛，它就是一個良性的循環，到時覺得5個點實在太低了，再利用供應商競價的自然法則，往上提……”
她又尋思說：“在同一座城裏，很多品牌多家商場供貨，如果其中一家商場扣點低，差距明顯，其實會出現一種情況，該品牌在其他商場的專廳，會自發引流客人到你這兒，因為扣點低，供貨商更賺錢。我們隻要把費用人員控製到極致，提升效率，跑贏周邊其它商場，生意自來。”
沈在心說：“還有優勢，你店多呀，你一談，就是大合同，這品牌滸市上了，其它江省的城市也有，那些二三線品牌，中小品牌，它隻要打通你，等於打開了銷路，合作肯定牢固，像雪中飛這樣的羽絨服，到冬天，到處找門麵，要是借助於你直接上貨，誰家年輕人一年不換新一回，賣瘋你。”
尤雅說：“有想法，還有李大爺運動鞋。”
沈在心說：“你在三連集團，三連集團那麽多新零售概念，你再偷師、偷師，一一用上，服務也跟上，我覺得不愁招商，也不愁人流量，弄不好還打出名頭來。”
尤雅說：“對。商場隻要有品牌，有人流，門麵價格也會起來，一樓門麵對外出租，租金價格就上來了，很多其它業態看重你的流量，願意進來拿麵積，樓上閑置的樓層也能利用起來。回家我獎勵你，你確實給我了一個全新的思路，就是既然我們有優勢，就把我們的優勢徹底發揮出來。”
沈在心笑笑，發動車輛，他在想尤雅會獎勵自己什麽？
別罰你上床，獎勵你也是上床，就沒啥區別了。
到了家，尤雅也不要他把車停在自家車位，讓停遠一些，靠近診所那邊。
下車時，她戴好墨鏡，也不管沈在心有沒有墨鏡，順手塞給沈在心一副墨鏡，二人是一前一後走在回家的路上。
沈在心留意了一下，二人的墨鏡是情侶款。
嘿。
結婚時享受不到的待遇，離婚了，就跟夢想成真了一樣，戴墨鏡都能情侶款了。
到了家，尤雅沒有平日的講究，衣物說脫就脫，也不收納，到處亂扔，很隨意卸了一地衣物。
脫得單薄了，她發現還有點冷，就去調空調了，下來之後，見沈在心人在廚房，給個眼色讓他走人，冷冷告訴說：”沈在心，你不是一直想吃我做的飯嗎，今天我獎勵你一頓飯吃，想吃什麽嘛？“
？？？
沈在心是應接不暇，問：”真的假的？“
尤雅說：”當然是真的，但前提是，我做了，你得給我吃完，不能剩下，至今我還記得那天秦安明來家裏，你對怎麽對我說的話，你對我給秦安明做飯心存芥蒂，你說你從來也沒有吃過我親手做的飯，我卻做給他。我不想給你多解釋，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滾去看電視吧，不到吃飯時間，看都不能來看一眼。“
什麽意思？
沈在心諂笑道：“何必呢，都已經過去了，真的，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我來做飯好不好呀？”
尤雅說：“不好。你過不去，我還過不去呢，我心裏氣大呢，我今天吃死你，滾開，去看電視去。”
沈在心其實是激動的。
你說要是老婆有錢，人漂亮，不給你氣受，每天回家，說老公你辛苦了，然後讓你看電視她做飯。
給你個神仙你幹不幹？
你會不會搖一搖羽毛扇，來一句，平生無他願，隻慕鴛鴦不羨仙？
看電視去了。
直到廚房裏叮啷當啷一陣響動，似狂風大作，似銅錘大鑼，這別墅麵積，客廳都能聽得清晰可聞。
沈在心害怕出事兒，坐不住了，衝進廚房，看到一片狼藉，尤雅手持菜刀，正在奮戰一整塊肉，我剁，我剁……
他震驚說：”你不會做飯呀？“
尤雅反問：“你覺得我該會做飯嗎？”
她氣急敗壞說：“你哪隻眼睛看得到我會做飯過，那天我去廚房，是客廳坐著兩個討厭的男人，我不假裝做飯，我得陪在客廳，於是我假裝做飯幫忙，躲進了廚房，你回來，你看一眼，你就吃醋吃多了，跟瘋了一樣攻擊我，今天我說什麽都給你做一頓，我吃死你。我讓你懷疑我？”
沈在心眼眶一下紅了。
尤雅說：“讓秦安明來，對，為你找工作就是借口，但那是為了讓秦安明知道你對他沒威脅，也是讓你明白，我和他沒有那種過近的關係，他從國外回來，他每次假裝他在國外養成了洋鬼子的習慣，給你用國外的禮節，你握手，他非要擁抱，你怎麽辦？沈在心，我跟他因為這點事兒翻臉呢？我有什麽問題你不清楚嗎，你覺得我給人家握完手，回來用酒精擦的人，不是在忍著他嗎？你是來自舊社會嗎，你是在中東嗎，你是不是讓我套在黑色的衣裳裏隻露倆眼？！你還要不要學中東人，一人一條鞭，排隊打老婆，誰打得出彩，誰官當得大？”
沈在心說：“那你告訴我呀？”
尤雅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自己看不明白嗎？你眼瞎嗎？我平時幾點吃飯，幾點幹什麽，幾點睡覺，你不是都了如指掌嗎？你現在怪我？你去赴宴，你找薑惟發照片氣我，問你了，你說什麽，你說是因為照片角度問題，你就是要親也不會宴會親吧，你怎麽委屈了呀，我告訴你了，我們隻有看起來誰也不理誰，別人才不會對付你，才能忘掉你個窩囊廢……我就沒見過你這種傻子，搞成今天的局麵，就是你桀驁不馴，非要鬧離婚，大家都覺得你是威脅，是不確定因素。”
沈在心難受萬分，試圖靠近她，抱住她。
她假裝揮一下菜刀，就投進沈在心懷抱了，嚶嚶說：“你聽話一點，讓我馴服你嘛？你要絕對聽我的，我又不會害你的，對吧。”
什麽意思？
臉頰一揚，又索吻起來了。
這樣的商場，其實已經很難做了，因為國家對於營業場合有一定的消防要求，而當年蓋這座樓的年代，還沒有現在的消防標準，今天說有就有了，按照今天的驗收標準，這些老樓普遍都過不了消防這一關。
盡管國家給了一定的兼容辦法，那是在你不裝修不調整之上的，否則作為民營企業，你要有意識能夠建立檔案室，妥善管理你的樓宇圖紙、材料，曆次申報的材料，即便你都有，能夠找到上一次你的申報材料來證明，但你隻要一裝修，一調整，相關單位坐辦公室的人員刻舟求劍，吹毛求疵一查，又很難過關，與此同時，樓時間長了，基礎硬件設施老舊，商場麵積基數不夠，招商數量有限，容納的品牌數量有限，形成不了規模效應，漸漸就會被一些新冒出來的大商業地產給取代掉。
尤雅拿這樣的產業整合出了新雅集團，很多人不看好，包括半堂投資，幫助完尤雅，掙點錢就退出去了。
誰都覺得雞肋。
但尤雅，似乎對這樣的老商場寄予厚望。
她跟一家央企建築公司簽訂合同，專門用於消防和設施改造，而且開始重修外牆，從而引發了秦家的強烈不滿。
你花這個錢幹什麽呀，你開商超，你拿我們的商業地產呀，你找人改造，你找秦氏旗下的公司呀？
沒有。
秦家之所以沒翻臉，說實話，有看她笑話的意思。
那這樣的劣質資產，你花完錢，你能掙回來？你能活多久呢，你靠什麽生存呢，你能賺錢呢？
沈在心是外行，趕到這裏，卻覺得尤雅魄力夠大，已經在逐一改造了，關鍵是，她竟然沒舍得停業。
仰著臉正看外牆，車門被人拉開。
尤雅帶著一道香風，坐了進來，問沈在心：“看什麽呢？這不是你的意思嘛，去杠杆，這種老樓沒人要，資產便宜，順手拿下來，產權什麽的都在我們自己手裏，就是生意不好，改造、改造看吧。你進去看看，順便買一點菜，今天我們回家做飯，出來之後，你給我說一下你的看法，現在他們都在唱衰，弄得我也不太堅定。”
沈在心問：“虧錢？”
尤雅說：“虧也虧不了，樓都是自己的，生意不好，少用點人，降一降開支，虧什麽？就是招商難，很多品牌一看這樣的的商業樓，都不想進來，回頭招不來商，位置空了，都是空廳，你靠控製費用保持不虧損就不太可能了，隻能跟著虧錢。”
沈在心問：“我們待會兒去哪？你讓我去買菜？還做飯嗎？”
尤雅小聲說：“當然回家呀。老公，你腦子出問題了吧，你該不是忘了家在哪裏了吧，我們已經好多天沒回去了，平時我也就安排他們，找找家政，去收拾一下，別人都以為我在酒店住，定然想不到我帶著你，我們兩口子又回家了，關上門，夜裏拉緊窗簾，不開外側的燈，沒人知道。”
沈在心說：“還做飯？”
尤雅說：“話多的，我在後麵辦一會兒工，你去吧，好久沒住人了，多買點東西，買多了，要是用不完，明天你裝車裏帶走。”
沈在心隻好推門下去。
他進去看看，裏頭的超市商品挺全，蔬菜什麽的都不缺，但比著中心商場的超市，顯然檔次要降低很多。
這也是難免的，定位不一樣。
買菜期間，害怕尤雅拷問，他也在四處觀察，細細思索這些問題，甚至從前一世的後世挖掘，說實在的，跨行了，靠這種前世挖掘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前一世，你就沒注意到這些問題。
你門麵不好，樓破舊，商場也小，人家品牌個個傲嬌，肯定不想來，覺得到你這兒降低了檔次。
一旦你沒有那麽多有競爭力的品牌，消費者也少，久而久之，你是很難虧錢，但不意味著你不會虧錢。
買了些菜出來，回到車上，尤雅問他：“怎麽樣呀，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沈在心問：“回答得不好，不會挨訓吧？”
尤雅說：“那也說明你思考了。”
沈在心說：“打定位差異吧，我看超市人還挺多，超市人多，說明周圍居民區資源不錯，那樓上你招大品牌，別說大品牌不願意來，就算你招商招來，附近居民傾向於便利性消費，也未必舍得在你這小商場買奢侈品，不如你就把商品定位標準降低，吸引二三線品牌，為了鼓勵他們跑量，扣點降到其它商場都接不住，咱們是什麽，產權是自己，開支小呀，利用自己的優勢呀。”
尤雅“嗯”了一聲：“難為你了，能說成這樣，也是認真思考了，餘市的友誼商場，交給你經營，你願意嗎？”
算了吧。
沈在心說：“我胡說的，我胡說的，我醫生，你別忘了，我正在跟薑惟幹美容醫療，本身就顧不過來。”
尤雅說：“現在商場扣點，普遍在18%-25%之間，你覺得我們能降到多少，不愁招商問題，也不會虧損？”
沈在心說：“5個點？”
尤雅大吃一驚：“你瘋了？”
沈在心說：“你要降，就降到極致，降得別人接不住，你招商，你其實是在跟其它商超競爭，降它個不疼不癢的，有啥意思呀，降了之後，你給品牌要裝修形象，要銷量呀，你給它省錢了，他不願意回饋顧客，你要它幹什麽呀，直接就把他換掉。他要是銷量上漲一倍，差不到哪去。”
尤雅說：“懂了。上居民圈生活類產品，主打二三線品牌，產品價格也不能太低，銷售額上不去，百分之五的扣點就顯得低了，要是銷售能翻倍，和你扣10個點是一樣的，能增長兩倍，等於是扣15個點了。再就是要求品牌競爭力強，招商要重視業態和品項，因為基數小，目的性要強，為了保證這幾點能做到，暫時的利潤我直接不要了，我反正費用低，但你要保證我給你的讓利，你要回饋到消費者身上，能把顧客招攬來。到時候，手上排隊進場的品牌一多起來，優勝略汰嘛，它就是一個良性的循環，到時覺得5個點實在太低了，再利用供應商競價的自然法則，往上提……”
她又尋思說：“在同一座城裏，很多品牌多家商場供貨，如果其中一家商場扣點低，差距明顯，其實會出現一種情況，該品牌在其他商場的專廳，會自發引流客人到你這兒，因為扣點低，供貨商更賺錢。我們隻要把費用人員控製到極致，提升效率，跑贏周邊其它商場，生意自來。”
沈在心說：“還有優勢，你店多呀，你一談，就是大合同，這品牌滸市上了，其它江省的城市也有，那些二三線品牌，中小品牌，它隻要打通你，等於打開了銷路，合作肯定牢固，像雪中飛這樣的羽絨服，到冬天，到處找門麵，要是借助於你直接上貨，誰家年輕人一年不換新一回，賣瘋你。”
尤雅說：“有想法，還有李大爺運動鞋。”
沈在心說：“你在三連集團，三連集團那麽多新零售概念，你再偷師、偷師，一一用上，服務也跟上，我覺得不愁招商，也不愁人流量，弄不好還打出名頭來。”
尤雅說：“對。商場隻要有品牌，有人流，門麵價格也會起來，一樓門麵對外出租，租金價格就上來了，很多其它業態看重你的流量，願意進來拿麵積，樓上閑置的樓層也能利用起來。回家我獎勵你，你確實給我了一個全新的思路，就是既然我們有優勢，就把我們的優勢徹底發揮出來。”
沈在心笑笑，發動車輛，他在想尤雅會獎勵自己什麽？
別罰你上床，獎勵你也是上床，就沒啥區別了。
到了家，尤雅也不要他把車停在自家車位，讓停遠一些，靠近診所那邊。
下車時，她戴好墨鏡，也不管沈在心有沒有墨鏡，順手塞給沈在心一副墨鏡，二人是一前一後走在回家的路上。
沈在心留意了一下，二人的墨鏡是情侶款。
嘿。
結婚時享受不到的待遇，離婚了，就跟夢想成真了一樣，戴墨鏡都能情侶款了。
到了家，尤雅沒有平日的講究，衣物說脫就脫，也不收納，到處亂扔，很隨意卸了一地衣物。
脫得單薄了，她發現還有點冷，就去調空調了，下來之後，見沈在心人在廚房，給個眼色讓他走人，冷冷告訴說：”沈在心，你不是一直想吃我做的飯嗎，今天我獎勵你一頓飯吃，想吃什麽嘛？“
？？？
沈在心是應接不暇，問：”真的假的？“
尤雅說：”當然是真的，但前提是，我做了，你得給我吃完，不能剩下，至今我還記得那天秦安明來家裏，你對怎麽對我說的話，你對我給秦安明做飯心存芥蒂，你說你從來也沒有吃過我親手做的飯，我卻做給他。我不想給你多解釋，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滾去看電視吧，不到吃飯時間，看都不能來看一眼。“
什麽意思？
沈在心諂笑道：“何必呢，都已經過去了，真的，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我來做飯好不好呀？”
尤雅說：“不好。你過不去，我還過不去呢，我心裏氣大呢，我今天吃死你，滾開，去看電視去。”
沈在心其實是激動的。
你說要是老婆有錢，人漂亮，不給你氣受，每天回家，說老公你辛苦了，然後讓你看電視她做飯。
給你個神仙你幹不幹？
你會不會搖一搖羽毛扇，來一句，平生無他願，隻慕鴛鴦不羨仙？
看電視去了。
直到廚房裏叮啷當啷一陣響動，似狂風大作，似銅錘大鑼，這別墅麵積，客廳都能聽得清晰可聞。
沈在心害怕出事兒，坐不住了，衝進廚房，看到一片狼藉，尤雅手持菜刀，正在奮戰一整塊肉，我剁，我剁……
他震驚說：”你不會做飯呀？“
尤雅反問：“你覺得我該會做飯嗎？”
她氣急敗壞說：“你哪隻眼睛看得到我會做飯過，那天我去廚房，是客廳坐著兩個討厭的男人，我不假裝做飯，我得陪在客廳，於是我假裝做飯幫忙，躲進了廚房，你回來，你看一眼，你就吃醋吃多了，跟瘋了一樣攻擊我，今天我說什麽都給你做一頓，我吃死你。我讓你懷疑我？”
沈在心眼眶一下紅了。
尤雅說：“讓秦安明來，對，為你找工作就是借口，但那是為了讓秦安明知道你對他沒威脅，也是讓你明白，我和他沒有那種過近的關係，他從國外回來，他每次假裝他在國外養成了洋鬼子的習慣，給你用國外的禮節，你握手，他非要擁抱，你怎麽辦？沈在心，我跟他因為這點事兒翻臉呢？我有什麽問題你不清楚嗎，你覺得我給人家握完手，回來用酒精擦的人，不是在忍著他嗎？你是來自舊社會嗎，你是在中東嗎，你是不是讓我套在黑色的衣裳裏隻露倆眼？！你還要不要學中東人，一人一條鞭，排隊打老婆，誰打得出彩，誰官當得大？”
沈在心說：“那你告訴我呀？”
尤雅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自己看不明白嗎？你眼瞎嗎？我平時幾點吃飯，幾點幹什麽，幾點睡覺，你不是都了如指掌嗎？你現在怪我？你去赴宴，你找薑惟發照片氣我，問你了，你說什麽，你說是因為照片角度問題，你就是要親也不會宴會親吧，你怎麽委屈了呀，我告訴你了，我們隻有看起來誰也不理誰，別人才不會對付你，才能忘掉你個窩囊廢……我就沒見過你這種傻子，搞成今天的局麵，就是你桀驁不馴，非要鬧離婚，大家都覺得你是威脅，是不確定因素。”
沈在心難受萬分，試圖靠近她，抱住她。
她假裝揮一下菜刀，就投進沈在心懷抱了，嚶嚶說：“你聽話一點，讓我馴服你嘛？你要絕對聽我的，我又不會害你的，對吧。”
什麽意思？
臉頰一揚，又索吻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