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沒有回音,或許是踆烏還在思考,也有可能踆烏也不知道。


    “倒是有一種方法,這種方法也較為易得,隻是對於你們而言也不那麽容易得到。”踆烏顯現在現實中,它黑色的羽毛似乎比上次見到更為順亮,也不知是不是文慰己的錯覺。


    “什麽方法。”祝常明問。


    “在沙漠之海中有一種獸,此獸修煉成高階獸王時獸核會發生第一次變化,隻要身上帶著這獸核,便能輕易保持住現有的容貌不被人輕易看穿。但此獸異常珍稀,一般不輕易得見,且獸王通常隻有一隻,也就是說隻能讓一人保持住容貌不被看穿,另一人依舊難以遮掩。”


    “那隻有一個人能遮擋有什麽意義,我們兩人一直待在一起,隻要有一人被人看穿,另一人隨即也會被懷疑。”文慰己急忙否決。


    祝常明想了想,回頭對文慰己說道:“我們還是去吧,隻有一顆獸核也可以,總比什麽都沒有強,其他的再想辦法。”


    踆烏剛剛一直在沉默,良久後才出聲:“當我積攢夠力量時也能暫時遮掩住真實容貌。”


    文慰己反應極快笑道:“那太好了,我們一般隻需在境界高深的修士麵前偽裝,想來也廢不了多少你的力量吧。”


    踆烏讚同。


    祝常明點頭:“如此,我們都有辦法使幻化出的虛假麵貌不被看穿,那我們去吧。”


    踆烏又勸道:“你確定要和他一起去?你還要回軍營,再拖下去別人會以為你潛逃,在軍營裏潛逃出去可是死罪。”


    祝常明又有些猶豫,看了看踆烏:“如果你願意護持文慰己,倒也不是不可。”


    “我可以護持他,但在此之前我能更多的吸收您的魂力嗎?”


    祝常明同意它的請求。


    踆烏飛至祝常明的頭頂,祝常明盤膝坐下,雙目微闔,雙手手心朝上放於膝蓋上。踆烏開始吸收他的魂力,文慰己躡腳走近祝常明身後,在周圍布下結界。


    祝常明闔上眼睛,初時隻感覺到頭頂一緊,隨後便感覺到身體十分沉重,無論他如何想要用力坐起,可身體還是向後倒去。


    他的所有力量都匯聚到頭頂,然後又被一股怪力吸走,就連頭腦也變得遲鈍,他逐漸忘記了自己正在幹嘛,就像做夢一樣頭腦開始冒出些無厘頭的記憶和想法。隨後就連這種無厘頭的想法也逐漸消失,他太累了,身體逐漸沉睡,再也感受不到身體的任何部位,再也不能思考。


    文慰己見他倒下連忙扶住他的身體,他立時蹲下雙手環住前胸慢慢將他的身體調整的靠著他的雙腿躺下。幸好他之前就想到祝常明一下子被吸收很多魂力,身體支撐不住或許會暈倒。


    祝常明平躺在地麵,雙手自然垂落兩側,頭躺在雙腿上,文慰己雙腿伸直將他的脖子靠在大腿側。


    踆烏早飛到他的額頭繼續吸收魂力,文慰己發現開始吸收魂力時踆烏的輪廓顯現了一瞬間的金色,之後又消失。


    他的目光在踆烏和祝常明之間巡視,等了一個時辰,踆烏才蹦蹦跳跳從祝常明額頭上離開,然後飛到文慰己肩頭。


    文慰己的腿都麻了,他將祝常明的頭放在地上,然後找了塊石頭墊在脖子下麵;站起來後一瘸一拐的在周圍踱步。


    他看看肩頭的踆烏,想和它打個招呼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他還有呆呆,於是在心裏召喚出呆呆。


    呆呆從衣襟裏探出頭,扭頭看到了文慰己肩膀上的烏鴉。


    文慰己捏起呆呆的頭邊摸邊說:“這個是鳴蛇,據說也是很厲害的上古血脈的大獸,你認識它嗎?”


    踆烏烏漆嘛黑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在文慰己看來頗為高深的開口道:“鳴蛇,見之大旱,喜珠寶。”


    呆呆見踆烏像查戶口一樣報出它的喜好,也禁不住說道:“三足踆烏,我也認識你,你當年不就是個拉車的嘛,誰看不起誰啊。”


    文慰己默默旁聽沒有開口,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不知道他是否是為祝常明拉的車。


    三足踆烏沒有與它計較,隻說“你如今投胎轉世,該早已忘卻前塵,為何還記得當年之事?”


    “我的確忘記了,但難道還不容許我想起來嗎?我現在想起來些不行嗎?若我至今仍未想起一點前世之事,或許會被你哄騙欺負也不一定呢。”


    踆烏被頂嘴,卻沒有任何不高興,它的聲音始終平平,“想起來就好,終歸是要想起來的,不過能夠忘記前塵,有時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它說這話的時候,轉身看向文慰己,文慰己感應到他灼熱的目光,卻不知道它為何看他。


    他回頭看向踆烏,踆烏與他對視絲毫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說任何話,終究是文慰己先敗下陣來,偏過頭沒有再看它。


    “我的主人大概要休息很久,你慢慢把他送回邊境城吧。”踆烏突然開口道。


    文慰己有些不滿,他不喜歡別人命令他做事,但想到他第一次碰踆烏時被燙傷,心底還是有些害怕。隻好聽話的召喚出紫雲木舟,將祝常明拖上紫雲木舟,兩人就這樣乘著紫雲木舟搖搖蕩蕩的在樹林間穿行。


    走了一日一夜,祝常明悶哼出聲,隨後緩緩睜開眼睛。朦朦朧朧間,他看到文慰己的臉龐,他正低頭看著自己。


    祝常明揉了揉太陽穴,起身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麽事。誰知文慰己竟然從身後抱住他,他猛然感覺到文慰己溫熱的身體,手覆上文弟的手,他溫熱的手抓著文慰己冰涼的手,他想文弟或許是思念過重,才會和他鬧別扭。


    他正要轉身抱他,卻沒想到文慰己先開口:“哥,我好累。我每天都很累很累,為什麽你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為什麽你每天都能找到事情做。可我什麽都不想做,我隻想休息,可我不能休息,如果我休息了,就與成仙無緣,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


    祝常明從來不理解文弟,他沒有親身經曆過文弟經曆的過去,更沒有承受過文弟承受的委屈。從第一次見到文弟,文弟就是如今這個樣子,或許不像今日這樣頹廢。


    但他相信文弟不是某一天突然變成這樣的,必然是多年的經曆催促他成為這樣一個人。可文弟的過去,他無法治愈,他甚至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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