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慰己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是意識卻並沒消失,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還在,他等了會,並沒有感覺到身體的疼痛,於是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田地,是他非常熟悉的景色,就像他曾經日日夜夜見過的一樣。


    他無力的坐起身,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他不是墜崖了嗎?墜崖的感覺他已經不太記得,或許是身體自動忘記了;但他還記得墜崖時心髒的抽動,耳邊呼呼的風聲,以及墜落時的心悸感。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在做夢嗎?或者也許他其實沒有墜崖,他隻是做了一場夢。


    一位來田地種地的農民,穿著古裝,麵露驚訝的看著他,眼睛上下打量,警惕的望著他,文慰己忽然想到自己該不會穿越了吧?他一邊想一邊注意大伯在觀察了周邊環境後略微放下了警戒,然後開口問道:“你是何人,為何穿著古怪?”


    這下輪到文慰己驚訝了,老人說話的頻率很像北方方言,但語句卻並不是他所熟知的漢語;然而他竟然能明白老者的意思,這些語句經過他大腦的轉換,可以和漢語自動對上,他能夠自動翻譯這些語句,但因為沒有學過這門語言,所以並不會說。


    他手忙腳亂的指著自己的嘴搖頭,表示自己不會說話,然後拘謹的看著老者。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這田間地頭,他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也許是他看向老伯的眼神寫滿了無助,老伯揮手示意他到這邊來。


    老伯和他的兩個兒子帶著他穿越田間阡陌,來到一片紅棗地前,這大約是老伯自家的紅棗;如今烈日炎炎,偶有清風徐徐,正是紅棗收獲的季節,老伯解下背後的筐子分給文慰己,他的兒子將推車停在一旁;老伯指著筐子又摘了兩個棗子丟進筐內,轉身撥開棗樹又摘了幾個高處的棗子,示意他如何摘棗;他忙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就要背起筐子準備幹活;老伯看著他摘了兩個棗子也自去忙活了。


    棗子樹能有一人多高,他以前也種過地,爬過樹,所以爬樹並不費力,但他自小身體不好,所以落後於他們。幹了一上午,四人要推車回家,回去的路上遇到的村民不免上下打量文慰己的穿著,不僅是在村落裏多出了一個人,還是穿著打扮古怪,氣質也不大相同的人。文慰己忙了一天,衣服早有破損落灰,頭發也汗濕淩亂;土灰的樣子倒有些融入普通村民裏去。


    回到老伯家中,家裏有一婦人和一小姑娘,婦人已經做好了飯菜,小姑娘放下梭子,從織布機上下來;一家人團團圍住桌子坐下,他們熱情的邀請文慰己同坐。文慰己聽到老伯向其他人介紹自己,他們也做了自我介紹,趙大哥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王大姐是他的夫人,小女兒聰慧伶俐名叫趙燕來。原來趙大哥並不比他大幾歲,隻是整日在田間地頭忙活,所以皮膚曬的黝黑,才不顯年輕。


    農民家的飯菜少鹽少油,這裏畢竟是古代不是現代,這樣的條件恐怕已經算好的,更何況他剛剛觀察,這一家五口人,房子是新蓋的,家具也隻用了十幾年,但做工是不錯的,可見不是個貧窮人家。


    這時一家人突然變的很嚴肅,王大姐開口:“今年秋天春水居便要著人來選拔優生,凡是有靈根的弟子皆可以入春水居,大哥和二哥已經去過了,都沒有入選,小妹,你是我們全家的希望。”說罷全家人看向小妹,小妹小時候應該聽膩了這些教誨,並沒有太過驚訝,但還能看出來小妹挺直了脊背,堅定的望著家人。


    文慰己琢磨,春水居是什麽,學堂嗎?那跟他這個外地人沒關係,更何況他已經大學畢業了。他埋頭吃飯,他肚子空空,墜崖前就快到飯點了,後來又忙了會農活,現在粒米未進,不管飯菜有味沒味他都能忍受。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響起,大哥去開門,他回頭看去,才發現大門口圍了一圈人。之後進來兩個人把他架起,他就這樣被這兩個人帶去了門外。他聽到大哥和這群人談話,大致意思是這個人穿著奇怪,說不定是外城派來的奸細,大哥不敢辯解,隻說不認識這人,覺得他無家可歸所以把他帶回來。


    於是村長便讓人把他帶走。他被帶到倉庫旁邊,村長和幾位村官做在桌前審問他,他不會說當地語言,隻能嗯嗯啊啊裝不會說話。村長審問半天也沒審問出什麽,隻好示意左右幾人把他捆起來扔到倉庫裏麵。


    他突然慌了,要是被關到倉庫裏麵他還能活命?於是他奮力掙紮,在他的胡亂死命掙紮下竟然掙脫了兩名束縛他的壯漢,但旁人正打算幫助這兩位壯漢,於是他趕緊朝相反的方向跑去,他拿出考試跑一千米的耐力和堅韌不拔的心態終於跑到了山上。


    驟然停下來他才發現他的腿都在打擺,但他已顧不得腿上的酸痛,現在他正在大喘氣,幸好剛剛跑步的時候沒有岔氣,不然肯定堅持不住跑到山上。他慢慢悠悠向前走,落在後麵的村民還沒有放棄追他,他們因為穿著草鞋和不合腳的破布鞋才沒有追上他,但他知道以他的耐力絕對比不過當地村民。


    所以他沒有立刻停下來,而是慢慢向前走,他不管在山上有沒有可能迷路,反正他不能被村民抓住關到倉庫裏麵。一旦他被關起來,他們可以不給他送吃喝,把他活活餓死渴死。他既然已經被認定是奸細,更何況他這樣的衣著也確實解釋不清,所以他更加不能被他們抓住。


    他在暗村民在明,他小心的趴在斜坡上沒出聲,等到村民沒什麽收獲離開時他才慢慢出來然後往山的深處走。果不其然其他村名又反複搜查了他剛剛藏身的斜坡處,好在他早早離開才沒有被發現。他離村民越來越遠,而村民的搜查一直從中午搜到黃昏。他在高處看見村民聚集在一起下了山才敢冒頭,但直到夜晚他才終於慢慢下山。


    他知道他為何會被當成奸細,但他總不可能不穿衣服吧,而且他跑了一路,路上心驚膽戰不知不覺他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他左右想了想,不如趁半夜他偷偷到村民家裏偷幾件衣服,如果可以的話他還可以尋點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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