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大順主力部隊全部集中於京城一帶。誌遠軍第二軍團開始向北收縮。


    由於後方空虛,李自成的大順領地就是一座座不設防的空城。誌遠軍一路高歌,但是,收複失地之後,跟隨軍隊後麵接手管轄權的民政人員就頭疼了。


    李自成為了養活三百萬軍隊和二百萬民夫作戰,他每撤出一地,便將該地的財物糧食洗劫一空,結果便是遍地沒糧下鍋的流民。到處都有餓死的百姓,人吃人的境況普遍存在。


    陳誌遠得知如此情況,親自下達治理措施。河南、河北、陝西、山西等地實行災難救援治理,這幾個省份,一是大量組織災民向山東、江淮、長江以南遷移;二是利用陸路、河網在各省重點城市運送糧食,確保重點城市的平穩運行;三是實行救援重點製,災民救援重點是年輕婦女、兒童,再一個是健康的青壯,剩餘的老殘病弱前期由其自生自滅,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幾千萬的災民,所需的物資不是一丁半點,陳誌遠根本承受不起救援成本;四是嚴厲的治安嚴打,凡是出現燒殺搶掠、結寨為匪的行為,直接清剿屠盡,不需審判;五是嚴格的網格化管理,以村為單位、嚴禁災民私自外出逃難,凡私自外出者,一律處死;六是,統一組織青壯上山下水挖野菜、割草、剝樹皮、狩獵、捕魚,統一分配口糧。


    如此大規模的饑荒,以工代賑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唯一能做的是,盡量減少人員餓死的數量,減少孩子、青壯和婦女的損失,確保社會穩定下來,再恢複生產,實行以工代賑。


    由於,李自成抽丁過重和戰爭、饑荒的多年洗劫,誌遠軍收複的失地青壯、孩子在人口中的比例嚴重低下,在人口比例中占比不到百分之三十,按照已接管地盤人口比例估算,整個大順領地所剩的人口將不會超過二千三百萬人。


    京城,李自成的軍隊多次破城,但又被擊退,一個多月的攻防戰,李自成的攻城部隊死傷三十七萬,崇禎的守城部隊經過多次補充,還維持在五萬人規模,整個南外城,已經在戰爭中變成一堆瓦礫廢墟,居民十不存一。繁華的北京城,原本有二百七十萬人的規模,如今隻有不足一百五十萬人口。


    李過防線,誌遠軍仍然出工不出力,利用拉踞戰拖住李過的精銳,等待包圍圈縮小。


    十一月初八,第二軍團由西北向東推進,北麵由延慶登上長城,收複各長城關口,先頭部隊於房山修築陣地,與順軍交戰。


    初十日,廣寧誌遠軍一路南下,占領錦州,祖大壽投降,十三日誌遠軍抵達山海關,十四日,駐守山海關的吳三桂投降,誌遠軍由山海關入關,順利與第一軍團會師。包圍圈形成。


    通州指揮部,陳誌遠聽完各軍的部署情況和戰備物資的儲備量。


    聽完匯報,陳誌遠下令:“諸君,京城一戰乃我誌遠軍的最重要一戰,我們誌遠軍就如進京趕考的士子,此戰勝利,吾與諸位、與每一個誌遠軍士兵將在曆史上寫下豐功偉績,史書上,將寫下我們的名字。因此,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全力以赴。決戰時間定在十一月十六日早上八點,首攻由第一軍團第一軍於通州發起騎兵第一軍、第三軍於第一軍兩側突進,分割敵軍陣地,第一軍團第二三軍由固安、順義發起進攻第八軍留作支援。第二軍團第四五六七由良鄉、沿河口、白羊口、昌平發起進攻!”


    “諾!”


    十一月十六日,注定是一個不平淡的日子,這天,天空下起了小雪,地麵上一片白茫茫。誌遠軍士兵們早已換上了冬裝。他們頭戴後世的解放帽、身穿軍綠色齊膝軍襖,正靜靜地坐在戰壕裏吃著熱騰騰的饅頭、包子。炮兵們,正在搬運彈藥,調整射角,裝填彈藥。


    通州是主攻方向,誌遠軍一共投入一百二十門榴彈炮、七十門加農炮、二百輛天鵝火箭炮發射車,火箭彈戰鬥部全部換成硝化甘油,威力增加數十倍。另外還有一百三十門迫擊炮。


    “時間準備到,各就各位,預備……開火”


    八點整,隨著一聲怒吼,火炮開始射擊。


    “轟轟……!”


    “嗵嗵……!”


    “嗚嗚嗚……!”


    榴彈炮、加農炮、迫擊炮、火箭炮,發射出無數的炮彈,灰蒙蒙的天空被耀眼的炮火映得一片通紅,震耳欲聾的炮聲震動著大地。


    “炮襲…”大順軍士兵如同驚弓之鳥,到處尋找掩體躲藏。


    “轟轟……”


    密集的炮彈、火箭彈如冰雹般砸落在順軍陣地上、壕溝裏、碉堡上,炸起一朵朵泥花。無數的肢體、殘肢被炸飛數十米高。


    一個個貓耳洞、藏兵洞被炸塌,滿當當的順軍士兵或被塌下的泥土活埋,或被衝擊波震死。


    驚恐的潰兵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但在密集的炮彈轟炸之下,一個個都成了亡魂。


    “轟轟……”


    炮彈擊中儲備火藥的碉堡,瞬間引起殞爆,升起一朵蘑菇雲,周圍近百順軍士兵就地蒸發。


    炮火在順軍前沿陣地犁了三遍,緊接著向縱深延伸。誌遠軍先前采用拖延戰術,火炮密度稀疏,也不延伸打擊。突然間改變戰術,火炮密度增加數倍,又進行延伸打擊,順軍措手不及,縱深集結的部隊在炮火打擊之下陷入混亂,潰不成軍。


    炮火打擊足足打了一個小時,炮火停止後,誌遠軍士兵爬出戰壕,分散著朝順軍陣地前進。


    “砰砰砰……”


    順軍戰壕裏發出零星的槍聲,十餘名誌遠軍士兵應聲倒地。


    “砰砰砰……”


    誌遠軍士兵趴在地上回擊,冒頭的順軍士兵相繼被暴頭。一時間,誌遠軍的火力壓製了順軍的火力。


    “火力掩護,一排前進!”


    戰場的一角,誌遠軍一個連的小股部隊正在作戰,全連四挺手搖趙士禎在噴著火舌,一支支步槍瞄準敵人的戰壕射擊,敵軍不敢冒頭,火力全無,趁著這個空擋,一個排的士兵快速衝到戰壕三十米距離,隨即扔出手擂彈。


    “轟轟……”


    數十聲爆炸響起,隨即排長揮動手槍高呼:“兄弟們,衝進戰壕!”


    數十士兵衝進戰壕,被炸得暈頭轉向的敵人反應過來,準備肉博戰,但誌遠軍的步槍彈倉壓有子彈,每次射擊之後再次拉拴便可以繼續射擊。而敵方此段戰壕在誌遠軍火力多次覆蓋,幸存兵力不多,數輪射擊,敵人便被消滅殆盡。


    後方掩護部隊見一排成功衝入戰壕,也隨即發起了衝鋒。


    源源不斷的士兵順著缺口擴大戰果,順軍第一道戰壕失守,幸存的順軍士兵不是投降便是往下一道戰壕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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