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遠在指揮所沙盤旁分析戰局。不一會兒,黃吉圭和一眾將帥進來。


    “遼王殿下,今天戰局不利,我軍增援不足,李過那叛徒調整戰術,在我軍衝鋒時,出動大規模步兵和騎兵進行反衝鋒,敵我雙方膠著在一起,我方炮兵起不到作用,戰鬥到最後,我軍失去了昨天占領的陣地。屬下認為,此戰失利,一是我軍沒有判斷出敵軍作戰意圖;二是增援不夠,否則我軍增援力量充足,完全可以反推。”黃吉圭稟報道。


    “無仿,今天的戰績也不錯,我軍雖然丟失陣地,但卻利用傷亡六千一百人的代價殲敵五萬三千餘人,戰損比挺高的。本王之所以不大規模進行增援也是有戰略意圖的。首先,說說李自成的戰略意圖。李自成讓李過擋住我軍攻勢,集中他大順的所有主力於順天府與我軍硬耗,目的是打下京城,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同時,他亦認為,自己三百萬大順軍,足以利用兵員優勢抵消武器代差,所以他覺得集中兵力在北京城與我軍硬耗,完全有可能將我軍消耗殆盡。他既然有這個信心,本王就成全他,將計就計,我軍就慢慢耗著,給他一點甜頭,讓他信心足點,調集所有的主力過來決戰。同時,我軍先前已通過滲透和收買,在北京城裏暗中埋下兩萬人的軍事武裝,崇禎這幾年也積累了一萬人的新軍在宮中作為親衛,加上六萬人京營。憑李自成攻打北京城的實力,沒十天半個月也拿不下,待他所有主力趕到。到時候,我軍外圍迅速收籠,將其所有部隊圍困於北京城外,一網打盡。免得將其擊潰之後,四處逃跑,難以剿滅。”陳誌遠將戰略意圖說出。


    張盛卻質疑道:“遼王,李自成三百萬人,我軍真能一網打盡?”


    “肯定會有部分逃脫,但是,被打散了建製,日後剿滅卻是輕鬆不少,我們必須盡最大努力消滅李自成有生力量。”陳誌遠回複道。


    “遼王,下一步作戰如何部署?”


    “我們下一步行動,第二軍團留下第四軍,並推至長江北麵,攻擊長沙的張獻忠部。其餘四個軍北上,圍困李自成部。海軍派出一支艦隊運送鬆江府駐軍一個師北上長沙,配合第四軍攻擊。廣寧一個軍,一個騎兵師伺機而動,北下進攻錦州,大小綾河、直指山海關。”


    “諾!”


    北京城,李自成三十萬人馬持續攻城,第三天清晨,兵部侍郎張縉彥和大學士魏藻德率主動打開正陽門,並率百官表賀迎接劉宗敏所部軍隊進入內城。


    瞬間,城頭守軍突然反攻。


    “誌遠軍兄弟們,時機已到,開火!”


    “砰砰砰…”


    “突突……”


    “轟轟……”


    垛城裏,步槍、手搖加特林、手擂彈朝投降官員、劉宗敏部密集開火。


    突如其來的襲擊,密麻麻的人又站在空曠的大街上,躲無可躲。到處都是人身體濺起的血霧。如放鞭炮般的密集爆炸聲,炸飛一具具屍體。瞬間,城牆、街道都濺滿了鮮血和肉沫。


    劉宗敏想擠開人群逃跑,但他所在的城門位置是重點攻擊對象,六挺手搖趙士禎在城樓上居高臨下,交叉射擊。他的屍體被打成了篩子。


    “劉將軍戰死了!”


    劉宗敏部失去了主將,瞬間潰逃,正陽門大街上,大順軍士兵相互踩踏,甚至有的士兵為了奪路逃跑,開始舉起大刀砍殺阻擋自己逃跑的戰友。


    “兄弟們殺出去,讓他們知道咱們誌遠軍的厲害!”


    一個營的士兵沿著大街追殺潰兵,直接追到天壇附近,才返回正陽門。


    李自成在城外,正興致勃勃地等候劉宗敏李應外合,打進內城的好消息。誰知,不一會兒,傳令兵急匆匆地稟報:“報皇上,大事不好了,劉將軍率領二萬精兵準備與張縉彥裏應外合,奪取正陽門,誰知中間有詐,明軍突然於城頭襲擊我軍,李將軍被亂槍射殺,我大順軍兩萬精銳隻剩不到三千人逃回。”


    “什麽,中間有詐、劉宗敏被亂槍射殺?”


    李自成暴跳如雷,沒想到這些明朝降臣竟敢使詐殺了自己的心腹大將,更折損一萬多精兵。


    李自成咬牙切齒地下令:“傳令,不接受任何人投降,已降明兵明將及官員一律處死,告知全軍,屠城!”


    北京外城,誌遠軍潛伏在城裏的士兵不斷集合,他們平日裏以力夫、夥記、家丁甚至乞丐幫派打手的身份隱藏,如今大戰在即,他們穿上軍裝拿起武器,以連為單位集合。城牆上,被買通的京城守城士兵也成建製地放棄外城防線,朝內城集結。


    李自成已控製北京外城,他剛剛吃了個大虧,手下大將劉宗敏戰死,損失過萬。如今正讓劉芳亮集結五萬人,對外城進行屠城。


    “他娘的,一個不留,殺!”


    劉芳亮五萬人如洪水般衝進外城,見人就殺。瞬間,由天壇附近的街道開始,到處都是喊殺聲,求饒聲。一些富戶為了自保,主動主家門獻出財產糧食,大順軍士兵仍然衝進宅內,殺個片甲不留。無數婦女被汙辱一番後再亂刀砍死。


    慘絕人寰的屠殺,激起了外城八十萬百姓的反抗。誌遠軍士兵也當然看不慣大順軍的屠殺行為。


    外城集結起來的五千誌遠軍士兵在琉璃廠一帶搭建工事,以順軍進行巷戰。同時動員一萬人百姓青壯、富戶的家丁參與守衛戰。


    “突突……”


    正陽門大街,五千人的順軍試圖突破誌遠軍剛剛搭建的防線,誌遠軍憑著四挺手搖趙士禎交替射擊,街道兩旁的商鋪裏,數百誌遠士兵不斷開槍射擊、扔手擂彈。


    順軍損失一千多人,趕忙退出正陽街,返回天壇休整。琉璃廠附近,順軍又組織一場進攻,一萬人的順軍通過無數街巷往北挺進。誌遠軍仍然通過武器優勢,將他們擊潰。而且,大順軍的屠城行為激起了百姓的抵抗,無數的百姓對小股順軍進行襲擊。順軍進攻接連失敗,甚至不敢逗留在街道裏。


    紫禁城,崇禎最後的一萬人精銳駐紮著。崇禎頹廢地坐在寶座上,大殿下,站著幾個文臣武官。


    首輔楊嗣昌、工部尚書範景文、崇禎的表兄弟劉文柄、劉文耀、駙馬都督鞏永固、宣城伯衛時春、錦衣衛指揮使王國興等文武大臣四十餘人站在堂下。


    這些人,曆史上都屬於明朝的死忠粉了,明亡時,基本選擇殞國。


    “皇上,外城失守,遼王不知何時安插有軍隊在城內,如今正與反賊爭奪外城。聽聞闖賊在正陽門損失一員大將,闖賊氣急敗壞,下令屠城。”


    “皇上,阜成門、西直門軍情危急。”


    “皇上,朝陽門、東直門軍情危急。”


    ……。


    文武大臣們向崇禎匯報一條條軍令。


    崇禎失望之極,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大伴,你領一千新軍前往城西督戰,劉文柄、劉文耀,你二人率一千新軍往城東督戰!”


    三人領命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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