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一日,經過戰場打掃和軍備整頓。陳誌遠部斬獲流賊首級三千七百級,納降劉希堯一條龍、張一川掃地王;盧象升天雄軍斬獲二千一百級,另斬獲薛成才一條龍。曹文詔斬獲四千二百級、斬獲一字王劉小山。另有俘虜五萬人,不過大部分都是裹脅民眾。


    繳獲方麵,由於騎兵被困在城內,此戰繳獲戰馬多達一千三百五十匹,挽馬九百匹,牛羊二千餘頭。繳獲白銀四十二萬九千兩,黃金五萬一千兩。各種珠寶首飾、古董字畫,價值十五萬兩,糧食十一萬九千石。


    盧象升看完統計,一臉興奮地道:“諸位,此戰我軍大獲全勝,繳獲豐厚。吾認為此戰首功當陳誌遠莫屬。”


    “盧大人,末將不敢當,此戰首功當屬盧大人和曹將軍!”陳誌遠客氣地說道。


    “陳小將軍,你就別客氣了,此輪主攻是你。沒有你的火箭炮和野戰炮的威力,此戰還得多犧牲不少兄弟!”曹文詔如實說道。


    “諸位都不要推辭功勞了,以吾宣布為準。此戰首功陳誌遠、其次曹文詔。繳獲錢糧,各部交出六成上繳兵部。其餘各種激獲任由各部處置,汝等可同意!”


    “吾曹文詔同意!”


    “盧大人,末將自然同意。但末將繳獲的武器,末將就不要了,就全送給友軍補充吧。此戰,末將繳獲戰馬一千匹,末將願勻出四百匹贈給曹將軍與大人你。”陳誌遠看不上繳獲的武器,同時也想提升盧象升和曹文詔的實力,所以當場說出這個提議。


    “如此,吾等多謝陳將軍了!”


    “小陳將軍,吾曹某多謝了!”


    “別客氣,此些刀槍棍棒,弓箭之類的,在下倒是看不上。倒是對盧大人,曹大人有用處。那城頭的佛朗機炮、虎蹲炮,在下也夠用了,也不如一並給你們博個交情。不過末將試問盧大人,這戰俘如何處置?”陳誌遠問道。


    “戰俘十有八九乃流民,故原地安置,餘下流賊老營等,作惡者當獻俘聖上!”盧象升說道。


    “盧大人,末將認為,原地安置不行。因為,此地流賊尚未剿完。而且被裏脅之民吃慣虜掠的好處,一旦官軍離開,他們中,有一部分肯定會再次重操舊業。末將有一提議,不知當不當講。”陳誌遠說道。


    “哦……既然如此,吾等當洗耳恭聽。”盧象升說道。


    “末將認為,被裹脅之民應當遷往吾等駐地屯田耕種、教化,才是一勞永逸之策。降賊老營亦當挑選有家眷者充入軍中,並發放安家費,穩其心,以便擴充本部實力。”陳誌遠提議道。


    “小陳將軍,此等吾懂,但錢糧有限,這安置百姓要錢要糧,開墾土地要一年才有收成,亦要錢要糧,增加兵丁,亦要錢要糧,力不從心呐!”曹文詔搖頭說道。


    “無妨,錢糧之事好解決!”陳誌遠輕鬆地說道。


    “小陳將軍,你好掙錢法子?”


    “陳將軍,如何解決?”


    “二位,我威海衛需要大量的毛皮牲畜甚至羊毛,更要大量的豬牛羊油生產肥皂,二位靠近邊塞,可以收集這些東西賣給我。另外,我有新式紡沙機,也希望和你們合作開辦廠坊做紡紗生意。更願意將雪花鹽、肥皂、蜂窩煤等商品的邊塞代理權交由你們,這樣錢就有了。”陳誌遠說道。


    盧象升和曹文詔驚訝到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雪花鹽、肥皂這些商品都是由陳誌遠生產的。更沒想到,年紀輕輕的陳誌遠不僅打仗有一套,掙錢更有多套。有了陳誌遠這種土豪願意幫助,二人爭著和人傻錢多的陳誌遠簽訂合同。


    陳誌遠大手一揮,便和盧象升簽署了在宣府投資二十萬兩白銀建設蜂窩煤、油類皮毛加工、紡紗廠的投資協議;隨即又拍拍胸脯和曹文詔簽署了二十萬兩的投資協議。而且還承諾了提供十萬石糧食的捐贈。


    有了陳誌遠揮金如土的支持。盧象升當晚增兵兩千,曹文詔也趁夜整備,挑選降兵,手下士兵由八千人漲到了一萬一千人。陳誌遠將先前的敢死營補充到各千總,又重新成立一支一千人的敢死營。贖罪營則保持三千人規摸。羅汝才剩餘的兩千多贖罪營正式加入威海軍。不過,陳誌遠又命羅汝才重新建立一支贖罪營,兵士正是劉希堯和張一川的降卒。羅汝才接到新任務,他把陳誌遠洗腦的那一套運用得爐火純青。


    十三日,六千天雄軍依照原定計劃,開拔前往滁州。陳誌遠、曹文詔兩部南下廬州,一路勢如破竹,乘勝追擊。


    十五日,高仰祥部五萬人試圖攻戰滁州,見陳誌遠、曹文詔兩部官軍由西南兩個方向將其圍困,高仰祥放棄攻城,往北逃竄。然而在清流關,高仰祥遇上等候多時的盧象升,最終成功將高迎祥困在清流關內。


    後世的曆史,高仰祥在江北等地發展壯大之後,於崇禎九年初才夥同張獻忠一起攻打滁州,最終被盧象升大敗後逃忙,後又於子午穀被孫傳庭伏擊而俘虜。崇禎八年初,高仰祥經過滁州時也遇上盧象升,但雙方遭遇之後,高仰祥損兵兩千便往南逃跑了。這此時的曆史時空。高迎祥被趕至滁州清流關內,孤立無援。


    清流關易守難攻,兩側山壁如刀削般直立,大部分穀地,不宜行軍攀爬。穀間山道狹窄,要地還建有山牆堡哨。高迎祥六萬農民軍在山穀裏擺成連綿不絕的一字長蛇陣,首尾不能相顧。


    “義軍們衝啊,打下清流關,衝出重圍!”高迎祥率領老營,朝山上的清流關殺去。


    盧象升站在關城上,看著如婁蟻般的農民軍密密麻麻地從山下往上衝,他毅然地下令:“傳令全軍,放任流賊爬坡,待到三十步距離,方可出擊!”


    “諾!”


    “殺官軍啊!”


    喊殺聲越來越近。隨即盧象升下令:“放滾木、巨石。虎蹲炮開火,放箭!”


    “轟隆轟隆………!”


    “轟……轟……!”


    上百塊巨石向山下滾去,隨即又是數百根圓木奔騰而下。關城上,虎蹲炮接連開火,弓箭如雨點般傾瀉而下。


    “啊!”


    “哎喲!”


    “快逃啊!”


    攻山的流賊血肉橫飛,光禿禿的山坡他們根本無處可逃。驚恐的賊兵驚恐地往山下滾。站立的流賊如保齡球瓶般一片片倒下往山下滾去。但他們的速度比不上圓滾滾的木頭、石頭,更比不上弓箭和虎蹲炮噴出鐵子的速度。因此,無數的人被砸死,又或是鐵子灑在人群之中,濺起一陣陣血霧。


    一輪進攻,四千主攻老營,完好的不足一千。


    “衝,不許後退!”


    “後退者死!”


    高迎祥不斷地砍殺逃跑的老營兵。穩住了陣腳,高迎祥又親自押陣三千老營向山上進攻。


    “殺啊!”


    領哨們大吼著鼓舞士氣,然而每一個老營兵都一臉絕望,隻有麻目地向上攀爬。


    “放箭!”


    關城上,又傾泄出一陣陣箭雨。農民軍中無數人中箭,慘叫聲響徹山穀。


    此刻,站在高迎祥身邊的領哨一鬥穀黃龍和幹公雞張二,麵色一臉死灰。因為,下一波準備就輪到他們了。


    “黃龍、張二,快領們兩哨繼續攻上去,不能半途而廢,後繼無力!”高迎祥冷漠地下令道。


    “轟…轟…!”


    後方的炮聲越來越近,高迎祥清楚,後麵圍堵的官軍肯定在一個時辰內殺到他前軍這裏。因為,大部分義軍主力,已集中在前軍攻打清流關。後軍有兩千騎兵押陣,但這山穀和山道人擠人,騎兵成了難以移動的活靶子。


    “闖王,咱們另想他法,攻打清流關關城,白白犧牲我義軍的精銳啊!”黃龍勸說道。


    “是啊,闖王,不能再攻了!”張二也勸說道。


    “混帳,你們想抗命不成?打卡清流關,我們就可以和羅汝才匯合。”高迎祥罵道。


    “闖王,羅汝才若尚在清流關一帶,官軍何以在清流關神不知鬼不覺般增兵。如果,當初我等和張獻忠一道向西南打江北,也落不到如此下場!”黃龍不滿地說道。


    “事到如今,不攻下清流關,你我還能逃出生天嗎?”高迎祥問道。


    “能,借你闖王的命一用,動手。”


    “哢嚓哢嚓!”


    黃龍、張二二人用刀架在高迎祥脖子上,他們的親兵圍了上來,將高迎祥的武器奪下,然後五花大綁!


    “義軍們,我們已被官軍圍困於此。本來,咱們造反就是為了活命,白白死在清流關得不償失,如今我們死傷過萬,不如一起向官軍投降!”


    “不,我們不能降,闖王向來仗義,沒有虧待我等。我們又挖了皇帝祖墳,降了也被獻俘,必須死戰到底!”


    “死戰到底!”


    農民軍中出現了一場小動亂,但很快,黃龍、張二等人就被處死。


    一波又一波的農民軍再次如潮水般向清流關攻去。盧象升的天雄軍出現了不少的傷亡,防線危危可及。


    “盧大人,火藥炮彈用完了、滾木、巨石也沒有了,弓箭也射完了,流賊仍然繼續攻城!”將官向盧象升回報形勢。


    “不成功便成仁,天雄軍,全軍出關,與流賊死戰到底!”


    正在此刻,上百枚火箭落在農民軍前軍軍陣。


    “轟轟……!”


    爆炸聲在山穀中回蕩著,本來士氣低落的農民軍終於潰敗了。驚恐中,他們扔下武器,慌不擇路地朝峭壁的山坡攀爬,甚至跳進冰冷的溪河中遊泳逃跑。盧象升率領餘下的官兵一路衝下山坡。


    高迎祥帶著數百聚集起來的眾首領和親信絕望反抗。但寡不敵眾,最終在身中數刀後力盡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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