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三日,北京城南,兩萬多流民正在平整土地,無數的建築材料源源不斷地從四麵八方運輸過來。北京城內,各處繁華地段都貼了一張大海報。海報上畫了一幅規劃圖,區域裏有的寫著倉庫區、貿易城、工廠區、住宅區、商業區。海報上端寫著:“京南工業高新區歡迎各位業主投資入駐!”下方寫著:“京南高新區是麵對京城內擁擠而建設的工商業一體貿易城,城內規劃千畝的倉庫區、貿易城,又規劃新建肥皂廠、煉鋼廠、精煤廠、肥料廠、食品廠、紡織廠。建成後,太平洋公司第一個入駐,今後肥皂和雪花鹽貿易運輸,將在新城進行!”


    一提到雪花鹽、肥皂,所有的人都眼冒精光,一個個都搶著報名購地買房。就連朝上的閣老大臣、勳貴王公,他們都沒有上朝寫折子反對的心思。因為,有了雪花鹽、肥皂、蜂窩煤這些商品,他們從中也獲利不少。


    二十六日,肥料廠、農藥廠、農具廠建成。第一批農藥有兩種,一是硫酸銅和石灰做成的波爾多液。不過,陳誌遠把它起名叫做滅蟲靈。滅蟲靈用一個瓷瓶灌裝。另有一個竹筒杯用來量藥的,每杯噴施一畝地。另一種是用黃磷製作的敵百蟲,後世的敵百蟲,同樣使用黃磷製作。


    肥料廠生產兩種肥料,一種是鉀肥,陳誌遠給它起名莊稼生根增分穗肥。鉀肥的原料是製鹽剩下的氯化鉀,肥料袋用牛皮紙製作,每包裝25斤,剛好施一畝地。另一種是各種骨粉、製鹽剩下的草木灰、豆渣、油菜籽渣和甘油一起發酵和幹燥後製成的磷肥,陳誌遠給起了個名字,叫做飽穗增果肥,每包二十五斤,每畝施三包。陳誌遠本想利用荒煤氣製作氨水,但現在技術不成熟,暫時擱置。


    農具廠生產的第一批農具是鐵鍬、鐵鏟,輪式犁田器,輪式犁田器,由於安裝了輪子,減少了阻力,又有架子定好深度,犁起田來非常快捷,而且犁田器不是單犁,而是四犁。效果比普通的犁快上數倍。噴霧器這種簡單的噴灑農藥工具也是定型量產了。陳誌遠此刻正在和工匠們一起研製脫料機。


    “劉鐵柱,這曲柄連杆結構你吃透了沒有?”


    “大人,我再打製一個。”


    陳誌遠和工匠連夜研究人脫粒機。花了一天一夜,一台脫粒機終於製造出來。劉鐵柱親自為每個零件上了潤滑油。然後踩動腳踏。


    “哧啦哧啦……!”


    脫粒機快速轉動起來。一名工匠遞過一把麥穗。


    “沙……。”


    劉鐵柱轉動幾下,麥粒幹幹淨淨地脫進鬥裏。


    “沙……”


    劉鐵柱一把又一把地打著麥惠。此刻他哭了。


    “嗚……陳將軍,你知道以前打稻穀,打麥子有多辛苦嗎?我們一把一把慢慢地打在石碾子上,沒有石碾子,拿著一根木棍,前麵係根繩子,一鞭一鞭地打。十畝麥子,一家老小要忙十幾天,打到手酸了,手掌起泡了。碰上雨天,打不完,又沒地方放,麥子都發芽了,為了好打,割下的稻、麥還要曬稻排,把稻幹曬幹了才好打。這個脫粒機好啊。割下的麥子馬上可以脫,一畝地,不出一個時辰就脫完了。嗚……這不是在幹農活,是在享受啊……嗚……!”劉鐵柱像小孩子一樣,他一邊幹活,一邊訴苦。


    “鐵柱啊,別傷心了,有了這個脫料機,以後就不用那麽辛苦啦!”


    “我鐵柱這不是哭,是開心……!”


    二十八日,一支五十人日下鄉隊帶著脫粒機、鍬、鏟和輪式犁田器往京城周邊演示。但九月份,大部分麥子都割了,應該不會有什麽訂單了。


    陳誌遠一連幾天都在連軸轉,這些工廠的每一樣產品,都得和工匠們一起研究製造。做完了脫粒機,陳誌遠才睡了兩個時辰便又去和工匠們一起製作珍妮紡紗機,飛梭織布機。三十日,珍妮紡沙機進入批量投產,但飛梭織布機卻卡在彈簧力度不夠的問題。


    十月初一,陳誌遠給製作彈簧的鋼錠進行了兩次滲炭處理,彈簧力度終於合格。


    第一台飛梭織布機完成,陳誌遠親自演示使用。


    “哢哢……!”


    陳誌遠快速地踩著腳踩,雙手拿著繩線有節奏地左右擺動。那飛梭如箭一般來回衝刺。這織布速度,比普通的織布機快了十倍不止。陳誌遠估模著,自己一秒可讓梭子來回一輪。


    織了一會兒,陳誌遠停下道:“你們要切記,這織布機、紡紗機絕不能讓任何人泄漏、不能出售。以後進廠操作的工人隻能是女工,而且必須強令她們保持秘密。進廠後必須幹到紡紗機和織布機解密的那一天。”


    “屬下明白!”


    十月初二,陳誌遠將許世偉留在北京管理產業,又留下一百兵丁做護院和三十名工匠修建煉鋼廠。餘人員,一同前往威海衛織布機造了五台,全部一並帶走。


    “皇上,臣明天就前往威海衛上任!”養心殿內,陳誌遠向崇禎辭別。


    “愛卿一路要多加小心,你上任後,遇上任何阻撓,可直接上書給朕,朕定會為你排憂解難。大伴,以後陳愛卿的書信奏折,一律不經過六部,直接發往朕這裏!”


    “奴婢尊旨!”


    “皇上,臣還有一事上奏!”


    “愛卿請講。”


    “皇上,這京城外的廠坊,必須保密生產,臣認為,紡紗廠不向外招人,改由派宮女和教妨司犯女們從事紡紗。這紡紗機紡紗比普通紡紗機快上十倍不止,如若泄漏就掙不了錢了!”


    “哦,既然如此重要。那朕就將教坊司犯女全部發配紡紗廠紡紗。”


    陳誌遠一臉無語,沒想到自己的紡紗廠變成了華廈的第一座女子監獄。不過,這些女子要在監獄裏叛個無期徒刑,著實不忍心。於是,他又對祟禎道:“皇上,這些犯女大多年紀輕輕,均是生兒育女的女年紀,而將士們許多都是沒成家室的男兒郎,皇上到時候,能不能開個恩,把她們配給將士們。”


    “哈哈……還是陳愛卿周到,這個朕準了!”


    “謝皇上!”


    這些犯官之妻女,對於崇禎而言,她們大部分均是賣往青樓或發配邊疆,陳誌遠要將他們許配給士兵,那也隨意。沒許配前,在紡紗廠紡紗也是不錯的去處,反正就是,沒許配之前,她們就在紡紗廠紡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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