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安約好的地點是一家逼格很高的店,是那種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溫聞都不會進去的那一種店。


    店裏放著舒緩的鋼琴曲,是《star and fixed star》


    這首曲子上輩子陸餘安也給他彈過。


    陸餘安是一個很全能的人 ,高中的時候文藝晚會,以往a班不做要求,想參加就參加,但那年兩個a班都要參加。


    整個理科a班湊不出一個願意上場的人,其他人不願意上溫聞不知道,但他是因為他真的沒有一點才能。


    班主任最後沒辦法,隻好死馬當活馬醫拽了個陸餘安。


    他至今還記得當時班主任求救的目光看向陸餘安時,陸餘安沉默了一會問:“上去幹什麽都行?”


    班主任點頭:“你上去表演一段小品都行,現場發瘋也行。”


    陸餘安點點頭,隻說了個“知道了”。


    他那時候隻替陸餘安感到倒黴,但後麵他發現,陸餘安是有點技術在身上的。


    老師讓他陸餘安去一下音樂室,到的時候他睨了眼四周,忽然問他:“想要我彈什麽樂器?”


    溫聞不屑加嘲諷:“陸餘安,牛都要上天了,我要是挑選了,你會嗎?就你?”


    陸餘安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看著他,被他這個目光注視著,溫聞頓了一下,“好吧,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辜負你爹對你的期待,彈首鋼琴曲來聽聽吧。”


    “想聽什麽?”


    溫聞不懂音樂,問他想聽什麽鋼琴曲他腦海裏什麽都蹦不出來,他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他幹脆放棄了這個想法。


    “來一首小星星吧,不欺負你,給你降低點難度,不然我害怕你半夜躲在被窩偷偷哭鼻子,還不快感謝我的大恩大德?”


    陸餘安沒搭話,他掀開蓋子,窗外的綠葉被微風帶過,嫩綠色隨風微微晃動,陽光就著透明的玻璃窗透過,安靜的音樂室響起溫婉的琴聲。


    光落在陸餘安白皙的皮膚上,溫聞沒忍住“我靠”了一聲。


    他將窗簾給拉起來,阻止了光落在陸餘安身上,剛剛那個氛圍很好,他有些看不慣。


    陸餘安會彈琴,就算是溫聞不懂音樂,也能聽出來陸餘安的技術很好。


    他的手指纖長白皙,隨著指尖的落下,音符與指尖產生碰撞,音樂與情感產生共鳴。


    溫聞本來還想損他兩句,但現在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想了想,還是將窗簾給拉開了。


    陽光與少年,綠葉與鋼琴。


    所有的一切都正好。


    一曲過後,陸餘安回頭看向他,他的皮膚白皙,眉目很輕地揚了一下,他的手指還放在琴鍵上沒有移開,整個人有種漫不經心地感覺。


    溫聞讀懂了他眼底的意思——“怎麽樣?我說我行我就行。”


    溫聞本來想誇獎的話卡在嘴邊,他撇撇嘴道:“也就一般般吧。”


    “那我換一種樂器。”陸餘安並沒有生氣 ,他從位置上起來,去挑了一把吉他。


    “你會彈嗎你?”溫聞不屑。


    “想聽什麽?”


    “不是,你還真敢問我啊?算了,來首《童年》吧,給你降低點難度,免得天上的牛真的要掉下來了。”


    “你聽著就好了。”陸餘安看了他一眼,沒有生氣。


    他知道溫聞小嘴要自己想要表達的想法,其實他本人並沒有什麽惡意。


    無論是剛開始和他認識的時候還是如今,他的嘴巴像是停不下來一樣,總是想說話,他的話很多。


    按照溫聞的話來說,那就是——“我的嘴巴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扼製住他想要開口說話的天性吧?它就是喜歡嗶嗶怎麽了?要是你不讓他嗶嗶的話,他會傷心的,他會抑鬱的。”


    說到最後,溫聞總結道:“我靠,陸餘安你也太過分了吧,你居然舍得讓它抑鬱,我自己都不舍得讓它傷心難過。”


    溫聞的表情悲痛,就好像是他做了什麽十分大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溫聞話很多,但同樣的他很有趣。


    在學校裏他除了學習基本沒找到什麽有趣的東西,直到遇到溫聞之後,他們兩個經常拌嘴,還挺好玩的。


    這個年紀的學生要麽在備戰高考,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要麽就是在苦逼的讀書,而像溫聞這樣還能保持天天這麽開心的人不多了。


    開心的情緒是會傳遞的,大概是看見溫聞開心的次數多了,他也比以往心情好了不少。


    “開始啊,陸餘安,你愣著幹什麽?你不會是不行吧?”


    陸餘安回過神來,他的媽媽是著名的音樂家,小時候他對音樂這方麵有一些興趣 ,就學了不少的樂器。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文藝晚會,他沒選擇報名就是不想花時間在這些方麵,而是用最多的時間放在學習上。


    他的指尖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外殼,隨後他開始彈奏一曲。


    他像是要與音樂融為一體,窗簾被微風輕輕吹起,像是湖泊漾起漣漪,又像是為這一場音樂伴奏。


    窗外的風吹拂枝葉,他的發絲也被微風輕輕吹起,風扇緩緩地轉動著,蟬鳴啼叫著,難以止息。


    陸餘安穿著潔白的校服,幹幹淨淨地坐在那裏,坐在光灑下的地方。


    他和光融為一體,無比的耀眼。


    溫聞不得不承認,陸餘安確實有兩把刷子,至少在剛剛的某一瞬間,他也讓自己心神恍惚,與音樂產生強烈的共情。


    待到音樂停止後,溫聞很應景地給他鼓起掌來:“不錯,你彈的確實不錯,但希望你不要過於普信。”


    “想學嗎?我教你。”陸餘安問。


    “我無師自通,不需要你的幫忙。”溫聞不願意承認自己有些事情不如陸餘安,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別扭,他不知道這種情感從何而起,理智告訴他他是想學的,但自身情感告知他他又低不下這個頭。


    “行,反正你也挺聰明的。”陸餘安沒拒絕,見溫聞還在盯著他看,他問,“幹嘛這樣看我?你這個表情有點嚇人。”


    “那不好意思啊,”溫聞沒什麽誠意地道歉,“你已經浪費了我一節課學習時間,我對你板著臉不正常嗎?”


    “那是我的錯?”陸餘安問他。


    “不然呢?”溫聞反問,“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


    “行,是我的錯,放學請你喝奶茶。”陸餘安不想和他繼續爭吵到底是誰的錯。


    “算了,你的道歉我收下了,奶茶就不用了,不用太感謝我,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可以幫助他人的普通高中生罷了。”


    陸餘安:“……”


    “知道了,高中畜牲。”


    溫聞:“……”


    “我覺得我好像被你侮辱了,不行的話你賠我點錢吧。”


    “行啊,”陸餘安沒拒絕溫聞的提議,他從兜裏掏出鋼鏰,是一個一角錢硬幣,“夠了嗎?我的好前桌。”


    最後四個字被他咬的有些重 ,溫聞沒接過硬幣:“那你還是請我喝奶茶吧,錢乃身外之物 ,同學之間關係要是關乎金錢,那可是會影響我們的關係。”


    “行,那你放學別走。”


    “……你請我喝奶茶怎麽像是要和我約架一樣?”


    —


    到了辦公室之後,班主任問:“怎麽樣?練得怎麽樣?”


    看在放學陸餘安請他喝奶茶的份上,溫聞決定幫他講話,他說:“很牛逼,我從來沒有想過陸同學有如此天賦 ,我聽一次震驚一次,有此才能讓我看到,真是我三生有幸。”


    “……”


    “溫聞你閉個嘴吧,我要聽陸餘安親自和我說。”


    溫聞“哦”了一聲, 眼巴巴地看著陸餘安。


    後者覺得好笑:“溫聞說的對,很……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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