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林夜白的警告在宴會廳裏回蕩。但已經太遲了。


    當柳雲飛為\"新娘\"戴上戒指的瞬間,白雨竹突然倒下。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呼吸急促而困難。


    大廳陷入混亂。賓客們驚慌失措,有人尖叫,有人往出口湧去。


    \"封鎖所有出口!\"沈霜華的聲音蓋過嘈雜,\"別讓任何人離開!\"


    特警隊迅速行動,封鎖了所有門口。但林夜白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白雨竹身上。他蹲下身檢查她的狀況,瞳孔已經開始擴散,這是神經毒素發作的典型症狀。


    \"毒性比上次更強。\"他說,\"必須馬上找到解藥。\"


    \"解藥在這裏。\"一個聲音響起。張明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高台上,手裏拿著一個小瓶子。


    \"給我!\"林夜白伸手。


    \"不。\"張明搖頭,\"除非你們聽我說完。\"


    \"沒時間了!\"林夜白怒吼。但他知道張明說得對,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陷阱,如果不弄清楚真相,他們永遠都會被動。


    \"三年前。\"張明開始說話,聲音出奇的平靜,\"我的妻子出了車禍,醫生說她已經腦死亡。但就在那時,柳家找到了我。\"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他們說可以救活我的妻子。用一種全新的技術,叫做意識轉移。我當時太絕望了,什麽條件都答應了。\"


    \"但是...\"


    \"但我不知道,他們要轉移的不是我妻子的意識,而是柳夫人的。\"張明苦笑,\"等我發現真相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的妻子變成了別人的容器。而我,成了這個瘋狂計劃的幫凶。\"


    白雨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林夜白能感覺到她的脈搏在減弱。


    \"後來我遇到了蘇小姐。\"張明繼續說,\"她告訴我,她母親生前就在調查這個計劃。而她的死,也不是意外。\"


    \"所以你們合作了?\"沈霜華問。


    \"是的。我們要揭露真相,阻止這個計劃繼續進行。但是...\"他看向那具機械軀體,\"我們沒想到他們已經成功了。柳雲飛就是第一個完美的容器。\"


    \"夠了!\"林夜白打斷他,\"解藥!\"


    張明歎了口氣,把小瓶子扔給他。但就在林夜白接住的瞬間,他注意到瓶子的重量不對。


    \"這是...\"


    玻璃瓶突然在他手中炸開,一股刺鼻的氣體擴散開來。林夜白立刻屏住呼吸,但已經有人吸入了這種氣體。


    \"第二階段開始了。\"張明說。


    周圍的人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林夜白感覺到一陣眩暈,但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你到底想幹什麽?\"他質問張明。


    \"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被囚禁在機械軀體裏是什麽感覺。\"張明說,\"就像我的妻子一樣。\"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捂住胸口,臉色變得慘白:\"不...不應該這樣...\"


    林夜白這才注意到,張明的衣服下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那是...機械結構?


    \"你也是容器?\"


    \"不。\"張明痛苦地說,\"我是失敗品。柳家在我身上做了實驗,但是...\"


    他的皮膚開始裂開,露出下麵閃爍的金屬。但不像柳雲飛那樣完美,這些機械結構顯得混亂而扭曲。


    \"救救她...\"張明指著白雨竹,\"真正的解藥...在我的...\"


    話沒說完,他的身體突然爆裂開來。金屬碎片四處飛濺,林夜白本能地撲向白雨竹,用身體護住她。


    當煙霧散去,張明已經變成了一堆破碎的機械殘骸。但在那堆殘骸中,林夜白發現了一個完好的容器。


    \"這是...\"


    \"解藥。\"楊寒星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但要小心,我檢測到裏麵有兩種不同的物質。\"


    林夜白仔細檢查容器:\"這不是解藥。\"


    \"什麽?\"


    \"這是啟動程序。\"他說,\"張明想要激活所有的容器。\"


    話音剛落,那具機械軀體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它的眼睛亮起詭異的紅光,機械結構開始重組。


    \"他醒了。\"沈霜華說。


    但林夜白注意到不對勁:\"不隻是他。\"


    整個宴會廳裏,已經倒下的賓客們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站起來。他們的動作僵硬,眼神空洞,皮膚下隱約可以看到金屬的光澤。


    \"天啊...\"白雨竹虛弱地說。她已經清醒過來,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都是容器。\"林夜白說,\"一直都是。這場婚禮根本不是為了蘇雨晴,而是為了啟動他們。\"


    \"但為什麽?\"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那具機械軀體開口說話,聲音是柳雲飛的,但語氣完全不同:\"因為實驗已經成功了。是時候讓整個城市都知道,永生的時代來臨了。\"


    所有的\"容器\"整齊劃一地轉向出口。他們的目標很明顯:要離開這裏,進入城市。


    \"不能讓他們出去!\"沈霜華對著對講機大喊,\"所有單位戒備!\"


    但已經太遲了。那些機械人形輕易突破了封鎖線。它們的力量遠超普通人類,而且似乎不知道疼痛。


    \"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林夜白說。但他也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保護還活著的人。


    \"等等。\"白雨竹突然說,\"你們看那個。\"


    她指著地上張明的殘骸。在一堆破碎的零件中,有一樣東西格外醒目:一個u盤。


    林夜白撿起u盤,插入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行字:


    \"如果你們看到這個,說明我已經失敗了。但還有最後的機會。永生計劃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而就在這時,整個城市的警報係統突然響起。永生計劃的第二階段,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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