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醫學院舊樓籠罩在雨霧中。


    林夜白站在樓下,看著手機上的短信。半小時前,李教授約他在這裏見麵,說要告訴他所有真相。


    \"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真相。\"短信寫道,\"關於你父親的死,關於蝴蝶女王的身份。但必須你一個人來。\"


    \"這是陷阱。\"白雨竹說。


    \"我知道。\"林夜白說,\"但這可能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舊樓已經廢棄多年,破敗的外牆上爬滿了藤蔓。林夜白走進大廳,手電筒的光在空曠的空間裏晃動。地上滿是灰塵,但能看出最近有人來過的痕跡。


    \"小心。\"白雨竹的聲音在耳機裏響起。


    雖然林夜白堅持一個人來,但白雨竹和特警隊依然在外麵待命。他們都知道,這個夜晚可能會發生任何事。


    林夜白按照短信指示,來到三樓的實驗室。這裏曾經是醫學院最先進的手術訓練室,現在隻剩下一片狼藉。


    推開門,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李教授?\"他喊道。


    沒有回應。但在最裏麵的手術台上,他看到了一個人影。


    \"你來了。\"那人背對著他說。


    是李教授的聲音,但聽起來有些奇怪。林夜白慢慢走近,手電筒的光照亮了手術台。


    然後他愣住了。


    李教授確實在那裏,但他已經死了。他被固定在手術台上,胸口插著一把手術刀。在他的身邊,放著一隻精致的蝴蝶標本。


    \"這...\"林夜白倒吸一口冷氣。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燈突然亮了。蒼白的燈光下,林夜白看清了整個場景。


    李教授的死狀極其淒慘。他的胸腔被完全打開,心髒被整齊地切除。傷口的手法極其專業,顯然出自醫生之手。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表情。那是一種極度恐懼的表情,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他死了多久?\"白雨竹在耳機裏問。


    林夜白檢查屍體:\"體溫還沒完全散失,應該不超過兩小時。\"


    他注意到手術台旁邊有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還亮著。走近一看,是一段視頻。


    視頻顯示的正是這間實驗室。時間是兩小時前,李教授獨自一人走進來,似乎在等人。突然,一個戴著蝴蝶麵具的人出現在畫麵中。


    \"好久不見,教授。\"那人說。聲音經過處理,聽不出性別。


    \"是你!\"李教授顯然認出了來人,\"你不是已經...\"


    \"死了?\"那人輕笑,\"是啊,在你的手術台上死了。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李教授想逃,但那人動作更快。一針麻醉劑注入頸部,李教授很快失去知覺。接下來的畫麵令人毛骨悚然。那人開始\"手術\",一邊切開李教授的胸腔,一邊輕聲說話。


    \"記得嗎,教授?二十年前,你就是這樣,一刀一刀地把我切開的。\"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小時。那人的手法極其嫻熟,每一刀都精準無比。最後,當李教授在痛苦中醒來時,發現自己的心髒已經被完整地取出。


    \"為什麽...\"李教授艱難地問。


    \"這是你應得的懲罰。\"那人說,\"不過別擔心,你的心髒會得到很好的保存。就像你們當年對那些女孩做的一樣。\"


    視頻到這裏結束了。但在最後一幀,那個戴麵具的人轉向攝像頭,似乎在對著鏡頭微笑。


    \"她是在等我們。\"林夜白說。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李教授的手裏握著什麽。小心地打開,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李教授,正在進行手術。而在手術台上的病人...


    \"天啊。\"白雨竹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病人赫然是秦雨夢,林夜白的小姨。照片拍攝的時間正是她\"死亡\"的那天。


    但最令人震驚的是照片背麵的字跡。那是李教授顫抖的筆跡:


    \"對不起,我們都被騙了。真正的蝴蝶女王不是秦雨夢,而是...\"


    後麵的字跡被血跡浸染,看不清楚了。


    突然,實驗室的門砰地關上了。緊接著,一陣詭異的音樂響起。是那首老校歌,但經過特殊處理,聽起來格外滲人。


    \"歡迎來到我的課堂。\"一個聲音通過廣播響起,\"今天,我們要上最後一課。主題是:如何完美地取出一顆心髒。\"


    林夜白的汗毛豎起。因為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媽?\"他難以置信地說。


    廣播裏傳來一陣輕笑:\"猜對了,但又猜錯了。是的,我用的是你母親的聲音。但我不是她,我是那個在手術台上''死去''的人。\"


    \"秦雨夢...\"


    \"不。\"那個聲音說,\"我也不是秦雨夢。我是這一切的導演,是真正的蝴蝶女王。而現在,演出即將開始。\"


    實驗室的溫度突然降低,不知從哪裏飄來一陣白霧。林夜白感覺頭開始發暈。


    \"別擔心。\"那個聲音說,\"這隻是一點麻醉氣體。畢竟,做手術之前要先讓病人睡著,不是嗎?\"


    林夜白想逃,但雙腿已經不聽使喚。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一個戴著蝴蝶麵具的人走近。


    那人摘下麵具,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睡吧。\"她溫柔地說,\"等你醒來,就能知道所有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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