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的夜空下起了雨。


    連續三天,每天都有一具新的無頭女屍被發現。每具屍體都經過專業的處理,手法幹淨利落,但又刻意留下某些特征。


    林夜白站在解剖台前,看著今天發現的第三具屍體。死者是王教授的女兒,同樣是一名年輕護士。和之前的受害者一樣,她的心髒被完整摘除,手腕上也有一個蝴蝶紋身。


    \"我發現了規律。\"白雨竹說。


    她把三天發現的六具屍體的資料擺在一起。這些年輕女性的死亡順序,和二十年前失蹤的六名女學生完全一致。不僅如此,死亡方式也一模一樣。


    \"她在重現當年的案件。\"林夜白說。


    沈霜華走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檔案:\"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二十年前那六名女學生,都是在做整容手術時失蹤的。而給她們做手術的醫生...\"


    \"都是現在的醫學院高層。\"白雨竹接過檔案。


    名單上赫然列著六個熟悉的名字:李教授、王教授、張教授...這些人現在都是醫學院的重要人物。而他們的女兒,正是這次的受害者。


    \"她不是在模仿。\"沈霜華說,\"她是在複仇。\"


    林夜白仔細檢查屍體。每具屍體的切口都很專業,顯然出自醫生之手。但在某些細節上,又刻意模仿了二十年前的手法。


    \"看這個。\"他指著最新死者的手腕。


    那隻蝴蝶紋身的圖案很特別。蝴蝶的一邊翅膀是完整的,另一邊卻支離破碎。而在破碎的部分,隱約可以看到一串數字。


    \"這是...日期?\"白雨竹仔細辨認。


    沒錯,那串數字正是二十年前第一起案件的日期。而在其他屍體上的蝴蝶紋身中,也都藏著類似的信息。


    \"她在告訴我們真相。\"林夜白說。


    就在這時,法醫室的電腦突然響起提示音。又是一封匿名郵件,但這次附件是一段視頻。


    視頻裏,一個戴著蝴蝶麵具的人正在進行手術。手術台上躺著今天的受害者,她還活著,正在痛苦地掙紮。


    \"還記得這個場景嗎?\"視頻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二十年前,你們就是這樣,一刀一刀地把她們切開的。\"


    畫麵突然切換。一張張泛黃的照片閃過,都是年輕女性的屍檢照片。每張照片都標注著日期和死因,但詭異的是,所有的頭像都被裁掉了。


    \"這些都是證據。\"那個聲音說,\"你們以為毀掉了所有記錄,就能掩蓋真相嗎?但你們忘了,我可是最好的整形醫生。我記得每一張臉,每一道傷疤。\"


    林夜白的手微微發抖。這些照片,可能就是父親當年發現的證據。但在他死後,這些證據都神秘消失了。


    \"她早就知道真相。\"白雨竹說,\"她一直在等待複仇的機會。\"


    視頻繼續播放。鏡頭對準了手術台,清晰地記錄下了整個手術過程。那個戴麵具的人手法嫻熟,每一刀都精準無比。


    \"看到了嗎?\"她的聲音帶著詭異的愉悅,\"這就是你們當年的手法。我可是學得很認真呢。\"


    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一個特寫:死者手腕上的蝴蝶紋身。鏡頭慢慢拉近,露出紋身中隱藏的另一串數字。


    \"這是...\"沈霜華倒吸一口冷氣,\"明天的日期!\"


    \"她還會繼續殺人。\"林夜白說。


    白雨竹快速在電腦上搜索:\"明天是李教授的女兒值夜班。她也是整形科的護士。\"


    \"通知特警隊。\"林夜白說,\"今晚一定要守住醫院。\"


    但就在這時,醫院傳來緊急消息:李教授的女兒失蹤了。她最後一次出現在醫院的時間是一小時前,有人看見她進入了整形科的手術室。


    \"來不及了。\"白雨竹說。


    林夜白立即帶隊趕往醫院。但當他們衝進手術室時,隻看到了一地的血跡。手術台上空空如也,隻留下一隻蝴蝶標本。


    標本的翅膀上寫著一行小字:\"想救她嗎?來老醫院找我。記住,隻能你一個人來。否則,她會和二十年前的那些女孩一樣,永遠消失。\"


    \"這是陷阱。\"沈霜華說。


    \"我知道。\"林夜白說,\"但我必須去。\"


    白雨竹握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


    \"不。\"林夜白搖頭,\"這次我必須一個人去。因為...\"


    他看著手術室的牆壁。在昏暗的燈光下,那些陳舊的汙漬突然變得清晰起來。如果仔細看,這些汙漬竟然連成了一個巨大的蝴蝶圖案。


    \"這裏就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他說,\"二十年前,第一個受害者就是在這間手術室失蹤的。而那個受害者...\"


    \"是你的小姨。\"白雨竹說。


    林夜白點點頭。是的,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什麽蝴蝶女王對手術如此熟悉,為什麽她要選擇這種複仇方式,為什麽她要把每一具屍體都處理得如此\"完美\"。


    因為她就是那個在手術台上\"死去\"的人。


    她用二十年時間,一步步打入這個圈子,就是為了親手懲罰那些曾經傷害她的人。而現在,她要完成最後的複仇。


    \"小心。\"白雨竹說。


    林夜白點點頭,轉身走向門口。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而在老醫院的某個角落,那個戴著蝴蝶麵具的人正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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