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的法醫室,寒氣逼人。


    林夜白站在解剖台前,盯著眼前的無頭女屍。這是本周發現的第三具屍體,和之前一樣,心髒被完整地摘除,但手法卻有些不同。


    \"你發現了嗎?\"白雨竹指著切口處,\"沒有燒灼痕跡。\"


    是的,之前\"蝶翼計劃\"的手術都極其專業,會用電刀切割以減少出血。但這具屍體的切口很粗糙,像是用普通手術刀生生割開的。


    \"這不是他們的風格。\"林夜白說。


    沈霜華拿著檢驗報告走進來:\"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死者叫張美玲,25歲,是江海大學附屬醫院的護士。\"


    \"等等。\"白雨竹翻開資料,\"張美玲...她是張教授的女兒!\"


    張教授,江海醫學院最早研究器官移植的專家之一。二十年前,他的另一個女兒張玉婷就在一場\"車禍\"中身亡。


    \"不是巧合。\"林夜白說。


    他仔細檢查屍體。在死者的左手腕內側,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紋身:一隻破碎的蝴蝶。墨跡還很新,應該是死前不久才紋上去的。


    \"凶手特意留下的。\"沈霜華說。


    就在這時,法醫室的電腦突然響起提示音。一封匿名郵件出現在屏幕上,主題是\"給林法醫的信\"。


    林夜白點開郵件。裏麵隻有簡短的幾行字:


    \"親愛的林法醫,


    你父親和陳醫生都沒能阻止我,你覺得你能嗎?


    ——蝴蝶女王\"


    郵件附帶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間手術室,張美玲被綁在手術台上,一個戴著蝴蝶麵具的人站在她身邊。照片的時間顯示是昨天晚上八點四十五分。


    \"她在挑釁我們。\"白雨竹說。


    林夜白仔細觀察照片的細節。手術室的布局很眼熟,那些老式的設備,泛黃的牆壁...


    \"這是老醫院!\"他突然說。


    老醫院在五年前就已經廢棄了,但地下的手術室顯然還在使用。而且根據照片上的痕跡,這個手術室最近才被重新啟用。


    \"她為什麽要選在那裏?\"沈霜華問。


    \"因為那裏是一切的開始。\"白雨竹說。


    二十年前,第一起\"蝶翼計劃\"的手術就是在那裏進行的。而第一個受害者,就是張玉婷。


    \"我們得去看看。\"林夜白說。


    但就在他們準備行動時,又一具無頭女屍被發現在醫學院後門。死者是李教授的女兒,同樣是一名年輕護士。


    \"兩起案件的間隔隻有六個小時。\"沈霜華說,\"她在加快節奏。\"


    林夜白檢查第二具屍體。和張美玲一樣,李教授的女兒手腕上也有一個蝴蝶紋身,但圖案略有不同。這隻蝴蝶的翅膀是完整的,但身體被利器刺穿。


    \"這是一個信息。\"白雨竹說,\"每個紋身都在暗示什麽。\"


    他們很快發現,兩名死者的死亡方式也各不相同。張美玲是被活體摘除心髒而死,而李教授的女兒則是被注射了大量空氣,導致空氣栓塞。


    \"她在重現什麽。\"林夜白若有所思。


    他調出二十年前的案件資料。在\"蝶翼計劃\"最早的幾起案件中,死者確實是用不同方式被殺害的。而且死者都是醫護人員的子女。


    \"這不是模仿。\"沈霜華說,\"這是複仇。\"


    就在這時,法醫室的電話響了。是醫學院的保安,說在太平間發現了可疑的血跡。而且,有人看到一個戴著蝴蝶麵具的人進入了地下室。


    \"她在等我們。\"林夜白說。


    白雨竹握住他的手:\"我們一起去。\"


    特警隊很快集結完畢。但就在他們準備出發時,林夜白的手機又收到一條短信:


    \"著急了嗎?別擔心,好戲才剛開始。還記得你父親是怎麽死的嗎?今晚,我會讓你親身體驗一次。\"


    短信後麵附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手術台,台上擺著各種手術器械,其中一把手術刀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


    \"不要中她的圈套。\"沈霜華說。


    但林夜白知道,他們別無選擇。因為\"蝴蝶女王\"顯然不會就此停手。她會繼續殺人,直到完成她的複仇計劃。


    \"做好準備。\"他說,\"今晚,一切都要結束。\"


    特警隊分成幾組,悄悄包圍了老醫院。醫院已經廢棄多年,破敗的外牆上爬滿了藤蔓。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林夜白和白雨竹走在前麵。他們都穿著防彈衣,但都知道這可能無濟於事。因為他們麵對的不是普通的罪犯,而是一個精通醫學的瘋子。


    \"小心。\"白雨竹指著地上。


    一串血腳印延伸向地下室。腳印很新鮮,顯然是故意留下的。


    \"她在引導我們。\"林夜白說。


    地下室的門虛掩著。推開門,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走廊兩側的應急燈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照亮了通往太平間的路。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一個聲音。那是一首很老的歌謠,旋律空靈而詭異。聲音從太平間傳來,在空曠的走廊裏回蕩。


    \"那是...\"白雨竹突然想起來,\"二十年前醫學院的校歌。\"


    林夜白握緊手電筒。他知道,在那扇門後麵,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一場生死對決。而\"蝴蝶女王\"的真實身份,或許就要揭曉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等待他們的不僅是一場對決,更是一個足以顛覆一切的真相。


    因為在太平間的門上,赫然貼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那是二十年前醫學院的畢業照,照片上的年輕人們青春洋溢。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第一排的那個女生。


    她長得...和林夜白的母親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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