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任超,可不可來接我一下。”高奧有氣無力的說著,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你在哪?”任超的聲音充滿了八卦和好奇。


    “不知道。”高奧看了看四周全是樹和草,沒有明顯的標識。


    “我發定位給你。”


    “好,我馬上到。”


    高奧掛斷了電話,呆坐在地上,一陣鑽心的疼從身體的下麵傳來,忍不住的躺了下去。


    “該死的讚重。”


    他竟然還記的這個名字。


    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人欺負了。


    太陽照的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中有個黑色的影子。


    “讚重。”


    “f*ck!”


    高奧咬牙切齒。


    “嗡嗡嗡……”手裏的手機震動著。


    “喂,任超,怎麽這麽久?”高奧沒好氣的埋怨。


    任超,高奧七年的同班室友。


    從懵懂到青春再到畢業,兩個人雖不是發小,但也算是朝夕相對的哥們。


    隻是這個任超偶爾就愛調侃高奧為什麽長的這麽美卻是個男的,不然怎麽也要死追到底。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大哥!”任超哀嚎道。


    “你這是在哪啊?你給的定位我到了人家門口,好說歹說人家也不讓進啊。”


    “不讓進?為什麽?”高奧噌的坐了起來。


    “我發給你個定位,你自己走出來吧。”


    “你說什麽?”


    高奧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還沒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嗡…”


    一條微信,定位信息。


    高奧打開定位,再次有了找棵樹撞死的心。


    一條長長的線,好像一眼望不到頭。


    不然,回頭看去,思想努力掙紮著。


    不然讓那個讚重送自己一下。


    強烈的羞恥心和不甘立馬衝上腦神經,想要毀掉這個愚蠢的想法。


    但是身體支持這個想法,因為實在是疼的不行。


    走不動了。


    “算了,丟臉總比疼死在這兒要強。”總算下定決心往回走。


    剛一回頭就傻了眼,四周全都一樣,一樣的樹一樣的草,就是看不見剛才的房子。


    “不會吧。”高奧的瞳孔放大了n倍。


    “鬼打牆。”


    “昨天的影子不會真的是鬼!”


    “讚重不會就是那個鬼吧!”


    高奧瘋狂的搖著頭,被鬼壓,還是個豔鬼吸血鬼合二為一的變態鬼王!


    還是找棵樹撞死吧。


    “讚重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高亢的聲音震耳欲聾,傳送千裏。


    “我是人!”一個冷峻又好聽的聲音突然出現,冷眼的看著高奧。


    “上車!”


    還沒有反應過來,高奧就被拉上了車。


    視野開闊的高爾夫球車在草地上,上上下下的馳騁,讚重專心開車沒再說過一句話。


    “神出鬼沒!”


    這個高奧現在唯一 的想法,這一刻的大腦還在“鬼打牆”裏來回徘徊。


    “到了!下車吧。”


    高奧倒是聽話,乖乖的下了車。


    等再回過神來,想要問問到底是不是人,高爾夫球車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去…真是見鬼了。”


    “啪啪!”高奧用力的拍了怕臉。


    “下次再見到,一定給他一個肘擊,看看是人是鬼。”


    “高奧,這兒…這兒…”一個圓溜溜的腦袋從巨大的鐵門激動的向裏麵張望。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鐵窗淚。


    高奧拖著沉重的身體走了出來。


    “走吧。”


    “啊!”


    “走。”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你昨晚去哪了?”任超剛剛啟動車,就忍不住的八卦。


    “這是什麽地方,看起來很高檔。”


    “你昨天消失的太早了,沒有看見好戲。”


    任超一邊開車一邊眉飛色舞。


    高奧捂著頭,一言不發。


    “你手怎麽了?”任超開著車側目看見手上的繃帶。


    一腳踩住了刹車。


    “你怎麽了?和人打架了?”


    “是誰?去找他打回來。”


    任超關切的想拉過受傷的手,被躲開了。


    “送我去醫院吧。”高奧低著頭不想說什麽。


    “醫院?”


    “好,去醫院。”


    一腳油門,車幾乎飛了出去,快速穿梭在車流中。


    掏出手機,高奧找到醫院的網上掛號,給自己掛了個“肛腸科”。


    很快,車子就停在醫院門口。


    “我先幫你去掛號。”任超停好車,看著臉色變得蒼白的高奧主動說道。


    “不需要,我已經掛好了。”說著推門下了車。


    “你不用跟著,等一下送我回去就行了。”


    高奧說完頭也不回的一步一步挪進醫院的大門。


    留下任超一臉驚愕的看著。


    ***


    醫生看了一眼站著的人,指了指麵前的凳子。


    高奧咬著牙搖了搖頭。


    “怎麽了?是自身還是人為?”


    醫生說著帶上了手套。


    腦子嗡的一聲響,高奧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悶棍。


    一口血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張了半天嘴,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醫生抬頭看了看他,臉上沒有其他任何表情,站起身,拉開身後的簾子。


    “脫了褲子,上來吧。”


    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褲子,高奧拚命的咬著牙,作著思想鬥爭。


    深吸一口氣。


    開門逃了出去。


    醫生看了看掛號條,並沒有阻攔,甚至有些習以為常。


    “下一個!”


    一臉恐懼的在醫院徘徊,高奧此刻像是一個弱小的精靈誤入了黑暗的森林,怎麽也找不到出路。


    眼前突然閃過一個影子。


    “讚重!”心中一沉,高奧用力的敲打著自己的腦袋。


    “怎麽總想起這個名字。”


    “真是見了鬼了!”


    但是那個身影真的有些熟悉,高奧竟不知不覺的跟了上來。


    鬼鬼祟祟的跟在那個身影的背後,看著他進入了剛才那個醫生的診室。


    不久之後,拿著一些東西,又向前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高奧好奇的抬頭看著上麵的字:化驗室。


    正在納悶。


    身後走來兩個人。


    拿著一堆化驗單遞了進去。


    一個年輕的男人拉著另一個人的衣角,眼眶裏的淚水不停打轉兒。


    那個人不耐煩的打掉衣角上的手。


    “都是你小子,出去瞎玩,得這種病,要是老子被傳染上了,咱倆都別活了,一塊去跳河。”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一次,真的就一次,怎麽辦?會死嗎?”說著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


    “你說呢,被傳染上了肯定會!”


    “那怎麽辦,我還這麽年輕,真的就一回。”


    “一回也會中招,也會沒命!”


    “別哭了,自作自受。”


    “現在就隻能祈求老天爺保佑了!”


    ……


    後麵兩個人說了什麽,高奧完全沒有聽見。


    隻覺得猶如晴天霹靂,墜入十八層地獄。


    那個讚重是不是也是去化驗?


    他也被傳染了!


    自己也是一次,隻有這一次。


    怎麽就中招了呢?


    之後離開的每一步,都不知道是怎麽走過來的。


    果然自己是倒黴體質,一次就會中獎。


    男衛生間!


    高奧抬頭看見門口的牌子。


    像是看見沙漠裏的綠洲一般,高奧逃了進去。


    找到一個沒人格子,躲了起來。


    精神恍惚,身體顫抖著,把起雙膝縮在一角。


    “怎麽就……自己還這麽年輕,人生就這麽結束了?”


    高奧把頭埋在膝蓋裏,抽泣了起來。


    “嗡嗡嗡……”一陣電話的嗡鳴聲吵得煩悶的心情更加鬱結。


    掏出手機,看也沒有看扔出了格子,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一雙黑色的皮鞋恰好出現在格子下方,停住了。


    砸到了人?


    高奧不想去管,也不想去想,甚至不想向任何人道歉。


    被欺負的人是他吧!


    誰會像他道歉呢?


    就這樣吧,高奧再次把臉埋進了膝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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