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記得那邊有沒有人,卻忘了這是在盥洗室,是人多尷尬,人少更尷尬的地方。


    盥洗室裏安靜極了,兩人都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但總得說些什麽,於是哈利先開了口。“嗯.....你想試試哪種?”


    “額…….不知道,隨便試試吧!”塞西亞隨口說道,她正說服自己,這和泡“溫泉”沒什麽不同,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就把哈利當成一個女生.......但這怎麽可能呢!塞西亞直冒汗,她覺得自己的臉一定都被熱紅了。好在哈利去開水龍頭,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水聲嘩嘩,各種沐浴露的香氣融合交織,形成一種特殊而甜膩的氣味。


    但這並不難聞。


    塞西亞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設,這才忍下想要逃跑的衝動,畢竟那樣隻會顯得自己心虛。她一點兒也不!


    她拿上一條浴巾就去了隔間。


    等她換好後,就該輪到哈利了。他抱著浴巾,和她麵對著麵,臉上可疑的紅暈讓她明白他此時的不知所措。她忍不住揚起笑臉。“還愣著幹嘛?去換衣服啊!笨蛋!”


    哈利沒有反駁,隻是摸了摸鼻子,輕輕地“嗯”了一聲。


    趁著哈利換衣服的間隙,塞西亞先一步開始“享受”泡澡時間。


    溫熱的水汽撲在她的臉上,而水中的浮力和空氣中的香氣讓她越發放鬆,這份閑適讓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不遠處響起的水花聲讓她再次睜眼,哈利正慢慢落入水中,在水汽的作用下,他的眼鏡上多了層白霧。


    他摘下眼鏡,打算擦一擦。


    他可真夠傻的。塞西亞看著他想道,她邊想邊起身出了浴池,要是沒了眼鏡,他大概就成“睜眼瞎”了。


    她去拿了她的魔杖,對著哈利的眼鏡施了“防水防濕”後,她又重新泡進水中。


    “謝謝。”哈利有些拘謹道。


    塞西亞覺得有些好笑。“你好像永遠都想不到它。”


    “可能吧。”哈利也笑了,“但還好每次都有你,你總能想得那麽全。”


    對於哈利的“恭維”,她也十分自然地全盤接受。“那當然!”她看向哈利,老實說,她真不明白哈利為什麽這麽白。雖然現在似乎更流行美黑。


    “你怎麽這麽白?”她還是問出來了。


    “因為……我是白種人?”哈利思索片刻,有些猶豫道。


    好吧,這回答,似乎也沒什麽毛病。


    “你希望我變得黑一點嗎?”哈利突然詢問道。


    雖然她確實想到美黑,但實際上並不在意這個,畢竟這不是她的膚色。“嗯?為什麽這麽問?”她有些好奇。


    哈利沒有回答,似乎在思考該不該告訴她或者該怎麽回答。


    塞西亞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回答,於是壞心眼地往他身上潑水。


    突如其來的水花總算讓哈利回了神,他下意識地潑了回去。


    塞西亞的頭發都被打濕了,但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繼續回潑。“好了,現在可以‘解謎’了吧。”


    哈利往水下鑽了鑽,在大片泡沫中,她隻能看到哈利的腦袋,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她不知道哈利整的這出是什麽意思,便打算閉氣往水裏探探。


    還沒等她這麽做,哈利便出現在了她的身旁。


    “我隻是在思考該怎麽說。”哈利擦了擦臉跟她解釋。“你會覺得黑一些更成熟可靠嗎?就像胡子有時候會成為成熟男人的象征。”


    誰說隻有她思維發散的,她旁邊這個在這方麵也是絲毫不遜色於她啊。


    要是哈利變得更黑,還有一下巴胡子…….老實說,她暫時還想不到這個樣子,即便現在的哈利很可靠,但他在她的心中好像已經“定了型”。這麽想著,她趕忙搖頭。“不不不,每個人......總之還是得做自己!老實說,我想不太到你那個模樣。”是想不到還是不敢想,她也說不清。


    哈利笑了笑,“如果你好奇的話,我可以留一點。”他邊說邊朝她靠了靠,因為最近忙的緣故,她能清楚地看到他臉上青澀的胡茬,這是她之前根本沒有注意到的。


    “還是算了。”這需要適應時間,她覺得以哈利現在的年紀還不需要這麽做,但她還是很好奇這手感,不自覺地朝前靠近。


    她現在微小的動作在哈利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麽回事,她還沒往前幾步,便聽見哈利問,“你……幹什麽?”他的聲音聽著可不算平靜。


    她停了下來,倒也沒有沒有遮掩。“我可以摸一摸嗎?”她邊說邊朝他伸手,篤定自己會從哈利口中得到肯定答案。


    “當然。”哈利沒有猶豫,還十分配合地朝她靠近。但還沒等到塞西亞的下一步動作,他又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想摸摸看?”


    “對啊!”塞西亞感覺有些不爽,她不知道哈利為什麽要重複一遍。


    這讓哈利噤了聲。


    而她也終於如願,的摸到了。


    和哈利頭發剪短時的手感有些相似,因為很短的緣故,現在摸起來並不明顯。


    沒什麽特別的。鑒定完畢,她毫不留戀地將手抽回。


    卻被哈利攥住,他往前了一大步,帶著水花,掀起的水珠點點滴滴落在她的身上,帶著絲絲熱意,但手上的溫度和力度卻更強烈,讓人難以忽視。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似乎有點兒過了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做,可能隻是壞心眼地想要逗逗他。在這個年紀,對於一些事,不說“擅長”,但總能談得上是“一知半解”。


    如果荷爾蒙能化作實質,那他們現在大概能被淹得徹底……


    “剛才為什麽不跑……”哈利看著她說。


    塞西亞冷靜了點兒,但沒明白哈利的意思。“跑什麽?”


    哈利盯著她說:“一開始,你就想逃跑,不是嗎?”


    塞西亞確實是這麽想的,不過她才不會直接承認。“怎,怎麽可能!隻是剛才太熱了,我想出去透透氣!你又不是什麽吃人的怪物,我有什麽好慌的?”


    “是啊,我又不是什麽吃人的怪獸,你慌什麽?”哈利用手撫去她臉上的水珠,距離越發近了。


    塞西亞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但,無事發生,她覺得哈利·波特肯定在憋什麽壞主意。於是偷偷睜開一隻眼打量她,可還沒等她反應,男生就突然湊了過來。


    真是……太幼稚了!塞西亞邊想邊憤憤的咬了下去,卻沒造成多大的傷害,看來讓哈利·波特吃癟的成就暫時無法達成。


    哈利輕笑出聲,“為什麽不能專注點兒,我沒法讓你專注嗎?”


    “對!”塞西亞含含糊糊道。


    “你就是仗著.......算了,那你教教我。”哈利輕聲說了一句。


    仗著什麽?塞西亞還在思索,但下一秒熱切而密集的吻如同夏日驟雨般向她襲來,是炙熱夏天,卻不合時宜。


    誰也不敢多動一下,細微動作帶來的水花,都會產生“蝴蝶效應”。


    要是她的麵前有一麵鏡子,她一定能看到自己現在臉上的紅暈,而哈利的下一步動作,無疑是在“雪上加霜”。


    肩上突然多出的重量,一會兒後脊背上傳來的溫度讓她更加不知所措。


    哈利說的沒錯,她就是仗著他不會對自己怎麽樣,可現在的情況有點兒.......她現在矛盾極了,想逃,卻也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割裂的情緒讓她不知所措,最後幹脆重重地咬他一口。


    哈利吃痛地捂住嘴唇,而塞西亞則趁機將自己泡進水裏,悶悶道。“都怪你!”


    哈利疑惑,哈利委屈,哈利無語……


    不過他很快明白了塞西亞的想法,這時候的正確做法當然是。“嗯嗯嗯,怪我。”


    讓哈利吃癟的成就達成,但塞西亞早已將此拋之腦後了。她往水裏鑽了鑽,說:“也怪我.......”


    看著她的模樣,哈利真怕她把自己嗆著了,但又怕自己的湊近會讓她“應激”。“這不怪你。”哈利邊說邊慢慢上了岸。


    塞西亞聽到動靜,終於“浮出水麵”。


    而哈利也很快回來了,還帶了幾塊毛巾。


    “謝謝。”塞西亞接過毛巾,不得不感慨哈利的細心,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麽多。


    “應該的。”哈利也拿了一條毛巾擦頭發。


    哈利背對著她擦著頭發,塞西亞看著他的身影出神……啊,她隻是在想一些東西。


    雖然很多話並未說出口,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上了岸,換了衣服後頭發還是濕噠噠的,沒有魔杖或是風力的作用上,長發總是得花上點兒時間。但她總是留著長發,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的童話,或許是習慣,她也不知道。但她也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


    她拿著魔杖,打算給自己來個速幹咒。


    哈利的毛巾比她更快一步。“交給我吧。這可是‘偷’來的時間,我不想這麽輕易結束。”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好吧。”聽了這話,塞西亞老老實實地坐到椅子上,那是一把靠背椅,她為了方便擦頭發,便反坐著。


    毛巾或輕或重的力度證明這雙手的主人還不擅長做這件事,但即便如此,塞西亞還是很享受這種“免費”服務。


    “你不累嗎?”塞西亞看著傻傻看著的哈利,示意後者去遠處搬張椅子。


    哈利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因此停頓。“不累。”


    “傻瓜。”塞西亞抱著椅子的靠背,輕輕嘟囔了一句,但也沒有繼續再勸哈利。


    過了好一會兒,哈利總算是“入了門”,手中的力道剛剛好,再沒像最開始那樣會扯到點兒頭發之類的。這讓她有些昏昏欲睡了。


    抬手摸了摸頭發,她覺得差不多,便借此站起來。“好了,差不多了。”


    “還沒幹完呢!”哈利像是還不過癮似的。


    塞西亞上前抱住他,就當是安慰小孩子了。“我們慢慢逛回去,就基本能幹完了,現在的天氣還沒冷呢。”說罷,她還拍了拍他的脊背。


    這讓哈利瞬間啞口無言,隻能默認同意。


    走廊裏時不時有風,將熱意吹得一幹二淨,舒服極了。兩人雙手緊握,一起慢悠悠地踱步。


    這是她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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