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懷夕是在應明誠拔營離開三周後發現自己懷孕了的。


    她身體一向不錯,卻在值夜後突然昏了過去。


    可把馬大夫、牛主任嚇了一大跳,畢竟沐懷夕是他們執意請求留下來的,還跟應營長擔保將人照顧好,誰料人一下子昏倒了。


    牛主任雖然垂涎沐醫生的醫術,但其實是個老好人,立馬就反省是不是給她安排的工作太多了。


    沐懷夕睡了很長一覺,起來就感覺不對勁,自測脈搏後發現了小家夥的到來。


    這個孩子來的其實很不是時候,畢竟身在前線條件艱苦,工作也繁忙。


    但這個孩子來的也的確很是時候,她孤身在南疆,乍與應明誠分別,其實心中空落落的,每晚就忍不住掉眼淚。


    而這小家夥的到來,一下子就將她空蕩蕩的心填滿了,突然就有了依靠和期盼。


    沐懷夕沒用多久就決定將孩子留下,當然也費功夫說服了牛主任和馬大夫,畢竟如今這條件,打胎也很危險,不如留下。


    但她也清楚,這件事必然會讓爺爺奶奶和應明誠牽掛,便暫時隱瞞了。沐懷夕原先打算等滿三月,穩住胎後再跟應明誠說,但第一封信她忘了寫,後麵便不好開口了。


    “我信你才有鬼!”應明誠聽她狡辯完,氣得想上手,最終也隻是惡狠狠地捏捏小臉,“你等著爺爺奶奶收拾你吧!”


    “老公......”,沐懷夕趕忙拉他胳膊,可憐巴巴地眨巴眨巴眼睛。


    她回來之前就想過了,應明誠知道此事肯定要生氣,但他也不會真的跟自己生氣,最多也就是說幾句。可爺爺奶奶不一樣,奶奶要知道她偷偷懷孕不聲張,怕是要做苦苦的湯“折磨”她的,說不定還要把她拘在家裏,直到養胖。


    所以她需要一個盟友。


    應明誠將她的行李全接過來,任她怎麽撒嬌哀求都不動搖,直到兩人坐到車上,沐懷夕大著膽子親了他一口,他才氣哼哼地開口。


    “這會兒知道怕了?”應明誠耳根發紅,卻不忘繼續蹂躪她的臉頰,久久凝視著她,最終還是心疼,“瘦了。”


    沐懷夕如今也不會跟他客氣,雙手撫上他臉龐,摩挲著微微胡茬,眯著眼歎氣,“唉,如今才覺得自己回來了。”


    “讓你逞能”,應明誠又捏捏她的小胳膊小腿,最後又卡了卡腰,似乎在檢查她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沐懷夕是跟著大部隊回來的,但牛主任她們要回東北,她要先來江城這邊跟應明誠匯合,便自己坐了一段火車。


    她剛見到應明誠的時候很精神,但坐上車就開始犯困,等再睜眼已經躺在招待所的大床上了。


    江城軍區的招待所還是老樣子。


    沐懷夕盯著熟悉的牆紙發了會兒呆,正覺得有些渴,就看到了床頭櫃上的搪瓷杯,上麵還貼了紙條。


    應明誠的字還跟以往一樣龍飛鳳舞:“有些事,預計六點半回。等我吃飯。”


    沐懷夕慢吞吞撐起身,拿起杯子要喝水,就看到杯底還粘了張字條,好奇地撕下一瞧,才發現上麵寫著,“暖壺有熱水,摻了再喝。”


    “......”沐懷夕有些無語,如今都八月了,應明誠還叫她喝熱水!


    她心裏嫌棄得不行,身子卻乖順地從床上爬起來。找到暖壺摻了半杯熱水,溫吞吞地喝了下去。


    等喝完,沐懷夕看了眼表,差不多快到應明誠回來的時候了,便洗漱去了。


    應明誠回來時頂了一腦門的汗,咕咚咚喝了一大杯水,才掏出兩張火車票,“隻換到一張臥鋪,到時候我把你送去臥鋪車廂,找列車員同誌照顧你。”


    沐懷夕先前沒說自己懷孕了,他著急帶人回盛京,拿了兩張坐票。


    如今計劃有變,他趕忙去找人換票,卻隻換到了一張臥鋪票。


    沐懷夕自知理虧,朝他笑笑,又捏住他胳膊捶了捶,“辛苦你了。”


    “哼!”應明誠還是沒有消氣,但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表情又變得格外柔和。


    大手覆了上去,應明誠語氣溫柔,“他乖麽?有鬧你麽?”


    “沒有。”沐懷夕的手也覆住了他的手,笑著搖搖頭,“他很乖,我也沒吐、也不覺得難受,相反每天都覺得很有幹勁。”


    說來也是奇怪,或許是小家夥知道她的不容易,一直都乖順的很。


    除了宣告自己到來的那次昏倒,小家夥一次也沒給她添過麻煩,甚至睡的比先前香,每天早上起床也幹勁滿滿。


    “那還好”,應明誠稍稍放下心來,其實對這個孩子他也很期待,隻是更心疼孩子的媽媽。


    “走吧,吃飯去吧”,沐懷夕肚子咕咕叫,她如今比懷小灰灰的時候還能吃,但也不見胖。


    應明誠一路牽著她的手,聽她碎碎念叨著分別這半年的大事小事,隻覺得歲月靜好,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


    真好。


    飯後,兩人在招待所旁邊的花園裏散步。


    沐懷夕跟他說起了小家夥,“不管是是男是女,我想給他取名叫和平,你覺得怎麽樣?”


    “應和平......”,應明誠點點頭,“是個好名字。”


    的確是個好名字,他們的大兒子叫武輝,取得是武道輝隆的意思,他老子跟戰士叔叔們在戰場上也大殺四方。


    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但經曆了戰爭之後,所有人的願望都是和平。


    應和平,是期許,也是祝願。


    “你覺得很好?”沐懷夕開心笑起來,“那就由你去說服爺爺奶奶吧!”


    應明誠失笑搖頭,“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爺爺奶奶也會覺得的這名字很好,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


    沐懷夕輕哼,嘴硬道,“我有什麽好小心的,你才應該小心,你可是肇事者!”


    應明誠被“肇事者”一詞逗得哈哈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行行,我全責,奶奶要收拾你,我一定幫你攔著。”


    他沒想到的是,等在盛京火車站見到奶奶後,奶奶一巴掌就揮到他背上,“打仗都礙不了你下嘴!你就這麽當人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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