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裏被翻了個遍,沒見山蛛說的白皮膚老外,倒是在軍火庫某個角落裏找到了那台老爺車。


    “看來是車留下,人走了”,黃營長直接跳進車裏,興奮地轉了幾下方向盤,“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應明誠卻擰起了眉,打開了車前蓋。


    這種老爺車的電池貴重,長時期不開的話會將電池閥關閉,而這一輛車顯然隻是放在這裏,並沒有久置的打算。


    黃營長對車並不了解,聽他這麽說也反應過來了,“那白猴還藏著呢?可咱都翻了個遍,能擱哪藏著?”


    “不會是在山牆哪個洞裏貓著吧?個砸把戳子,真夠折騰的!”黃營長還是難忘先前在山崖上設的崗哨,光是攻下它就花了不少功夫,那崗亭就搭在一小塊突出的石頭上,下方連落腳的地兒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上去的。


    “再找找吧!”應明誠率先起身,目前他們抓到的人都是聽話幹活的,對軍火來源一問三不知,連運輸路線也交代不清。


    山蛛所見過的開老爺車的白人男子,或許會是一切的答案。


    霍知武在衝鋒中受了傷,肩背上纏了厚厚的綁帶,掌心處也有傷口,他著急過來,便問沐懷夕要了繃帶,自己往手上纏。


    他聽了兩人的話,提示道,“說不定是從哪躥出去了,這山穀跟個王八殼一樣,怎麽都也得鑽個洞!”


    “王八殼子也被老子敲破嘍”,黃營長調笑一句,帶著人往山穀邊上走,美其名曰捅知了去,“就算是鑽到石頭縫裏頭,我也給他捅出來嘍!”


    “我帶人往外頭找找,是不是趁亂跑了!”霍知武輕傷不下火線,將手掌纏好,也叫上人走了。


    應明誠在老爺車駕駛座上坐著沉思了一會兒,又不知做什麽將車前麵翻了個遍,才匆匆帶人又往集裝箱去了。


    他還是覺得這人就在山穀之中。


    比起石壁、密林,最能藏人的反而是軍火庫。


    沐懷夕正在軍火庫中休息,她給太多人包紮過傷口,剛剛猛一站起來眼前就是一黑,實在是體力被消耗太過。


    她就近找了個箱櫃,隨便往旁撒了些驅蟲粉,躺在上麵秒睡。


    應明誠帶著人搜到此處時,就看到她蜷縮起來,睡的像是隻抱著珍寶的小動物。


    其實她抱著的是自己的藥箱。


    應明誠有一絲恍惚,很早很早以前——他倆剛結婚的時候——小夕就喜歡用這個睡姿。一開始他睡的板正她睡的蜷縮,再後來她習慣環著他的腰,兩人抱在一起,再後來兩人中間時不時睡著個小灰灰,但手或者腿腳總是挨著的。


    許久沒見過小夕這麽蜷著睡了,應明誠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想幫她理下淩亂的頭發,但才伸手就被小夕拽住了。


    她的動作不大,睜開的眼眸裏一點睡意也無。


    應明誠的心突然狂跳兩下,卻極有默契地沒有出聲,朝她單眨了下眼。


    小夕的手在他手背上點了點,隨後一根指頭回勾,眼神也朝下走。


    應明誠往下看,她身下是足有一人高的木條箱,這樣的箱子在軍火庫中有許多,裏麵裝的都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火器,也是讓他們前線兄弟吃了大苦頭的殺器。


    這種木箱外都有封條,也有鐵片釘死的,因此剛剛大搜戰場時隻是用刺刀抽檢、開了幾個箱子檢查。


    應明誠心中翻滾過無數念頭,猛地低下身將她抱在懷裏,見小夕驚訝地瞪圓了眼,湊過去突然親了她一下。


    “你...”沐懷夕刹時愣住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他怎麽還玩這一套?


    應明誠見她的臉瞬間爆紅,微微張著嘴也忘了想說的話,心中稍鬆將人直接抱了起來,親昵又放鬆地說道,“怎麽在這兒就睡著了,嗯?”


    他俯下身的那一刻,就聞到了在泛苦的藥香、黴變的潮意中格外突出的香水味,跟那輛老爺車裏的香氣一模一樣。


    但他就像是沒察覺到異常,將沐懷夕抱了出去,隨後這裏的其他人也退了出去,恢複到一片安靜。


    木箱裏的詹姆斯支棱著耳朵,直到聽見牆角啪嗒啪的水滴聲,才鬆了一口氣。


    集裝箱房並非完全閉合,邊緣會漏雨,隻是水滴很小,聲響也很輕微,他既然能聽到水滴聲,就說明外麵是真的沒人,危險也真的過去了。


    “shit!”他憤怒地罵了一聲,卻沒敢發出任何聲音。


    跟當地軍政府做交易的本該是他的同事,但他在船上打賭輸了隻能下船押運軍火。


    一開始這旅程是美妙的,畢竟走到哪兒都有人服侍,過著大爺般的生活,但很快他就被這糟糕的雨林搞得什麽心思都沒了。


    他原本這兩天就要離開,但天殺的誰能想到竟然有中國軍隊從天而降,將軍政府引以為傲的藏貨山穀圍的水泄不通。


    天知道他們是怎麽找過來的!


    詹姆斯跟這裏的主事將軍大吵一架,帶著自己人想趁亂溜出去,但他的樣貌太過引人注目,加上進攻的軍隊圍堵、攻伐有序,他根本找不到機會溜出去!


    沒辦法他隻能藏在了軍火箱裏。


    隻等著夜深人靜時找機會溜出去,他人高馬大,跟一堆冷冰冰的火器鎖在一起,實在不舒服。


    他將剛剛握在手心的手槍收好,悄悄抬起一根木條——他等不下去了,現在就要找機會跑!


    房外,沐懷夕拽住了應明誠,“小心,他有槍。”


    她撒藥粉的時候其實就聽到了加重的呼吸聲,但那時候實在太累,異常在她腦子裏滾過就被刪除了。


    直到她躺在木箱上,閉上眼卻能聽到兩道心跳。


    緩慢而疲憊的是她的,激烈又慌亂的,是從她極近的地方傳過來的,不僅如今她還感知到了淡淡的殺意和手槍保險被打開的聲音。


    沐懷夕睡意狂無,卻隻能慢慢放鬆身體,偽裝睡眠。


    她在明,敵在暗,她又愚蠢地將自己大部分身體暴露在極近的射程之內,隻能裝睡。


    沐懷夕在賭,賭這人也不想暴露,卻沒想到等來了自家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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