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明誠還真仔細琢磨過這事,他直接掏出張清單遞過去,“我是這麽想的。”


    “小高買的羊腿大概五六斤,可以早上就燉上,然後羊肉可以紅燜或者調個汁蘸著吃,再往鍋裏倒些蘿卜煮個湯,這就是一菜一湯了。”


    “食堂發的鹹魚你不是不愛吃麽?一桌兩條,也跟蘿卜一起燉吧。”


    “食堂老白說給我分一塊鹹疙瘩,到時候炒個肉絲,也是好菜。”


    “紅燒肉跟土豆一起燒,你愛吃土豆麽?”


    “熬白菜、炒白菜、炒雞蛋、炒豆腐,再炒個蘑菇,也差不多夠了。”


    上次的蘑菇幹已經寄出去了,如今應明誠說的是前兩天她去山上晨讀時候的收獲,一大捧野生金針蘑,這種蘑菇一生便是一片,幸虧她隨身帶著藥袋,要不還真收不回來。


    沐懷夕當天就給相熟的嫂子們送了蘑菇,剩下的也夠炒兩三盤的,原本她想著也曬幹慢慢吃,見應明誠要待客,便點了點頭。


    她扳著手指算了下,應明誠計劃了九菜一湯,別看全是蘿卜白菜,在這青黃不接的冬日也算是大宴了。


    “那我帶著黃芪當歸回來,跟蘿卜羊肉一起燉,我還能幫著備菜,還有炒雞蛋、炒蘑菇就交給我吧”,沐懷夕想幫忙分擔一些,卻被應明誠無情拒絕了。


    “不用,我都計劃好了。”,應明誠又掏出了一張紙,上麵寫的是備菜、燉菜、炒菜的順序與安排,讓人一目了然,“炒菜需要大火顛勺,我力氣大做這個正合適,到時候你幫忙看著燉菜調調味,客人們也能吃上熱乎的,咱們也能一同開席。”


    應明誠前幾次溫居宴席,基本都是大家快吃完了,做菜的嫂子才能從廚房出來,一想到辛辛苦苦的人隻能吃些殘羹剩飯,他心裏就不大舒服。


    再說他們家是他主勺,若是他不出來,外麵的人怕是也不敢動筷子。


    “你這......”,沐懷夕聽完他的安排,真心實意地誇獎道,“你若是去做廚子,肯定也是個有大作為的廚子。”


    應明誠哈哈大笑,他興致勃勃地分享自己的心得,“沒錯,我覺得這籌備宴席跟調兵打仗也差不多,糧草先行、左右夾攻,才能多線開花,一擊斃命。”


    沐懷夕也是真想不到,他還能從廚房悟出軍事理論,又琢磨了一遍菜單問道,“用不用我托鳳娟買兩隻雞回來?”


    “不用,羊腿就夠了,咱們不用太出風頭。”


    菜單就這麽定下來,應明誠見她沒什麽意見也鬆了口氣,其實他做菜手藝沒自己跟小夕吹噓的那麽好,也就隻能做熟管飽,除了紅燒肉還真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招牌菜,比如剛發的那些臭帶魚,他就不知道該拿它們怎麽辦。


    “另外”,應明誠停頓了下,抬手摸了下鼻子,“小高那邊的賬你記得結一下,咳。”


    沐懷夕沒忍住側頭笑了下,心裏卻湧出暖意,應明誠說到做到,發了工資第一時間就上交了,隻留些零花錢。


    “我知道了”,沐懷夕點點頭,“要不要把上回買的酒拿出來?你們要喝酒麽?”


    沐懷夕在江城百貨一擲千金,最大的一筆消費便是買了十瓶茅台,將應明誠攢的酒票全都花了。倒不是她愛酒,也不是醫療需要,而是這時候的茅台隻要七塊一瓶,這誰能忍得住啊?


    要知道她知道茅台這個牌子的時候,它已經飆升到用她一個月工資都夠不到的高度了。


    沐懷夕也知道自己有些報複性消費,可七塊錢的茅台,誰又能不買呢?


    她原本打算將這些酒存著,遇到值得慶賀的事再拿出來,可如今看著坐在桌對麵跟她有商有量的男人,覺得這便是值得拿出酒的事。


    應明誠眼前一亮,明顯很是心動,不過又有些遲疑,“我原本打算定在後天中午的,要不改到晚上?”


    他計劃在中午溫居,這樣坐在院子裏也不會冷,可下午大家還有任務,顯然不能喝酒。


    “怎麽不定到二十七中午,那天你們不是就放假了麽?”


    部隊從二十七開始放假,不過隻是不用訓練,日常執勤、巡邏仍有編製,應明誠就被安排在大年三十那日執勤,韋團長則是大年初一那天。


    “二十七......”,應明誠猶豫了一瞬,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安排,“小高幫我找了家做木工的,我打算二十七出去看看,你不是想要個浴桶麽?我尋思早點去買了木頭回來,過年就給做出來。”


    沐懷夕微微張開嘴,她屬實沒想到自己隻是在睡前說了一句,就被人記在了心上。


    這種感覺屬實太過陌生,她的心裏像是被一群螞蟻入侵,酥酥麻麻又酸酸澀澀,好一陣她才習慣過來。


    應明誠卻仍在追問,“你喜歡什麽樣的浴桶,是要在家裏洗澡麽?”


    “不是”,沐懷夕如夢初醒,“這浴桶是給你準備的,或者說是給宋哥準備的。他的身體太弱了,我打算讓他嚐試下藥浴。”


    “哦,給老宋的啊”,應明誠立馬變了態度,“我記得後勤那兒有大油桶,鐵器對藥效會有影響麽?”


    沐懷夕忍笑失敗,擺著手說道,“沒,沒有影響,隻是這個浴桶是為了你找的,我想先讓你試試藥。”


    “沒事,我也不講究。不過我腿腳好好的,給老宋試藥能行麽?”


    “藥浴不是治腿腳的,是活血補氣的,或者說是修複暗傷的。”


    應明誠跟宋正信的升職、獎章都是一次次出生入死換來的,身上的傷都不少,外傷愈合,內裏卻仍留有症結。宋正信的身體在三次手術後變得格外虛弱,這些舊傷卷土重來,折磨得他睡不好吃不下。


    上次把脈,宋正信還強烈表達了自己不想喝中藥的意願,她便想用藥浴和蜜丸的方式為他調養身體,等到他能承受針灸再著手治療腰腿。


    “哪有這麽麻煩”,應明誠嘴上嘟囔著,心裏卻樂開了花,又想起茅台的事,“那就定在二十七中午,茅台就拿兩瓶就夠了,不,還是先拿一瓶吧。”


    七塊錢的酒都快趕上羊腿的價格了,應明誠覺得不能再紮眼了,思及此他又有些埋怨二營長杜軍,若不是他搞出來個溫居,大家一起在食堂吃個飯就得了,哪用得著這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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