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慕任由張濤捂著他的眼睛,然後一翻身,將人摟抱著小心的放置在雲層織就的軟榻上,星雲被他拉伸成一層薄紗,將張濤裹住。


    張濤這才鬆開手,拉住了遮擋住自己身體的星雲薄紗。


    謝慕一手撐在他的上方,眼眸裏獨獨留下裹著一片繁星的少年,那是他如今所愛慕的對象。


    張濤被看的臉紅,別開眼,沒話找話的說道:“我,這是那個叫什麽‘虎倀’的力量已經到期了?”


    謝慕低低的“嗯”了一聲,隨即開口道:“災厄之神有言,待你回歸人身後,要來接你回到世界正麵。”


    張濤伸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貓耳朵,嘟囔道:“我也不算是完全恢複吧……”


    “你不想回去麽?”


    “倒也不是。”畢竟父母親人都在那邊,而且,他本來也沒有很怪張白白嘛。


    他就是……


    張濤突然抬起頭,伸手捧住謝慕的臉,兩者間距離驟然被拉近,謝慕隻能小心翼翼的順著張濤的力道微微俯身。


    “那個,謝慕啊,你對於,那啥那些傳聞有什麽想法麽?”


    那些關於謝慕與他神秘的小夫人的傳聞張濤不是沒有聽到過啦。


    “哪些?”謝慕輕輕笑了笑。


    張濤瞪大眼,強壓下心底的不好意思,紅著臉說道:“就是,關於你的,嗯伴侶……”


    “伴侶?”


    張濤簡直要蚌埠住了,見謝慕還是一副疑惑的模樣,他破罐子破摔的喊道:“就是想問問你,關於我喜歡你這件事,你怎麽看待!”


    “喜歡你。”


    “什麽?”張濤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謝慕突然湊得更近,然後小心翼翼的,很輕很輕的將嘴唇貼在了他的嘴角。


    “那麽到你回答了,親愛的張濤先生,關於我喜歡你這件事,你怎麽看待?”謝慕很輕很輕的在張濤嘴角輕輕蹭著,帶著說不出的曖昧與眷戀。


    張濤眨眨眼,已經顧不上自己快要過載的心跳,也緩緩移動了下頭,順著謝慕的動作,與他唇齒相接,少年的回答已經融入了這份青澀而纏綿的親吻之間。


    ·


    張濤和謝慕確定關係後,在世界背麵膩歪了一陣子,等待著貓咪特征徹底消失後,就主動回去了世界正麵。


    當然,謝慕也跟著一起。


    關於張濤能夠主動回來張白白是很高興的,祂已經演練了無數次的“解釋”的話卻在看見張濤與謝慕十指相扣的走過來時,卡在了喉嚨裏。


    張濤在與謝慕環世界背麵遊時,知道了很多災厄之神的事跡,比如降下神罰將一片城域都化為焦土或是狩獵違規者時的各中光輝戰績,為了避免自己的戀人立馬夭折,張濤將謝慕往自己身後一拉,自己則擋在了他和張白白之間。


    “那個,姐姐,你聽我解釋!”


    ·


    最終,一對要互相向對方解釋的姐弟短暫的達成了和諧。


    “我先解釋,濤濤,姐姐不是故意要隱瞞你這麽久的。”


    張白白把十幾年來,自己為了暗示張濤自己的身份,做過的所有事情都袒露了一遍。


    張濤越聽越是麵無表情,他小時候就跟爸媽哭嚷過有詭,爸媽還不信非說他好好一個男子漢膽子這麽小,好好好,感情就是真有詭。


    而且,這些詭是真的在認認真真的完成張白白的要求,盡職盡責使出渾身解數的嚇他。


    不愧是你,張白白。


    不過,和謝慕突然談戀愛,也讓他麵對張白白有些心虛,雖然這個心虛莫名其妙,他明明已經成年了。


    於是張濤退讓一步,表示,你不糾結我和謝慕談戀愛,我也就就不糾結你騙我嚇我的事。


    張白白能妥協嘛?當然不能,立刻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這是兩碼事,你要這樣,我可就告訴爸媽,你在和一隻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詭談戀愛!”


    張濤也不甘示弱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挑眉道:“行啊,那我也告訴他們,自己的女兒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神明,用了神力蒙騙他們十幾年!”


    張白白抿唇,張濤也皺眉,最終是坐在一旁的零號和謝慕,一詭拽著一個,暫停了這場爭論。


    顯然,一對要互相挖坑給對方的姐弟又陷入了詭異的和諧,或者說,僵持。


    ·


    氣結的張濤無奈,秉持著眼不見心不煩的策略,帶著謝慕離開九號樓。


    張白白則表示,自己需要時間冷靜。


    祂倒也不是有多麽瞧不上謝慕,祂隻是平等的瞧不上所有妄圖匹配祂弟弟的人或詭。


    怎麽說呢,在親人眼中,自家的就是最好的,誰來,都是高攀了。


    而張濤其實也能理解張白白,這家夥從小就霸道,讓祂一下子把看著長大的弟弟交出去,的確有些困難。


    無處可去的張濤被來九號樓竄門兒的郝佳佳遇上,被邀請去了她家裏。


    他起初是不好意思的,不過郝佳佳說,她的父母並不在白川市,這個家,是她和憫善之神的家。


    介於憫善之神與災厄之神間的關係,張濤決定跟著郝佳佳過去,說不定可以借著郝佳佳的關係,讓憫善之神去勸勸張白白,讓祂快點麵對事實。


    “其實我也是在很小的時候就遇見川川的。”郝佳佳在聽到張濤提及的張白白解釋的內容時,笑道。


    張白白是在張濤五歲的時候進入他們家的,祂的說辭是,張濤向祂伸出了手,邀請了祂,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原本隻是打算幫他們家避過一段災禍的。


    沒錯,在張濤五歲那年,原本會經曆一場災禍,不過恰巧被難得來一趟世界正麵的災厄之神遇上,張白白覺得有這家人有緣,就隨著小張濤的意思,到了他們家裏,幫他們避災。


    當然,在享受了家庭的溫暖後,張白白就想賴著不走了,用了些神力,蒙蔽了一下祂在這個家裏的身份,也就順理成章的作為這個家的一份子一直生活了下去。


    “川川也是為了幫我一家避災來的,”郝佳佳回憶道:“那年我們家出了一場車禍,索性沒有人受傷,郝川川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不過憫善之神從一到來,就跟郝佳佳言明了自己的身份,祂並不是如同張白白一樣隻是順路遇見順手幫助,而是專門前來,所以一開始就介紹了自己,並表示自己要長久的叨擾。


    “川川說,我是世間罕有的災厄命,也稱孤星命,與我有關聯有交情的人都會遭遇不幸,這份不幸會隨著我年齡的增長不斷擴大範圍,很有可能逐漸形成一場巨大的災難,所以,祂來到我身邊,專門來,拯救我。”


    然後,就在這場救贖中,他們成為了家人。


    郝佳佳說到這裏時,眼裏透出的笑意無比燦爛:“對了,還得感謝你的愛人謝慕來著。”


    張濤一愣,謝慕正好不在他身邊,在來到郝佳佳家裏後,謝慕就被憫善之神叫過去了,於是他立刻問道:“怎麽說?”


    “‘守墓人’與‘門’同為星空,不過兩者卻有很大的不同,我也是聽川川說的,謝慕所代表的,是孤星,當初和謝宇一起選擇管理哪片星空時,也選擇的是屬於詭怪們的災厄星空,所以對於災厄命什麽的,隻要出現,他就能發現,是他把我的消息告訴了川川的。”


    “孤星的話,白白姐是這麽解釋的,那就是所有支柱級都找到了可以相伴之人,他都不可能找到的,他注定一生孤獨,不過,看來,這不準啊。”郝佳佳笑盈盈道。


    張濤卻心裏咯噔一下,遇見奶牛貓布丁之前的謝慕,或許真就是這樣的,孤零零的,也不如謝宇活潑。


    這時,謝慕從屋內出來,郝川川跟在身後,對著張濤笑了笑:“我會一起勸勸白白的,祂隻是一時有些鑽牛角尖了。”


    張濤笑著說了謝謝。


    “啊,你們還想串通起來的啊?”張白白不知何時過來,也不知道待在一旁看了多久,或許是在郝佳佳開始講她和川川的故事時。


    或許,祂從張濤負氣離開九號樓時,就一直不放心的跟著了。


    謝慕在張濤要說什麽之前站在了張白白麵前,麵對眯著眼開始散發神威的張白白,他微微彎下腰,不卑不亢的道:“我真的很喜歡張濤,我願意隨時接受您的考驗或是懲罰,請您允許我們在一起。”


    張白白挑眉,看見張濤也堅定的站在謝慕身邊,郝川川則笑盈盈的說著什麽,最終無奈歎氣:“隨便你們吧,趁著年輕有點戀愛經驗也行。”


    “當然,爸媽那裏我是不會幫你說話的!”


    張濤嘻嘻笑著挽住謝慕胳膊對著抱著胳膊坐到一旁沙發上的張白白笑道:“沒事的,等你和爸媽解釋的時候,我幫你啦!”


    最後,張濤看著謝慕,謝慕眼裏也隻放著一個張濤。


    “聽說,你是一顆孤星哦。”


    “嗯。”


    “你以後不會是了!”


    “好。”


    畢竟,從此以後,這世間最孤獨的那顆星星,已經有了願意陪伴他的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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