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雪庭急得滿頭大汗, 說實話他這輩子都沒想過還會有被李從嘉誤會吃醋的一天。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情如果不查清楚的話,這盆髒水他大概是洗脫不了了。


    釋雪庭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麽出現在我的房間的, 但是我可以查……”


    李從嘉大怒:“你不知道?你敢說自己家裏進了什麽人都不知道?釋雪庭, 你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釋雪庭想要握住李從嘉的手解釋, 然而手伸到一半卻又縮了回去,他擔心會讓李從嘉更加生氣。


    此時的釋雪庭大概是他們認識十幾年來少有的瑟縮模樣,李從嘉原本的確有點生氣, 當然也未必沒有接著機會鬧一鬧的想法,隻要把握好分寸, 打打鬧鬧的生活總比平靜無波讓人更加眷戀不舍, 都說平平淡淡才是真, 然而兩個人之間的日子真的充滿了柴米油鹽醬醋茶, 平淡的不像話,那恐怕真的要出問題。


    隻是心頭那一點氣隨著釋雪庭這個動作被消滅了大半, 看著釋雪庭難得笨嘴拙舌的樣子,李從嘉本能覺得這件事情或許他還真不知道。


    原本他以為釋雪庭是發現了什麽好苗子,要收為徒弟, 所以才會住在國師府,可是如果連釋雪庭都不知道她從哪裏來, 為什麽會住進來, 那這件事情恐怕不簡單。


    李從嘉腦子裏想著這些, 卻又不好立刻就轉變顏色,隻好繼續冷著臉坐在那裏,等釋雪庭整理好心情解釋。


    然而釋雪庭此時已經難得的有些發懵, 腦子都不轉了,在一起這麽多年,李從嘉從來沒有跟他發過脾氣,現在臉都紅了,可見被氣得有點狠,可這件事情……他還真的解釋不出來啊。


    李從嘉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下文,不由得怒道:“那就快去查啊,還要我親自去嗎?!”


    平時挺聰明一個人怎麽遇到事情就變木頭了!


    釋雪庭頓時鬆了口氣,他聽到李從嘉這樣說就知道對方並不是真的聽不進任何解釋,理智回籠,膽子也大了,直接湊過來親了李從嘉一口說道:“放心,這件事情必須給個解釋。”


    釋雪庭也發狠了,因為他一向喜靜,國師府的人並不是很多,所以這件事情要查也好查,而且他也決定隻要查出來是誰玩忽職守,必然不輕易放過!


    如果是別的就算了,一個小娘子突然出現在他的房間裏,沒人特意放行她怎麽可能進得去?


    李從嘉冷哼了一聲,還順便擦了擦臉,十分不屑的樣子,看的釋雪庭想笑,當然他是絕對不敢笑的,他現在敢笑出聲,李從嘉就敢不讓他上龍床!


    就在釋雪庭準備出去好好查的時候,春生在外麵小心翼翼報道:“啟稟陛下,楊鴻臚攜其妻前來請罪。”


    李從嘉跟釋雪庭對視一眼,有些不明白楊新這又是玩的哪一出,不過人都上門了,他們也不可能轟出去,所以兩個人調整了一下心情。


    吵架歸吵架,在孩子麵前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反正不能讓楊新看到帝“後”不合。


    楊新跟田五娘進來之後就直接跪在了地上,田五娘沒說話,楊新直接叩頭說道:“臣有罪,懇請陛下責罰!”


    李從嘉詫異問道:“你做了什麽?怎麽還有罪了。”


    楊新十分簡潔地說道:“今天……師父房間裏那個小娘子……是……是臣帶進來的,臣一時沒看住,就……”他說到這裏沒繼續說下去,隻是叩頭說道:“這件事情跟師父沒有關係,臣有罪。”


    李從嘉聽了之後眉間一冷說道:“你們還真是師徒情深。”


    釋雪庭心裏開始在罵楊新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也不能這個時候來請罪啊,李從嘉眼看都態度鬆動沒那麽生氣了,你這臭小子不是火上澆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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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誰也沒料到李從嘉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楊新回到國師府一看那位小娘子被綁了起來,田五娘正打算進宮請罪就知道大事不好,不趕緊過來解釋,萬一他師父師爹真的翻臉,他這罪過就大了啊。


    楊新也聽出了李從嘉的不滿,連忙說道:“陛下,臣可以解釋的,真的。”


    李從嘉看了一眼釋雪庭,他倒是確定這倆人是親師徒了,這反應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楊新好歹也是當朝大員,李從嘉就算再生氣也不能直接將他轟出去,就是說他現在可以不給楊新麵子,但是他得給鴻臚寺卿麵子!


    否則他把人轟出去,內閣那邊得到消息估計又來問了。


    李從嘉一揚下巴說道:“行,你解釋吧。”


    楊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道:“其實那位小娘子據她說是喀喇汗國公主。”


    李從嘉皺眉:“據說?”


    楊新苦笑:“就是沒有證據,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那她怎麽出現在國師府的?安排在驛館就好。”釋雪庭有些忍不住,他懷疑是楊新自己看上了那位小娘子帶回來的,他其實不怎麽管徒弟的感情生活,隻不過……有這麽坑師父的嗎?


    楊新連忙說道:“之前的確是讓她住在驛館,隻不過,之前她說因為她身份的原因,同在驛館的伽色尼使者以及薩曼使者都對她圖謀不軌,我看她可憐,就……把她先帶回了國師府……”


    楊新說到一半,就被田五娘阻止說道:“讓我來說吧,陛下,這件事情其實是我錯,我……我一時心軟見她孤女可憐,就將她帶回了國師府,隻是沒想到……她居然闖進了師父的房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請陛下不要怪師父也不要怪十一郎。”


    李從嘉……李從嘉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不過他還是轉頭看向釋雪庭,釋雪庭會意說道:“國師府的人我會排查一遍。”


    這次真的丟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敢偷奸耍滑,不收拾他們真的對不起自己今天這擔驚受怕的心。


    李從嘉也沒讓楊新他們起來,這件事情要罰是不好罰的,畢竟算不上什麽特別嚴重的錯誤,所以幹脆就讓他們多跪一跪好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既然薩曼使者和伽色尼使者都在,那位小娘子的身份還不能確定?”


    楊新苦笑說道:“伽色尼和薩曼的使者都說她在騙人,但……臣覺得她倒未必是在騙人,她雖然沒有身份證明,但是其談吐和身上飾物都頗為不俗,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而且觀其風格也的確是伊·斯·蘭·教所出,並且她也會做禮拜,伊·斯·蘭·教教徒的身份是確鑿無疑的。”


    李從嘉若有所思:“如果她真是喀喇汗國的公主,是怎麽跑到大唐的?她來這裏是做什麽?”


    釋雪庭說道:“這件事情我去查,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李從嘉唔了一聲,沒再說什麽,雖然這件事情是個誤會,看上去他發脾氣不太對,但給誰誰都要炸了好嗎。


    如果隻是在國師府出現一個小娘子,他或許還會靜下心來問問到底怎麽回事,可是這位……直接進了釋雪庭的臥室啊,不能忍!


    說起來也是釋雪庭倒黴,李從嘉很少跑到國師府找他,畢竟事情多,大多時候都是釋雪庭在宮裏陪著他,結果就這麽寸,今天李從嘉心血來潮跑到國師府去找他,結果沒找到釋雪庭,卻在釋雪庭的房間裏看到個小娘子,當場氣炸。


    李從嘉低頭看著楊新跟田五娘說道:“起來吧,都該幹嘛幹嘛去。”


    楊新跟田五娘偷偷看了一眼李從嘉的臉色,發現李從嘉看起來似乎已經不怎麽生氣了,頓時心中鬆了口氣,結果他們兩個剛站起來,就聽到釋雪庭開口了。


    釋雪庭說道:“你們找個地方準備搬出去吧。”


    楊新膝蓋一軟又跪了下去,這……這是被掃地出門了嗎?


    釋雪庭難得解釋了一句:“你們也到了頂門立戶的時候了。”


    之前因為楊新是他徒弟,所以也可以住在國師府,隻不過隨著這兩個人開枝散葉,其實住在國師府已經不太適合,畢竟不是親父子。


    田五娘將丈夫拉起來應了一聲:“我們會盡快。”


    其實她跟楊新早就知道總有一天會搬出去有自己的府邸,隻是住在國師府到底方便,畢竟國師府那麽大,釋雪庭三天兩頭不在家裏,那裏說是楊新跟田五娘的地盤也不為過。


    如今長安寸土寸金,想要這麽大的府邸依靠他們兩口子基本上是不可能。


    當然以楊新目前的品級來看也不可能弄那麽大的府邸。


    楊新也知道這次的事情大概戳到了師父的底線,剛剛跪下隻是擔心師父生氣要跟他斷絕師徒關係,現在看起來隻是讓他自己出去住而已,這就好這就好。


    楊新跟田五娘退出去之後,李從嘉轉頭看著釋雪庭,釋雪庭說道:“是我對他們太寬容了。”


    他把情報部管理的井井有條,結果家裏卻又這麽大的漏洞,這也讓他有些難堪。


    李從嘉走過去抱住他軟軟說道:“不用往心裏去,我剛剛是氣急了。”


    就是因為生氣才忽略了那位小娘子明顯突厥人特征的長相,不過,大唐這邊也不是沒有突厥後裔,這個到並不能說明什麽了。


    釋雪庭親了親他,他當然不會介意李從嘉生氣,他擔心的是李從嘉不聽他解釋而已,發生這種事情如果李從嘉不生氣不吃醋,那他才真的要完。


    李從嘉摸了摸他的光頭說道:“去把那個小娘子的身份查出來吧,我覺得這裏麵有問題。”


    釋雪庭應了一聲,心中鬆口氣,知道這次的風波確實是過去了。


    想要知道那位小娘子的身份,必須雙管齊下,尤其是問清楚為什麽要去他的臥室!


    實際上李從嘉也很想知道,這個……意思喀喇汗公主的人在想什麽?難不成她其實是個間諜來著?


    隻不過無論是李從嘉還是釋雪庭在這件事情上想的都比較多,通過審問,那個小娘子名字叫阿蘇瑪。


    阿蘇瑪是逃出喀喇汗國的,因為她的父親穆薩想要將她嫁給基輔羅斯公國現任大公弗拉基米爾,然而弗拉基米爾年紀不大,剛剛十八歲卻已經死了三任妻子了,據說為人十分殘暴。


    阿蘇瑪自然是不願意嫁給弗拉基米爾的,然而大唐女子地位不算低還要聽從父母之命,更不要說伊·斯·蘭·教的小娘子了,穆薩讓她嫁給誰,她就得嫁給誰。


    阿蘇瑪反抗不成,幹脆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隻是喀喇汗國如今的地理位置……周邊全是敵對國,那些聯邦國……表麵上看上去臣服於喀喇汗國,實際上對於喀喇汗國要說沒有恨是假的,畢竟是被威脅著簽訂了不平等條約。阿蘇瑪就算逃也沒什麽地方可以去。


    她選來選去,居然就選擇了大唐,理由很簡單,大唐地盤大,她一個小娘子想要委身也並不難。


    可離開了優渥的生活之後,她一個人幾乎堅持不下去,最後隻能亮明身份,被帶到了長安。


    李從嘉聽了這種狗血理由之後,整個人都十分無語,半晌才問道:“那她去你的臥室是想要做什麽?”


    李從嘉對於阿蘇瑪的身份其實不太感興趣,喀喇汗國的女性,哪怕是公主也是沒有多少地位的,指望她做什麽……那基本上不可能。


    釋雪庭苦笑著說道:“她去的是我的臥室,然而目標卻是你啊。”


    李從嘉愣了一下:“什麽?”


    釋雪庭解釋道:“阿蘇瑪進了國師府之後,見國師府富麗堂皇以為是皇宮,所以就想方設法摸到了我的臥室那裏,想要色誘皇帝,爭取成為你的妃子,這樣她的後半生也就有了著落了,哦,她來之前的功課其實做的還挺足的,至少知道你的後宮隻有兩人。”


    就是太智障,連皇宮跟國師府都能搞混。


    李從嘉聽了之後一臉同情:“國師府都讓她誤會成皇宮了?喀喇汗國的王宮到底有多寒磣啊。”


    釋雪庭一想可不是嘛,阿蘇瑪到底是喀喇汗國的公主,從小在王宮生長,生活水平肯定是喀喇汗國首屈一指的,就這樣見到國師府都以為到了皇宮,可見喀喇汗國的王宮可能也就跟國師府的差不多,或許還不如。


    釋雪庭問道:“阿蘇瑪的身份應該是確鑿無誤的,你打算怎麽處理她?”


    李從嘉皺眉:“我怎麽知道?”


    李從嘉很想說派人把她遣送回去,然而一想到這花一樣的少女被送回去之後就要嫁給弗拉基米爾,然後很可能成為弗拉基米爾第四位去世的妻子,他就有點不忍心。


    隻是這少女留著也沒用,喀喇汗國的人,白養著她,李從嘉都嫌浪費糧食。


    至於策反阿蘇瑪讓她回去當間諜這種事情,李從嘉壓根就沒想過,真以為天下所有女人都是彪悍的大唐妹子嗎?


    喀喇汗國的女性……從小就是作為菟絲子一樣的存在啊。


    “先……讓她在驛館呆著吧,別讓她亂跑,看住了,讓我再想想。”


    李從嘉有些頭疼,釋雪庭見他這樣,就知道愛人心軟不想送那位公主回去,隻好說道:“那這個消息……我就先封鎖了?”


    李從嘉應了一聲,然後就將這件事情先放到了一邊,開始解決別的事情,比如說國際學院的問題。


    國際學院經過籌備已經初具規模,當然最主要的是教材都編寫完了,李從嘉看了一下,對於範質等人的洗腦功力十分佩服。


    而學生的問題也解決的差不多——於闐尉遲蘇拉的長子尉遲達摩要被送來,扶南國王的長子要被送來,女王國國王的長女要被送來,還有其他一些小國林林總總這一批學生大概有二十多個,甚至有好幾個是喀喇汗聯邦國成員國的王子。


    這些國家打不過喀喇汗國,被迫簽訂了不平等條約,但也不敢得罪大唐,索性就將兒子送過去當質子,當然說是質子,也算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畢竟現在這世道不太平,大唐看上去十分興旺,萬一他們這些國家被滅了,好歹還有個王子留在大唐,能夠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李從嘉對於學生的要求沒有別的學院那麽嚴格,對方想送,他就收。


    對於國際學院如此寬鬆的條件,學院內部沒有任何意見——這些學生大部分都看過國際學院的教材,估摸著這些人如果真的用心學的話,等畢業了也就是個大唐通,最多能寫個詩詞歌賦,其他實用的學問大概是沒有的。


    至於教廢了這些王子會不會被抗議,李從嘉如今已經不會思考那麽多了,反正這些人把兒子送過來,就相當於交到了李從嘉手上,怎麽教育還不是李從嘉說了算。


    李從嘉選了一個良辰吉日,作為國際學院新生入學儀式的舉辦時間,為了體現對國際學院的重視,李從嘉肯定是要過去參加的。


    奧列格作為學生之一,他多少是有些興奮的,尤其是在看到教導他們的老師跟教導別的學院的老師沒什麽區別之後,他多少放下了心。


    唯一遺憾的大概就是軍事學院的先生不會來教導他們,對此,奧列格甚至找了個時間詢問釋雪庭:“尊敬的國師殿下,請問如果我們學的足夠好,是不是有機會進入別的學院?”


    釋雪庭挑了挑眉沒有糾正奧列格的稱呼,反正等他們進入學院首先要學的就是大唐的禮儀,不過他還是很好心的回答道:“如果能夠掌握全部知識,應該也是有可能的,不過這個要等陛下和學院先生們商討之後才能決定。”


    奧列格十分開心的道了謝,雖然釋雪庭沒有說死,但有希望就好,而且他也不少,就憑著他每次陛見都能看到國師站在皇帝身後,就知道這位國師十分受到皇帝寵愛,他說的話肯定有幾分準的。


    釋雪庭看他開心也微微笑了笑,實際上就算他肯定的說可以也沒關係。


    畢竟,之前也說了,奧列格他們首先要學習大唐禮儀,禮儀學完了就要學習大唐風土人情和一些簡單的曆史,等這些都學完了,還有譜牒學。


    別的就不說了,譜牒學這東西是貫穿大唐貴族子弟整個少年時期的東西,可以說從開始習字,就開始慢慢接觸譜牒學,雖然現在世家已經被李從嘉壓製的抬不起頭,可也並不代表沒有。


    就算是大唐百姓也未必能夠將這些世家的關係網搞清楚,這些外國王子……釋雪庭隻能同情他們未來的生活了。


    入學儀式可以說是非常成功,賓主盡歡,而在這個過程中,魏仁浦等人欣慰的發現太子跟皇帝的關係回到了以前,確切說是太子不鬧別扭了,皇帝……皇帝還是那樣。


    而李從嘉十分淡定,他隻做他自己,應該怎麽對待兒子,怎麽對待太子他心裏有數,至於李仲寓的那些想法……畢竟年紀還小,在中二期,不犯點中二病就不正常了。


    隻是他怎麽都沒想到他這個兒子的中二病大概好不了了,在回來的路上,李仲寓就問道:“阿爹,我聽聞喀喇汗國的公主……在驛館?”


    李從嘉有些意外他為什麽會提起這件事情,但還是點頭說道:“沒錯。”


    李仲寓手掌在褲子上摩擦了一下,似乎有些緊張問道:“那……那阿爹要將阿蘇瑪遣送回去嗎?”


    李從嘉搖了搖頭,繼而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喀喇汗公主名字的?”


    喀喇汗國公主的名字釋雪庭問出來之後,就讓人保密,並沒有透露過什麽,隻告訴了李從嘉一個人,陶允都未必知道,李仲寓是怎麽知道的?


    李仲寓愣了一下,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頭不再說話。


    李從嘉卻覺得有些不對,忍不住問道:“你去見過她了?”


    李仲寓知道瞞不下去,就算他現在否認,等回頭他爹去問國師一下,就什麽都知道了,於是便點了點頭說道:“嗯,去過了。”


    李從嘉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你跑去見她做什麽?”


    李仲寓心一橫說道:“阿爹……我……我……我喜歡那位公主,不知道……能不能……”


    李從嘉聽了就想歎氣,剛剛他就有了預感,現在李仲寓直接說了出來,讓他頗感頭疼。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他兒子這居然是個花心大蘿卜,虧李仲寓婚前對太子妃不錯,他還以為李仲寓也是個從一而終的人,結果沒想到結婚之後原形畢露。


    不過……李仲寓到底是真的李煜的兒子,李煜這個人……從他跟小姨子偷情就能看出來也不是什麽有節操的人,這樣一想,倒也沒什麽可奇怪的了。


    李從嘉問道:“大唐那麽多漂亮小娘子,你……怎麽就看上她了呢?”


    李仲寓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想保護她,不讓她再受苦楚,阿爹,反正穆薩也未必知道女兒到了大唐,讓她隱姓埋名,不也算解決了嗎?”


    若是別的小娘子,李仲寓都不用通過李從嘉就能弄到東宮,然而阿蘇瑪到底是喀喇汗國公主,還在李從嘉那裏掛上號了,他當然要請示李從嘉。


    李從嘉此時頗有些啼笑皆非,阿蘇瑪處心積慮想要色誘他結果沒成,反而誘惑到了他的兒子,這都什麽事兒啊。


    不過李從嘉也不想太過強硬的拒絕李仲寓,其實這真的算不上什麽事情,說不定阿蘇瑪本人也很願意。


    他想了想說道:“你先等上一等,我讓國師再去查一查,確定這個阿蘇瑪沒問題,你就把她接回去吧,不過,先說明,在東宮她是不可能有名分的。”


    李仲寓聽了大喜:“謝阿爹恩典!”


    李從嘉見李仲寓壓根就不在乎阿蘇瑪有沒有名分,心中也就有了數,如果是真愛的話,李仲寓肯定不會願意讓阿蘇瑪受委屈的,如今看來可能就是看上了這位突厥女的外貌和柔順的性格。


    這的確算不上什麽,隻要阿蘇瑪本身沒什麽問題,不過李從嘉還是提醒道:“寵愛可以,不可沉迷,不能令太子妃難堪,也別被迷暈了頭,否則……到時候我親自出手收拾她,懂了嗎?”


    李仲寓點了點頭,笑道:“阿爹不必擔心,兒子心裏有數。”


    李從嘉覺得也差不多,不至於被個菟絲子迷得神魂顛倒,說起來李仲寓從小到大還真沒讓他怎麽操過心。


    隻是很快,他就被打了臉。


    三日之後,柳宜十分慌張地跑過來說道:“啟稟陛下,太子連同文信郡王、齊昌郡王、蜀王世子、秦國公世子還有範柱國的幼子,將國際學院的幾位王子給揍了!”


    李從嘉:啥玩意?


    作者有話要說:  爆字數啦!一不小心就爆了很多,想要挪到下一章又覺得不合適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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