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消息自然是珍珠和豆包帶來的,珍珠原本就對月都的新鮮事物十分好奇,豆包又是個饞嘴的。


    臭味相投的幾人一拍即合,整日在街上廝混。哪裏有了新鮮的玩意,哪裏就有她們。


    柳兒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捧回了一株奄奄一息的蓮花,這朵蓮花還是罕見的並蒂蓮。沈洛精心的養了一會兒,總算是活了過來,可是這蓮花卻一直不開花。


    就像父母對待會哭的小孩兒總是會有幾分偏愛,沈洛對於這朵一直不開花的蓮花也上了心,移到了離她最近的水裏,每日都會從蓮花旁邊經過,要是開了花,第一時間就能看見。


    朝堂漸漸穩定了下來,隻剩下些瑣碎的小事,就算聞紅葉當甩手掌櫃也不會有影響。見狀,沈洛便說想念江南的景色,這自然是托詞,聞紅葉自從做了太子,便沒再見過聞空山。


    他不能任性,可沈洛可以。沈洛心裏明白,雖然聞紅葉從沒有提過,但他定然也是想念的,隻是他沒法說出口,身處高位,總是會有許多無奈,盯著他的眼睛太多太多了。


    沈洛和聞紅葉的相處方式總是這樣,兩個人都明白對方的小心思,卻都不戳破,默契又不越界。


    溫暮寒處理了一堆事務,疲憊地回了明王府,結果卻在桌子上看見了一封信,心裏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個方式貌似可怕的有些似曾相識。


    但還是打開了,聖命難違。看完信的溫暮寒覺得手裏的信發燙,有一種新婚夫婦出去玩,把孩子丟給他的感覺。其實也確實是把連山枝丟給他了。


    畢竟沈毓也不在,太傅的人選也沒有定下來,連山枝又不願意去國子監,溫暮寒自然是要負擔起教導連山枝的重任。


    對於溫暮寒來說,最痛苦的事情反而是看顧著連山枝,連山枝越長大性子越頑劣,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聽又聽不進去,偏偏身份還高,拿她沒有一點辦法,溫暮寒覺得得把這燙手山芋丟出去,處理事務就已經很心煩了。


    這麽好的差事,當然是要給他的師弟了,畢竟能當公主玩伴的機會可不多。


    聽到消息的世家貴女們慘叫連連,若是公主對蕭瑞白傾慕,月都四子便又少了一個。於是所有的攻勢都從蕭瑞白身上轉移到了溫暮寒身上,畢竟搶不過公主。


    溫暮寒忙了幾日,想看看公主怎麽樣,結果公主壓根就不在宮裏,溫暮寒捏碎了筆杆,閉了閉眼睛。


    找到蕭瑞白之後才知道,他帶著連山枝已經廝混了有些時日了,偏偏連山枝還喜歡,倔強地仰著頭不願意跟他回去。


    溫暮寒拿連山枝沒辦法,轉頭把矛頭對準了蕭瑞白,問道:“你就是這樣教公主的?”


    蕭瑞白理直氣壯,沒有半分羞愧,反問道:“你把公主托付給我的時候,沒有想到這個結果嗎?”


    溫暮寒一時語塞,他確實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也沒想到蕭瑞白真敢這麽大膽。


    蕭瑞白走過去拍了拍溫暮寒的肩膀,“你若是覺得不妥,公主還是你帶在身邊吧。”


    說完之後,蕭瑞白就直接走了,連山枝還想去追,被溫暮寒的人攔住,帶回了宮裏。


    連山枝生了好大的氣,鬧著要出宮找蕭瑞白,溫暮寒想讓她消停,便說道:“你把這冊書抄完,就讓你出宮找他一回。”


    連山枝平時就討厭的就是抄書,覺得枯燥,溫暮寒原本以為這樣說,連山枝就會安安穩穩地呆著宮裏,畢竟他並沒有限製連山枝在宮中的行動,想去哪玩都隨她。


    沒成想連山枝真就安安穩穩地抄起了書,飯也不吃了。


    聽到消息,溫暮寒揉了揉太陽穴,覺得真是一天比一天頭痛,連山枝會怕聞紅葉,又很聽沈洛的話,怎麽到他跟前就這麽頑劣。


    溫暮寒起身又去勸了勸連山枝,連山枝這才乖乖按時吃飯。溫暮寒覺得好累,聞紅葉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兩人很快就到了江南,聞紅葉是以巡視的由頭來的,所以自然去拜見了江南的知府,見完知府後,兩個人才去見了心心念念許久的聞空山。


    聞空山見到聞紅葉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但兩個人目前的身份雲泥之別,必不可能同往常一般了。


    於是聞空山行了禮,對著聞紅葉說道:“見過太子殿下。”


    聞紅葉見不到父親這樣,卻沒法阻攔,隻好別過臉去不看他。


    雖然兩個人什麽都沒有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中,知道自己仍在對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就足夠了。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那麽快,回到月都的兩個人心無旁騖地為著這個國家努力著。


    連山枝隻見了蕭瑞白一回,又被喊回了皇宮,連山枝知道蕭瑞白的本事,要他帶她走,蕭瑞白隻是笑著並不接話。回宮後連山枝也不吵著要出宮了,因為聞紅葉回來了。


    兩個人忙起來有時候好幾日都見不上一麵,難得的相處時光,沈洛躺在榻上發呆,聞紅葉坐在邊上看奏疏。


    沈洛突然說道:“紅葉哥哥你知道嗎……水月這個名字不好。”


    聞紅葉看著奏疏,頭也沒回,說道:“慎言。”


    沈洛看著聞紅葉專心的樣子,或許是閱曆更豐富了,聞紅葉相比以往,收起了許多鋒芒,盡管聞紅葉原本就不是一個張揚的人,但少年心氣高,誌向遠,身上總有著幾分不自察的衝勁。


    見沈洛沒有接話,聞紅葉扭頭去看她,發覺她正盯著自己。


    平常的時候沈洛應當已經是一臉期待地說著,“快問我快問我,問我我就告訴你”,這回怎麽沒有講話。


    聞紅葉自覺開口,問道:“不好在哪?”


    沈洛果然回了神,說道:“有一個詞叫做水月鏡花,意思是像水裏的月亮,鏡子裏的花,一個石子就會被打破,始終是虛幻,觸摸不到的。”


    聞紅葉說道:“水裏的月亮被打破了還是會拚湊出來,被打破隻是錯覺,真正的月亮高懸,它永遠存在。”


    沈洛笑眯眯地點點頭,應和道:“你說得對。”


    聞紅葉翻了兩頁,想起來什麽事,開口說道:“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沈洛問道:“什麽事?”


    聞紅葉說道:“枝枝要我賜婚。”


    沈洛一聽來了勁,問道:“枝枝看上了誰家公子?為什麽紅葉哥哥的表情這樣為難?不能是溫暮寒吧,我看枝枝看他都要煩死了。”


    聞紅葉說道:“是溫暮寒倒還好,但是枝枝說想求同蕭瑞白的賜婚。”


    沈洛多少有些震驚,說道:“啊?小白表哥?他們一共也沒見過幾麵吧。”


    聞紅葉合上了奏疏,說道:“走吧,去問問本人就知道了,若是無意我也不能強行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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