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連忙變出了一堆吃食,坐在桌邊托腮看著蘇冉,說道:“阿姐快吃吧,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倆姐妹說了些體己話,又鬧了許久才睡下。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沈洛覺得格外冷些,嘟囔道:“阿姐,好冷,如今幾時了?”


    蘇冉答道:“寅時。”


    這時,豆沙便端了個炭盆進來,說道:“娘子,今日降了溫,我送炭盆進來。”


    沈洛覺得屋子裏暖和了些,又睡了過去。等沈洛再醒來時,蘇冉已經不在了。沈洛揉了揉眼睛,炭盆還在烤著,屋子裏暖烘烘的,沈洛覺得有些口渴,去桌子上喝水。


    豆沙走了進來,說道:“娘子可是醒了口渴想喝水,這裏有熱的,桌上涼的別再喝了。”


    沈洛喝了幾口熱茶,問道:“阿姐呢?”


    豆沙回道:“早上南梁攻了過來,娘子去幫忙了,囑托過我讓我不要喊醒你。”


    沈洛福至心靈,總算明白了南梁在等的時機。


    沈洛梳洗過後,去找了蘇冉,才知道兩軍正在交戰。


    沈洛去找聞紅葉,卻沒找到,才聽說聞紅葉和溫暮寒一起上了城牆。沈洛不知道她能不能上去,但還是往上走了走,見守衛並沒有阻攔,於是便輕易上了城門。


    遠遠就能聽見城外鑼鼓喧天,廝殺聲不斷,上了城門才看見是怎樣的一副景觀。


    戰爭總是殘忍的。


    聞紅葉驚訝道:“洛洛怎麽來了,會不會覺得很嚇人。”


    沈洛搖了搖頭,說道:“我隻覺得,和平真好。”


    聞紅葉點點頭。


    敵方大軍的後頭,有個座駕,沈洛猜測那應該是敵方的首領。


    對麵的將軍開始喊話,無非是勸降之類的話。


    溫暮寒冷哼一聲,說道:“雙方的兵力差距不大,他反而在此時勸降,未免太狂妄了些。”


    蕭瑞白也跟了上來,說道:“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想讓我們放鬆警惕,以備他們趁虛而入。”


    溫暮寒點點頭,蕭瑞白說道:“雖然打仗的事我不懂,但是這些陰謀詭計我還算是懂一些。”


    鎮國將軍在下麵應戰,聽對方講話也沒什麽反應,似乎絲毫不受對方影響。


    首戰告捷,我方士氣大漲。


    敵方座駕裏的人盯著城牆上一排的少年少女,嗤笑一聲,目光卻在其中一個人身上停住了。


    小兵跑到敵方首將身邊說道:“國師下令,全軍撤退。”


    首將皺了皺眉,但還是下令撤退。心裏卻不滿,這國師哪懂打仗,還沒怎麽打就撤退。


    晚上將軍入帳,說道:“國師,此戰我方勝算很大,為何要下令撤退。”


    國師笑著說道:“我自然是有我的原因。”


    將軍忍著怒氣,說道:“國師若不能給末將一個解釋,末將恐不能聽令。”


    國師漫不經心地拿出了令牌,說道:“見此令如見天子,將軍可是……想抗旨?”


    將軍無話可說,行了禮便離開了。


    城中蘇沐帶著軍醫在忙,沈洛覺得自己也應該做一些事,召來了天狼後便求見了鎮國將軍。


    鎮國將軍一震,問道:“洛洛這是要做什麽?”


    沈洛說道:“這是駮,此次敵軍突然開戰,我軍防守已久必然疲倦。讓他跟著看看敵軍的動向,也為我軍儲備一下體能。”


    鎮國將軍聽了沈洛的一番話後,點了點頭。


    於是南梁便看見一匹白馬出現在城外,這匹馬和別的不同,它的頭上有一隻角,動起來的時候能看見尾巴是黑色的,長得十分奇怪。


    國師自然也看見了這馬,他皺了皺眉,莫名就想到了城牆上的少年少女們。


    敵方將軍也聽說了,去看了看,總覺得手下的兵小題大做,不就是一匹奇怪一點的馬嗎,還會打仗不成?


    蕭瑞白奇怪地問道:“洛洛,你什麽時候又招了一匹新的馬?”


    沈洛說道:“這不是要打仗了,天馬看見人就害怕,我想著總要叫一隻能幫得上忙的。”


    蕭瑞白點了點頭,又問道:“這隻又是什麽?”


    沈洛頗有些得意地說道:“這是駮,以虎豹為食,還會保護我呢。”


    蕭瑞白笑著說道:“看來洛洛對傳承的掌握又熟練了幾分。”


    沈洛點點頭。


    雙方又交戰了幾回,敵軍發現雖然是一匹馬,但是卻勇猛非常,況且,這馬的爪子和老虎的一樣,被抓傷了十分危險。還會咬別的馬,敵方軍醫看了傷口,說這是老虎才能咬的出來的口子。


    將軍麵色凝重,知道是他小看了這馬,雖然馬凶猛,但殺傷力卻不大。他下令讓士兵合力絞殺此馬。


    國師笑而不語。


    將軍心生不耐,問道:“國師因何發笑?”


    國師說道:“水月國有此等殺器,卻不藏著掖著,將軍以為如何?”


    將軍不解,問道:“國師怎麽看?”


    國師笑了笑,說道:“自然是不止一個,哪怕將軍除去此馬,未免不能保證水月還擁有千千萬萬匹馬。”


    將軍更是不明白了,問道:“既然水月有那麽多匹馬,為何隻放了一匹出來。”


    國師說道:“或許,其他的並不適合出現在人前呢?”


    將軍一向不懂國師的想法,先前水月國的增援還沒有到,他向國師提議攻打東都,可是國師卻要他再等一等,要等什麽,將軍也不明白。可是等到水月國的增援都已經到了,國師才說發兵。


    國師說,要在敵方最鬆懈的時刻打他措手不及,況且氣溫驟降,水月必然無法防備,天時地利人和。


    將軍想了想,又覺得國師說的有道理,況且他也沒法不聽,畢竟國師就隻想著拿聖令壓他,他心裏也苦。


    鎮國將軍找到沈洛,說道:“洛洛,把那匹馬收起來吧,如今敵軍對你的馬頗有怨氣,怕是找到機會就會針對它。這麽個寶貝可別傷著了。”


    沈洛也正有此意,點了點頭。


    隔天,敵方就見東都城門門口少了那匹馬,士兵們蠢蠢欲動,覺得自己又行了。將軍也有些心急,又去見了國師,說要發兵。


    國師皺眉思索了一會,說道:“再等等。”


    將軍想罵人又不敢罵,生氣地甩著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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