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問道:“你真的很喜歡他嗎?”


    鬆許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麽動作,過了一會,她說道:“我是喜歡他,但我不知道為什麽他要這樣說我。”


    蕭瑞白問道:“你們後來有見過麵嗎?”


    鬆許搖了搖頭。


    沈洛說道:“我們去質問他,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鬆許搖搖頭說道:“算了吧,我也不在乎這些閑言碎語的。”


    蕭瑞白問道:“那女君呢?有沒有問過你對那陳二郎君的心思。”


    鬆許露出了苦笑,說道:“那傳言母親自然也是聽到了,也有問過我……”


    蕭瑞白接話道:“你怕女君怪罪,所以沒有說實話。”


    沈洛覺得,明明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麽要弄得這樣麻煩呢。


    “既然你不想澄清,那你想不想知道他對你是什麽心思?”沈洛問道。


    鬆許猶豫著點了點頭。


    沈洛興奮起來了,說道:“快,小白表哥,把姽嫿她們都喊回來。”


    黑貓搖了搖尾巴,從大門走了出去。


    瑤光坐在桌子前麵拿著杯子,像是在思考。姽嫿躺在榻上吃著提子。錦繡連連搖頭,說道:“我不懂這些,我還是在屋頂守著吧。”


    沈洛期待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瑤光身上。


    瑤光猶豫了一下,說道:“要麽……我們輪流接近一下那位陳二郎君,看看他喜歡什麽樣的。”


    沈洛點點頭,說道:“在理。”


    蕭瑞白說道:“水月國和南詔國的人可不一樣,別露餡了。”


    瑤光點了點頭。


    第一天,錦繡生硬地去搭了個訕,失敗。陳二郎君避之不及。


    第二天,姽嫿拉著人玩葉子牌,讓陳二郎君輸了個精光,失敗。


    第三天,瑤光寫了首詩,走到陳二郎君麵前找他對詩。陳二郎君對不出來,失敗,


    沈洛托著下巴,說道:“他不會是貪慕權勢,一心想嫁個高門大戶吧?”


    蕭瑞白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見沈洛說道:“我去試試。要是我不行,小白表哥你去試一試,萬一他喜歡男子呢。”


    蕭瑞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就知道他逃不過這一劫。


    沈洛先前在宴會風光無限,她相信沒有人會不記得她。沈洛蹲在了陳二郎君常去的胭脂水鋪,還把陳二郎君看上的脂粉買下來送他了。


    沈洛走出門的時候,心想,這還拿不下你?


    果然,陳二郎君追了出來,說道:“娘子,我不好要你的東西,這是脂粉的錢,給你。”


    沈洛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陳二郎君說道:“敢問娘子是?”


    沈洛說道:“我是沈家的,那位都城裏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沈家娘子。”


    陳二郎君震驚,說道:“原來是您。”


    沈洛問道:“然後呢?”


    陳二郎君試探說道:“然後?真厲害?”


    沈洛生氣地跳著腳走了。


    回來之後喝了一杯茶,生氣地說道:“無趣!不解風情!”


    蕭瑞白氣笑了,說道:“郎君沒上你鉤你還生氣,沒上鉤不是好事嗎。”


    沈洛還是生氣,說道:“那接下來怎麽辦?”


    蕭瑞白說道:“怎麽辦……自然是正主上場了。”


    鬆許抬頭,說道:“啊?我?”


    沈洛點點頭,說道:“有理。是該鬆許上場了,看看對比。”


    過了兩天,為什麽要過兩天,因為沈洛幾個人把鬆許從上到下收拾打扮了一番,這才出現在陳二郎君麵前。


    沈洛十分滿意,她要是個男子,都要愛上鬆許了。


    蕭瑞白說道:“你要是個男子,天底下的小娘子你都愛。”


    沒想到,鬆許剛出現在陳二郎君麵前,陳二郎君就跑了。


    給沈洛氣的不行,當場就要下樓揍他一頓,瑤光抱著沈洛,安撫道:“娘子,冷靜,冷靜啊。”


    蕭瑞白說道:“過來看,他回來了。”


    沈洛立馬趴在窗戶邊看熱鬧,說道:“他手上好像拿著什麽東西。”


    陳二郎君把東西遞給了鬆許,說道:“少君,抱歉。我做錯了事情,我向您賠禮道歉。”


    鬆許問道:“你做錯了什麽事情?”


    陳二郎君抬頭哀求道:“少君……能不能不問。”


    鬆許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這樣,自然也是心軟,沒有再問。


    陳二郎君見鬆許收下了禮物,繼續說道:“那之後我一直想跟少君道歉,但少君一直不願意見我。就連……就連送進府裏的禮物也都被退了回來。”


    鬆許閉了閉眼,隨後睜開眼睛,問道:“你為什麽要到處傳那些我愛慕你的話。”


    陳二郎君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隨後又低下了頭,如果有耳朵,怕是連耳朵都垂下來了。


    “我還以為少君不知道是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少君是那麽好的一個人,我卻在背後說壞話,還不敢澄清。”陳二郎君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一直說著對不起。


    鬆許歎了口氣,她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她把求助的目光丟給了樓上看熱鬧的人。


    沈洛下了樓,說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錯了,就去澄清,把事情說清楚,還少君一個清白。”


    陳二郎君囁嚅著,沒說出話來。


    沈洛生氣地說道:“你不願意澄清,還說什麽對不起。”


    鬆許拉著沈洛說道:“算了算了,我不在乎那些。”


    陳二郎君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說道:“我會澄清的,然後就跑走了。”


    第二天,傳言就變成另一個版本了,說是陳二郎君對少君愛而不得,所以才傳了那些話,其實糾纏的人都是陳二郎君,不是少君。


    沈洛也算是傻眼了。


    過了半個時辰,又聽說陳二郎君溺水了。


    沈洛和鬆許對視一眼,兩個人連忙趕了過去。


    陳二郎君被救了起來,渾身濕漉漉的,像是隻落水小狗。


    蕭瑞白對著她們點點頭,鬆許走了過去,這時陳二郎君睜開了眼睛。


    鬆許十分不理解他的行為,也直接開口問了。


    “你為什麽要尋死?”


    陳二郎君嗓子還有些啞,他說道:“因為我不想嫁給別人。少君,我覺得你特別特別好,我心悅你。”


    沈洛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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