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問道:“紅葉哥哥過來就是見我的嗎?”


    見聞紅葉點點頭,沈洛偷偷笑了一下,又問道:“那紅葉哥哥會在月都待幾天呢?”


    聞紅葉說道:“那邊有猜燈謎,要不要去。”


    沈洛抬頭看著聞紅葉,說道:“那隻能你來猜了。”


    聞紅葉說道:“你試一試,若是猜不出來,我再幫你。”


    沈洛猜對了幾個,最後一題卻想不到答案,聞紅葉報出了答案,於是今年的花燈又到了沈洛的手裏。


    沈洛說道:“有了這小老虎花燈,這下子,小兔子算是有個伴了。”


    聞紅葉問道:“那小兔子花燈還留著呢?”


    沈洛點點頭,說道:“當然啦,我好好收著呢。”


    兩人四處逛了逛,夜色也跟著深了些,聞紅葉看時間也有些晚了,說道:“送你回家。”


    沈洛點點頭,馬車搖晃起來,她原本這個時候已經睡下了,但因為見到了聞紅葉,又在逛燈會,所以興致頗高,也不覺得困。


    眼下馬車搖搖晃晃的,本就讓人犯困,馬車內又有些安靜。


    聞紅葉開口說道:“大約明日便回了。”


    見沈洛沒有回應,正想轉頭看看,馬車一晃,沈洛的頭便靠在聞紅葉肩上了。


    聞紅葉笑了笑,想著,罷了,明日再同她說吧。


    沈洛這一睡,到馬車停下時才晃晃悠悠地醒了。雖說是醒了,但又好像還沒有完全醒,迷迷糊糊地拉著聞紅葉一起下車,心裏惦念著問道:“紅葉哥哥,你明日還早嗎?”


    聞紅葉連忙扶住,答道:“在的,明日我給你遞帖子,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沈洛點點頭,被豆包和姽嫿一左一右扶著回了院子。


    到了院子躺在床上,反而折騰了一會沒那麽困了,沈洛從袖子裏摸出來那封信,展開。


    想來你看見這封信時是月夕,我吩咐了鏢局的人,大約申時送到,等你來拿信時,就能見到我了。


    來的倉促了些,沒有備禮,希望洛洛不要記我的仇。


    沈洛撇撇嘴 ,嘟囔道:“我才不會記仇呢。”


    近日學業尚可,父親也叫我出來散散心,我想也沒去什麽地方遊玩的心思,但想見,所以我就來了。


    不知你在看見信之後見到我,是什麽心情,先前你來江南,想到拿了信之後就能見到你,覺得風都慢了些。


    說這些話好像有些奇怪,但我的紙都寫了又改用完了,這是最後一張了。


    罷了,剩下的話,等見了你當麵再說吧。


    沈洛看完之後,有些傻乎乎地笑了,晚上也不知怎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豆包就把拜帖拿了過來,沈洛還在洗漱,說道:“豆包,你念一念。”


    豆包打開拜貼,說道:“聞公子讓您午膳去千金樓,到時候會在那邊等您。”


    沈洛點了點頭,洗漱完拿過來一看,確實如豆包所說,沈洛有些不高興,說道:“怎麽隻約午膳,還不說在哪家客棧落腳,虧我這麽早就起來了。”


    豆包無奈,姽嫿說道:“是挺早的,再有一個時辰就吃午膳了,我看聞公子應當給你下一個早膳的拜帖才是。”


    沈洛聽的尷尬,嘿嘿一笑,不接姽嫿的話,而是問道:“這拜帖是什麽時候送來的?”


    豆包答道:“回娘子,是卯時。”


    沈洛哦了一聲,想著,聞紅葉這麽早就起來了,那他早上都在做什麽呢?


    聞紅葉卯時向太傅府遞了帖子,就去了明王府。溫暮寒給聞紅葉換了身衣服,帶著他進了宮,平常溫暮寒就經常跟連山越下棋聊天,所以帶了個侍從也沒人覺得不對。


    隻是這個侍從看起來身量高了些,還一直低著頭。


    眼下是剛下朝,所以溫暮寒帶著聞紅葉從禦花園這邊繞了一下,聞紅葉見人少了,鬆了口氣,這才抬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景色。


    禦花園十分漂亮,雖然在冬日,但還是開了大片大片的梅花,白的紅的,十分漂亮。


    溫暮寒突然開口問道:“聞公子可是去見過洛洛了。”


    聞紅葉點點頭。


    溫暮寒歎口氣,說道:“眼下月都形勢不穩,還是少見她為好,免得給她帶去麻煩。”


    聞紅葉並不買賬,說道:“你邀我來月都,卻不讓我去見她,管的是不是太寬了些。”


    溫暮寒見聞紅葉這樣說,又想到他的身份,自然不敢要求他些什麽,於是隻好閉口不談。


    聞紅葉原本在思考著這些事情,溫暮寒又說這些話,語氣難免差了些。溫暮寒平時對沈洛也極好,這些話想來也是關心沈洛才說的,聞紅葉如果定下太子之位,放在沈洛身上的目光也會多上許多,隻是這些目光,好的也就罷了,不好的……


    聞紅葉理了理袖口,踏風的小尾巴輕輕掃了掃他的手,似是安慰。他緩和了語氣,說道:“我都明白,以後會注意著點。”


    溫暮寒見聞紅葉還是為沈洛考慮著,也放心了許多,兩人心裏都明白,等下次聞紅葉再到月都時,怕就是月都變天的時候了。


    聞紅葉看著樹上星星點點的白雪,江南是不怎麽落雪的,就算落了雪,也像輕飄飄的棉花一樣,很快就消散了。他想,待會見了連山越之後,怕是一切都不是自己說了算了,日後想來月都,想見沈洛一麵,怕是難了。


    聞紅葉歎了口氣,突然念道:“怎敢北望,知是聚短別長。”


    溫暮寒轉頭看著聞紅葉,笑著問道:“聞公子剛才說了什麽?”


    聞紅葉搖了搖頭,他本來就是心裏想想,沒想到說了出來,但他也不打算讓溫暮寒知道。


    溫暮寒見他沒打算再說,笑了笑也沒再問。


    溫暮寒怎麽會沒聽清,他隻是沒想到聞紅葉會說這樣的話,所以才愣神問了出口。


    終於見到了連山越,聞紅葉行了禮,垂著眼睛看著地麵。


    明顯連山越比聞紅葉要高興許多,溫暮寒還在,連山越就說道:“好孩子,抬頭讓朕看看。”


    其實連山越收到溫暮寒的口信說要帶聞紅葉來見他時,他就期待這一天很久了,早上上朝時也心不在焉的,好在也沒聽見什麽大事。畢竟這是他心心念念的正統的太子,帶著印記的,能夠證明他不是謀權篡位的人。


    隨著聞紅葉緩緩抬起頭來,連山越仔細地觀察著,聞紅葉的長相其實同他和皇後很像,隻是聞紅葉同他們二人的性格差別太大,所以沒人會將他們聯想到一起。


    皇後才名勝過貌名,卻也是個溫和柔婉的長相,連山越一直以來就是以才貌聞名月都。兩人情感表現都頗為豐富,沒成想聞紅葉是這樣一個沉靜內斂的人。


    溫暮寒識趣地去了隔間喝茶,留下聞紅葉和連山越在屋子裏,連山越早就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眼下,屋子裏自然就隻有他們父子二人了。


    連山越坐在主位,見聞紅葉還站著,說道:“坐吧,我聽暮寒說過了,你也是個聰明通透的孩子,我們可以先聊一聊。”


    聞紅葉長到十幾歲,他唯一在意牽掛的就是獨自拉扯他長大的聞空山,於是問道:“聖上確定我就是那位太子?”


    連山越點點頭,說道:“自然。”


    聞紅葉說道:“民間有滴血認親之法,聖上並沒有做任何確認,怎麽就認定了我是。”


    連山越笑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聞紅葉的手肘處,引的聞紅葉和踏風都有些緊張,以為是聞紅葉發現了他袖子裏有條小白蛇。


    聞紅葉強裝鎮定,雖然他也怕帶了踏風進來,會害踏風丟了性命,但越是這種時候,他就越不能慌張,於是聞紅葉掐了掐手心,露出了些許疑惑的神情。


    連山越笑著說道:“自然是你有著旁人沒有的東西,你可知自己身上有胎記?”


    其實這個時間很短,但聞紅葉卻覺得很長,見連山越並沒有發現,聞紅葉靜下心來想了想,又想起連山越看的地方,這才說道:“原來是胎記,我一直以為是個疤。”


    連山越笑而不語,聞紅葉繼續問道:“聖上會傷害我的養父嗎?”


    連山越說道:“自然不會,他對你有恩,救你一命還撫養你長大,也算對我有恩,我不會傷害他。”


    聞紅葉緊接著問道:“哪怕我不願做這太子?”


    連山越點點頭,說道:“哪怕你不願做這太子。”


    兩個人沉默了下來,其實連山越是知道,那個印記就代表了聞紅葉的命運,他逃不掉的,不管他想不想。


    但連山越還是試圖勸服道:“沈太傅說了,你的策論寫的好,也能看出你愛國愛民的心。或許你想入朝為官,但什麽官……”


    連山越指了指他的座椅,繼續說道:“都不如這個位置的權力更大。你很聰明,我相信你能明白。”


    聞紅葉自然知道連山越所言非虛,他想救百姓於水火之中,做官也隻是有一個爭取的機會,可是他如果做了太子,想來很快就能實現自己的抱負。


    連山越調笑道:“聽說你同長樂縣主走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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