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陵南區,一座門禁森嚴的四合院外,警衛員羅敏疾步走進院落大門,最後止步在院子中間的正房門前。


    “報告首長,有您的郵件。”


    此時屈天逸正在房間內的仿古屏風後麵接受理療師的按摩治療,聽到門口的聲音,他隨意的揮了揮手,理療師便停止了手頭動作,拿著理療器具出去了。


    隨著理療師開門出去,羅敏進到屋子裏,向屈天逸行禮。


    “首長好。”


    “說,什麽消息?”屈天逸起身問道。


    “外勤部劉處長發來電訊:就近抓捕行動失敗,目標於今日1點46分駕駛小型單翼飛機從蓉城青柏山出發,向西南方逃離,請您批示下一步行動。”羅敏一五一十的匯報。


    屈天逸聽完,心頭不免有些怒氣,但他身居高位多年,早就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


    “有推測出逃犯的目的地嗎?”


    “報告首長,根據調查組的推測,目標大概率會先前往臨海市的杜雨村,之後再向華越邊境移動。”


    “杜雨村?”


    “首長,杜雨村是逃犯的老家。”


    屈天逸轉頭看看牆上壁鍾的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零四分,目標已經向西南飛行18分鍾,涪陵在蓉城的北邊,距蓉城600多公裏,要想追上他,隻能派渦輪引擎飛機或者噴氣式飛機去追,但這都是戰略型飛機,一經調用必定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除此之外,屈天逸還可以動用其他基地的力量,在路上進行攔截,但深想一下,他搖搖頭,覺得也不妥。


    這件事屈天逸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知道暗地裏一直有很多人在盯著他的這個位置,要是在這種關鍵時期,因為他的私心花費太多的人力物力,一個弄不好,他可能就會晚節不保。


    但讓他就這樣放棄,也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明麵上動用太多的力量去抓他,那就先用最小限度的權力找到他,再暗中派人抓捕。


    “小羅,最近是不是有多地城鎮的怪物在向大城市匯集?”屈天逸問。


    “是的,首長。”羅敏回答。


    “好,派兩架偵察機向西南方向探查,記錄沿途所有異常情況,並及時向我匯報。”屈天逸下達命令。


    “是,首長。”羅敏敬禮離開。


    另一邊,白色的單翼飛機正穿梭在白雲間,王一滿正透過舷窗觀察著地表地形建築以確定飛行的路線,現在飛機的導航係統用不了,王一滿隻能靠眼睛進行最原始的地標領航;也就是配合著地圖,在空中尋找有特征的地形建築,確認飛行路線。


    雖然大多的城市和道路都已經被植物占據難以分辨,但一些大城市的地標建築仍舊那麽顯眼,像黃鶴樓,長江大橋,龜山電視塔這些,遠遠地就能看見。


    確定飛行路線沒問題,王一滿看著前方的白雲推動油門杆,加速向前飛去;何木然在副駕給他投喂零食,狗蛋趴在舷窗前看著遠處的飛行的大鳥。


    經過4個多小時的飛行,王一滿成功抵達杜雨村的上空,在找到一段平整的馬路後,王一滿便降落了下去。


    時隔三個多月,王一滿終於再次踏上了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來到那棟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平房前,王一滿不免有些傷感;繞到房子的右邊,王一滿找到那顆父親在他幼時種下的荔枝樹,根據父親生前所說,樹下的那個個小土包,應該就是王一滿已經沉睡的母親。


    這個墳很小,小到隻能躺一個人下去,墳前隻立著一塊木牌,木牌上有字,但字跡經過風雨的摧殘,隻剩“愛妻”兩字還能依稀看出。


    來到墳前,王一滿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跪下將父親的骨灰放在前麵,對著他們開始磕頭,何木然也跪在旁邊一起向二老磕頭。


    在來之前,王一滿心裏似乎有著說不完話,要對母親講,可到了之後他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他隻能用行動向母親,向二老表達自己內心的愧疚。


    磕完九個頭,王一滿起身在母親的墳邊挖出一個長方形的小坑,將父親的骨灰放進去,隨後再從不遠處的田地邊搬來一塊砌田用的長方形石頭,在上麵刻好字,豎立在墳前。


    石頭上寫著:


    先考王偉力\\先妣屈沐英之墓


    —— 不肖子 王一滿


    媳 何木然


    敬立


    二零二三年七月二十一


    做完這些,王一滿跟何木然再次跪下磕滿九個頭。


    “爸,媽,兒子不孝,隻能委屈你們住在這裏......”說著,王一滿聲音逐漸哽咽,額頭死死抵在地上,發不出一絲聲音,隻有淚水溢出眼眶,浸入墓前的泥土裏。


    看著王一滿悲痛的模樣,何木然也受到感染,想起自己逝去的父親,何木然是單親家庭,從她記事以來她的記憶裏就隻有父親,她不知道母親是誰,也不知道母親長什麽樣子,這些她也不想知道;父親一直很寵愛她,為了全心全意的嗬護她長大,父親一輩子都沒再娶,因此她的童年也算幸福,隻是在災變那晚,她的父親便離她而去了,此後她因為學的是護理專業,而被招入部隊後勤衛生部,在之後隨著她身體力量變強,又才被列入了“兵王速成訓練計劃”,從而遇到王一滿。


    那時那一堆人中就她一個女的,為了融入團隊,也為了保護自己,她和男人一樣留著寸頭,抹著油彩進行訓練,但她畢竟是個女子,體能和耐力終究比不上男人,訓練常常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也是那時王一滿作為隊長,會偷偷幫她減輕負重,又或者在她訓練完不成時,為她向尚教官求情減輕懲罰。


    隨著時間相處下去,有時她能在王一滿的身上看到一些父親的影子,在何木然那時想來,父親那麽愛她,怎麽會忍心獨留她一個人在世上,而王一滿也許就是父親在冥冥之中找來替他保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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