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王一滿拿著已經燒熟的鴿子肉,而狗蛋就仰著腦袋盯著他。


    “鴿子雖然是你捉回來的,但是我把它處理幹淨並生火烤熟,所以鴿子肉我們一人一半,另外我是你的爸爸,所以要多分一個腿,你沒意見吧?”


    王一滿說完就扯下一邊的鴿子腿後撕下半個身子扔給狗蛋;一人一貓就開始吃著自己的食物,王一滿吃的時候一直在瞟狗蛋,瞟著瞟著他內心突然有種孩子長大懂得孝敬父母的惆悵。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王一滿活了二十幾年,會有一天要靠著一隻貓來養著。


    吃飽後狗蛋在床上攤成這一張貓餅,王一滿照例再窗戶前觀察外麵的情況,看著對麵倒地的燒烤架和散落的人骨,王一滿知道又可以多活一天。


    又過了三天,鴿子、麻雀、老鼠、蜥蜴、和一些不認識的大鳥被狗蛋帶了回來,除了老鼠讓王一滿覺得膈應,總會想起一群老鼠啃食人肉的場景,其他的都他和狗蛋吃了。


    狗蛋出去打獵,王一滿就在家處理獵物,狗蛋也不吃生肉,每次都得等肉烤熟後才吃,狗蛋帶回的大部分獵物都是上頂樓後叼回來的,偶爾也會下樓去帶些獵物回來。這讓王一滿很好奇樓頂上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現在他每天的食物需求量都很大,隻是吃了變異的鴿子肉以後,饑餓感不再那麽強烈,身體各方麵能力似乎又增強了些;體力,五感都有所提升,夜間能看的清樓下十幾米外的老鼠活動軌跡,白天更是能看清1000米外路牌上的文字,力量已經達到國家級舉重運動員的水平,挺舉200公斤的杠鈴應該沒問題。至於身體為什麽變強,王一滿有一些猜測,他認為多半和那一晚窗外的亮光有關,雖然那時他睡著了,腦海中還是隱約記得當晚半夢半醒時聽到有一陣驚呼聲,和窗外刺眼的白光,不過這個並不重要,不管什麽原因,起碼他還活著。


    站在窗前,王一滿回顧著這幾天的經曆,而外麵已然是另一幅景象。


    對麵樓的綠植盆栽,一夜之間就覆蓋整個窗戶,又在一夜之間因為缺少水分幹枯死亡。街道路麵的地磚和樹根互相擠壓,縫隙中長出不少小花小草,綠化帶的樹木變得粗壯了不少,有一些樹支撐不住自身的重量,橫在路麵上,還有一些斜靠著大樓。體型比以往大三四倍的昆蟲和動物逐漸頻繁的出現在周圍。


    夜裏偶爾能聽見周圍大樓裏的一些響動,白天卻見不到過任何一個活人。王一滿目前能觀察到的危險,隻有那些成群結隊的大老鼠和附近遊蕩的流浪貓狗。


    現在麻雀都長成碗口大小了,那些老鼠相比之前也大了兩圈,估計個個都有三四斤的樣子,想來狗蛋的糞便應該是起到了些作用,房間裏還沒進過老鼠。


    地球的生態圈明顯發生了巨變!人類已經不再是食物鏈頂端的生物。


    王一滿已經聯想到飛機大小的老鷹在天空盤旋,一口能吞掉遊輪的鯊魚,在大海中遨遊。


    這棟樓隻有7層高,王一滿住在6樓,而他正上方住的就是那個整天看電視的老頭。王一滿很確定那個老頭一定還在家裏,而且大概率已經死了,老頭常年不出門,屋子裏多多少少都會存些食物。另外王一滿也很好奇樓頂現在是什麽樣子,想知道狗蛋每次在樓頂哪裏捕獲的獵物,如果能在樓頂找到些別人種的蔬菜就更好了。


    現在是下午1點多,外麵陽光明媚,往樓上走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打定主意後,王一滿穿戴上用膠帶和書本製作的簡易護甲,右手拿上撐衣杆和水果刀製作的短矛,再輕輕移開門口的電視櫃。


    透過貓眼看到對麵的門和左邊的門都是關著的,樓道內空空如也,王一滿深吸一口氣後叫上狗蛋。


    門被拉開一個縫隙,發出吱呀一聲,在這樓梯間十分刺耳,王一滿神情緊繃仔細聆聽著樓道間的動靜,除了一股腐臭味以外,並沒有發現異常,打開門,狗蛋一下從屋裏竄了出來,兩隻耳朵左右轉動,警戒著周圍;站到樓梯間後臭味更加明顯,這股味道王一滿很熟悉,是屍體腐敗的氣味,輕輕推了推對麵的兩個門,不出意外都是鎖上的,還都是防盜門。


    上到7樓腐臭濃烈了幾分,臭味充斥著王一滿的鼻腔,警告著他要小心再小心,再次輕推了推門,7樓的三扇門依然是鎖上的,不過隻有一個是防盜門,老頭家是一扇老舊的鐵皮門,門上還有一個裝了柵欄的窗口,往裏望去,並沒看到人,倒是天花板上垂下的一些樹根很是瘮得慌,牆體已經被樹根撐出了裂紋,看來這棟樓的倒塌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王一滿把短矛從窗口伸進去,試試能不能夠到門把手把門打開,隻要門沒有反鎖,就有機會打開,隨著幾次嚐試,短矛後的叉子抵住了把手,隨著輕輕往下一壓,哢噠一聲,門開了。


    推開門,狗蛋順勢鑽了進去,王一滿緊跟其後就看見狗蛋在左邊的房門口發出炸毛的聲音,王一滿左手護住身前,握緊短矛走上前去。


    映入眼簾的一隻泰迪躺在汙穢的地麵上,艱難而急促的喘息著,雖然還活著,明顯是出氣多進氣少;這隻泰迪是普通小泰迪的三四倍大,它脖子上的項圈已經勒進了肉裏,整個脖子十分腫脹;緊貼地麵的身體和地麵粘連在一起,還流出了一攤膿水。


    房間床上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屍體蜷縮成一團,背脊有骨刺從皮肉中刺出,似乎死的時候十分痛苦,有過劇烈的掙紮;身上衣服被撕的破破爛爛,床上十分恩淩亂,床單開了一個大洞,被子掉在床腳。


    這應該就是那個老頭了;王一滿捂住口鼻,強忍著胃裏的不適感,一手拿起地上的的被子扔在屍體上。雖然王一滿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人類屍體,但是這樣近距離接觸,嗅覺和視覺的衝擊,讓王一滿的身體感到十分難受,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嘔吐。


    被子蓋住老人的屍體後。視線再次移到泰迪的身上,王一滿有些傷感,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救它,現在最好的處理就是給它一個痛快,可握住短矛的雙手怎麽也落不下去。


    現在是末世,是充滿未知的新世界,他也是活一天算一天,為了生存,為了食物,手上總是會沾血的,如果把泰迪留在這裏,讓它慢慢等死,也太過於殘忍,王一滿更做不到。


    “小狗,你馬上就可以解脫了,再忍忍,馬上就好。”


    為了不在給它增加痛苦,王一滿死死盯著要紮下去的位置,一咬牙,雙手握緊短矛狠狠的向狗頭太陽穴紮下去。


    隨著刀身沒入頭骨,泰迪身體輕輕抽搐了幾下,瞳孔逐漸放大,停止了呼吸。王一滿從衣櫃裏拿了張毯子蓋在泰迪的身上,走到樓道間從褲兜掏出煙盒,拿出最後的半根煙,火機卻怎麽也打不燃,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他又把煙裝回盒子,重新揣到了褲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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