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氛圍中,眾人正商討著前往亡途教據點的計劃,氣氛凝重而壓抑。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且帶著決然的聲音驟然打破寂靜。


    “不行!我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去送死。”


    眾人聞聲猛地回頭,隻見陳倩正氣喘籲籲地站在蘇朦月身後,胸脯劇烈起伏,顯然是匆忙趕來的。


    陳倩緊緊拽著郭文的胳膊,一路拉扯著將她帶到蘇朦月麵前。她的雙眼瞪得滾圓,目光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直直地盯著蘇朦月,質問道:“又想丟下同伴是吧?”


    那眼神好似在譴責蘇朦月的“不義之舉”。


    再看郭文,她腳步踉蹌,被陳倩拽著前行,神情中滿是不情願,一看就不像是自願前來的。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附和著陳倩的話,隻是語氣中忍不住帶著顫抖,聲音微微發顫地說:“你之前不是說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宿舍了。”


    言語間,既有對未知危險的恐懼,又有對蘇朦月的埋怨。


    蘇朦月見狀,眉頭瞬間擰緊,眼神中閃過一絲責備,轉頭直直地看向淺淺。


    她此次前來找蘇圍城,隻讓淺淺一同前來,如今陳倩和郭文出現在這裏,原因不言而喻。


    淺淺察覺到蘇朦月的目光,無奈地聳了聳肩,臉上掛著一副無辜的表情,解釋道:“我隻是和她們說了你要主動出擊的想法,是她們硬要跟過來的”


    蘇朦月聽到陳倩的質問,心中一陣糾結,她不是不想帶上同伴,而是不想讓他們涉險。


    麵對陳倩咄咄逼人的目光,蘇朦月選擇了逃避,隻是低聲說:“我再考慮一下,今天就先這樣吧。”


    說完,她低下頭,率先轉身,邁開步子朝著宿舍樓方向走去。


    同行的幾人見狀,也都不再言語。


    陳倩氣鼓鼓的,卻也知道此刻逼問不出結果;郭文神色複雜,既擔憂又有些不知所措;淺淺則默默跟在後麵。


    一路上,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人打破這壓抑的沉默。


    很快,他們來到了男生宿舍樓前。


    蘇圍城停下腳步,轉身向眾人告別:“那我先回去了,大家都早點休息。”


    眾人紛紛點頭回應。


    蘇圍城轉過身,正要抬腳邁入宿舍樓大門時,突然,一聲沉悶的“嘭”打破了寧靜。


    眾人下意識地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黑影從樓上墜落,重重地摔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地麵上,激起一片塵土。


    就在那沉悶聲響過後,眾人驚恐地看到,一個男生以扭曲的姿勢匍匐在地上。


    他的身體呈不自然的彎折,四肢無力地攤開。


    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身下源源不斷地滲出,像一條緩慢蠕動的暗紅色溪流,悄無聲息卻又帶著無盡恐怖地向著四周蔓延,很快便在地麵上洇出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他的一邊臉死死的貼著地麵,那原本應透著青春活力的臉龐此刻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布滿血絲的雙眼,圓睜著,正毫無生氣地瞪著蘇圍城。


    那眼神空洞又冰冷,仿佛凝聚著無盡的絕望與不甘,好似要將生前最後一絲怨念,通過這直勾勾的目光,傳遞給眼前的蘇圍城。


    “是陳亮!”郭文率先認出了這個男生,她雙眼圓睜,死死盯著地上那具慘不忍睹的軀體,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聽到郭文的呼喊,蘇朦月猛地一怔,目光急切地落在那男生臉上。


    僅僅一瞬,她便瞬間回想起在火鍋店時,陳亮被強哥霸淩的場麵,隻是沒有想到,再見到這個懦弱的男生時,竟是這般慘烈的模樣 。


    “他是自殺的嗎?”郭文的語氣裏,除了對死者的憐憫,還夾雜著深深的惋惜。


    在她看來,如此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實在令人痛心。


    蘇朦月眉頭緊鎖,目光凝重地回應道:“不一定,等警察來了再說吧。”


    說完,她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電話接通後,她清晰、簡潔地向警方說明了現場地址和大致情況。


    掛斷報警電話,稍作猶豫,她又撥通了霍輝陽的號碼。


    警方的行動十分迅速。


    僅僅過了片刻,警笛聲便由遠及近,數輛警車風馳電掣般抵達現場。


    果不其然,帶隊的正是霍輝陽。


    蘇朦月見現場已被妥善處置,便帶著郭文、陳倩、淺淺和蘇圍城,在周圍找了一個圍觀學生相對較少的角落,讓大家坐下來稍作休息,靜靜等待警察前來做筆錄。


    從她有條不紊的安排中可以看出,她已經曆過不少類似場麵,這般熟練的應對方式,著實讓人心疼。


    霍輝陽完成現場初步布置後,徑直朝蘇朦月等人走來。


    他臉上緊繃的神情稍有緩和,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說道:“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你想我了呢。”


    蘇朦月聽後,微微皺眉,沒好氣地嗆了霍輝陽一句:“你什麽時候這麽不正經了?”


    隨後,她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追問道:“現場進展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


    霍輝陽抬手扶了扶警帽,神色凝重地說道:“陳亮墜樓事件發生後,我們第一時間對他附近宿舍的學生展開了全麵盤問。調查情況比較複雜,說法不一。一部分同學覺得陳亮長期不堪忍受室友的霸淩,心理壓力過大,最終選擇以這種極端的方式結束生命。”


    他微微頓了頓,眉頭擰得更緊,接著說道:“然而,還有一部分同學提供了截然不同的線索。據他們描述,在陳亮墜樓之前,曾清晰的聽到從他宿舍內傳來打罵的聲音。那打罵聲異常激烈,聽起來不像是普通的爭吵。”


    霍輝陽歎了口氣,眼中流露出無奈與惋惜,“目前,我們還在進一步調查核實,到底是霸淩導致的悲劇,還是另有隱情,還需要更多證據支撐。”


    提及此次案件,霍輝陽內心五味雜陳。一方麵,他慶幸這起事件並非亡途教暗中作祟,畢竟亡途教帶來的危害往往更為棘手、難以掌控。


    可另一方麵,看著眼前因墜樓而逝去的年輕生命,他又感到無比痛惜。


    一個朝氣蓬勃的學生,本有著大好的未來,卻因種種原因,生命戛然而止,著實令人痛心疾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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