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麗眼神中滿是邀功的神色,她微微仰著頭,對著身旁那個身姿高大得如同一座小山般的男人說道:“陸羽神使,我就說吧,董豫力早就背叛了亡途教。”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得意勁兒,仿佛在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而自豪。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還沒等她從那自我陶醉的情緒中緩過神來。


    陸羽神使突然動了,他那寬厚的手掌高高揚起,帶著呼呼的風聲,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薛麗的臉狠狠的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下去,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那力道強勁得驚人,薛麗的身體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製地向一旁飛去,差一點就撞在了牆上。


    她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皮膚變得通紅發亮,緊接著,一些猩紅的鮮血從她的鼻子裏緩緩流了出來,滴落在地上。


    薛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不解,她呆呆的站在那裏,手捂著臉頰,似乎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蠢貨!”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兜帽拉至身後,又接著說,“既然這個蠢貨已經暴露了我的身份,那我就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


    霍輝陽的內心被深深的震驚所填滿,猶如平靜的湖麵被一顆重磅炸彈激起千層浪。


    當薛麗口中喊出“陸羽神使”這四個字時,那聲音仿佛一道淩厲的閃電直直的劈進他的耳中,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得這或許隻是一個毫無關聯的巧合,僅僅是重名罷了。


    可當陸羽那張臉真切的出現在他眼前時,霍輝陽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而壓抑起來。


    這張臉是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陌生到他根本無法將眼前這個人和記憶中那個親密無間的好友聯係在一起。


    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與迷茫,心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幾近崩潰的邊緣。


    他怎麽也無法接受,陸羽竟然會是亡途教的神使。


    而當他想到亡途教那如黑暗中的觸手般,悄無聲息卻又無孔不入的滲透到社會的各個階層,心中更是湧起一股深深的寒意和無盡的憂慮。


    “哦?”陸羽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用一種聽起來極為親昵,實則暗藏玄機的口吻說道,“我親愛的老友,霍輝陽也在這裏啊。”


    那語氣就好像他們隻是在一場普通的聚會上偶然碰麵,而非處於這樣劍拔弩張、充滿詭異氛圍的情境之中。


    霍輝陽雙眼死死的盯著陸羽,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額頭上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大聲質問道:“是你!那些集體自殺的邪教徒是不是你教唆的!還有那個慘死的無頭男屍,是不是也是你喪心病狂下的毒手!”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且高亢,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你這才發現啊?”陸羽仰起頭,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眼神中滿是嘲諷與不屑,那尖銳的笑聲好似一把把利刃,劃開了周圍緊張的空氣。


    “是不是太遲鈍了點?這麽長時間都沒察覺到我的身份,你這個警察當得可真是失敗啊。”


    霍輝陽的臉色漲得通紅,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見,他猛的伸手拔出腰間的配槍,那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對準陸羽。


    由於憤怒,他的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手臂上的肌肉緊繃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將眼前這個曾經的好友,如今的惡魔就地正法,以宣泄他心中洶湧澎湃的怒火和難以抑製的仇恨。


    “好了,”陸羽雙手輕輕一拍,那清脆的聲響打破了空氣中彌漫的緊張與凝重,仿佛這隻是一場尋常事務的開場,而非生死攸關的對峙,“寒暄完了,該幹正事了。”


    薛麗腳步踉蹌的向前挪了一步,鼻血還在緩緩地滲流著,在她蒼白的臉上留下幾道刺目的血痕,襯得她的神情愈發猙獰。


    她用手背隨意地一抹鼻子,沙啞著嗓子喊道:“你們還是乖乖把銅鏡交出來吧,今天這局麵,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董豫力毫不猶豫地大步跨上前,寬闊的身形猶如一座堅實的堡壘,將身後的眾人嚴嚴實實地護住。


    他微微側頭,目光堅定而沉穩,低聲對身旁的淺淺說道:“淺淺,你帶他們走,這裏交給我來處理。”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董豫力,陸羽是亡途教的神使這件事你不知道嗎?”蘇朦月瞪大了雙眼,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急切,似乎這個問題在此時比眼前的危機還重要。


    董豫力眉頭微微一蹙,迅速地瞥了蘇朦月一眼,眼神裏夾雜著幾分不滿與責備。


    在這命懸一線的緊要關頭,她竟然還糾結於這樣無關緊要的問題,真是分不清輕重緩急。


    他抿了抿嘴,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知道。”


    “他當然不知道,”陸羽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為有趣的笑話,忍不住輕笑出聲。


    “我當年可是借著外出特訓的幌子,在其他國家的亡途教裏擔任神使呢,行事隱秘得很,他又怎會知曉?”陸羽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一絲得意與狂妄,似乎在炫耀著自己曾經瞞天過海的“壯舉”。


    “快!”董豫力帶著不耐煩的語氣催促著淺淺。


    淺淺猶豫再三,還是施展了瞬間移動的能力,將眾人帶離了此處。


    再出現時,他們已經佇立在霍輝陽就職的警察局裏。


    站定後的蘇朦月環顧四周,隨即咆哮似的詢問淺淺,“董豫力呢!?你把他一個人留在了那裏!?”


    淺淺低下頭沒有說話,仿佛也在為自己聽從了董豫力的吩咐而感到懊惱。


    霍輝陽迅速的衝到警察局的前台,對著前台的警員大喊,“快!調集增援!越多越好!現場有上百的亡途教成員!”


    前台的警員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聽從了霍輝陽的話,拿起內線電話向上級匯報,聯係指揮中心。


    “你有辦法同時瞬間移動上百人嗎?”霍輝陽趁著前台警員匯報的空檔,詢問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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