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朦月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霍輝陽,刹那間,腦補了霍輝陽跳舞的模樣,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險些笑出聲來。


    其實,即便考慮讓霍輝陽參與進來,也僅僅是讓他吟唱“引之音”罷了。


    “其實,壓製赤目病未必要舉行繁瑣的儀式。”一個稚嫩且清脆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屋內的平靜,在空氣中悠悠回蕩。


    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紛紛循聲望去。


    隻見在陽台的邊緣,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那是一名白發小女孩。


    蘇朦月看到這個白發小女孩,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自從上次在落月村那次匆匆一見後,這小女孩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想到此刻竟會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這裏。


    “但這需要兩麵銅鏡在一起才可以。”白發小女孩沒有在意蘇朦月驚異的目光。


    蘇朦月聽到這話,心裏頓時一陣無語,差點沒控製住直接翻白眼。這不明擺著是句廢話嗎?那另一麵銅鏡如今在董豫力手裏攥著,而董豫力可是亡途教的神使。


    自己不過是個普通人,勢單力薄,怎麽可能有辦法突破重重阻礙,從他的手中硬生生地把銅鏡搶過來?


    白發小女孩麵色平靜,緩緩地將手伸進寬大的袖子裏,摸索了一陣後,慢慢抽出了一卷紙張。那紙張顏色泛黃,邊緣處磨損破舊,仿佛承載著歲月的滄桑,顯然已有些年頭了。


    蘇朦月眼睛一下子瞪大,緊緊地盯著那卷紙,片刻後,她瞬間反應過來,這大概率就是此前曾被提及的、與鑄造銅鏡“厭心”緊密相關的羊皮卷。


    “難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再鑄造一麵‘厭心’?”蘇朦月滿心疑惑,試探性地開口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不確定。


    白發小女孩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羊皮卷遞向蘇朦月,同時輕輕點了點頭。


    “可鑄造‘厭心’的材料特殊,根本不是普通的銅礦就能行的,這怎麽可能做到?”陳倩搶在蘇朦月之前,率先提出了質疑。


    “之前我便說過,我要彌補曾經犯下的過錯。這段時間,我已經尋來了鑄造所需的材料。而且,關於銅鏡起死回生的辦法,我也有了一些頭緒。”白發小女孩神色冷靜,有條不紊地說出了這些讓蘇朦月欣喜若狂的消息。


    “你們是時候再前往落月村一趟了。”白發小女孩的話音剛落,她的身體便開始變得虛化起來。


    還沒等蘇朦月和眾人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淺淺已經毫不猶豫地施展起她的瞬間移動能力,空氣中泛起一陣輕微的波動。


    蘇朦月隻覺一陣強烈的頭暈目眩襲來,身體像是被卷入了一個無形的漩渦,待那種不適感稍稍褪去,她才緩緩睜開雙眼。


    隻見身旁那些曾經被鄧浩帶來的發病者嚴重毀壞的屋舍,如今竟已被修繕得煥然一新。


    原本坍塌的牆壁已被重新砌好,破損的門窗也都換成了嶄新的,甚至連周圍的雜物都被清理得幹幹淨淨,一切都顯得那麽井然有序。


    而第一次體驗瞬間移動的霍輝陽,此刻更是驚得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震撼與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一眨不眨地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處細節。


    “喂!我們來了!”蘇朦月一邊大聲呼喊著,一邊用手遮擋著陽光,眼睛緊緊盯著前方。隻見那白發小女孩正不緊不慢地踱步前行,小小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單薄。


    白發小女孩聽到聲音,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頭來。


    當她看到身後是蘇朦月一行人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那神情和霍輝陽剛經曆瞬移時一模一樣,滿是驚訝與茫然,似乎對他們的突然出現感到十分意外。


    片刻後,她的目光移向了蘇朦月身旁的淺淺,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


    很快,她收起了驚訝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然後邁著輕盈的步伐向著蘇朦月等人走了過來。


    “你是死人?”白發小女孩走到近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淺淺,冷冷的問道,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淺淺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這個直白而又有些突兀的問題。


    “想解脫嗎?”白發小女孩並沒有因為淺淺的沉默而停止詢問。


    淺淺的目光快速地掃了一眼身旁的蘇朦月,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過了一小會兒,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再次緩緩地點了點頭,動作輕微而又堅定。


    “想解脫?想也沒用,我都嚐試解脫好多次了。”白發小女孩不屑地冷哼一聲,隨即轉身,重新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向前走去。


    她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單,卻又帶著一種倔強的氣息。


    蘇朦月望著白發小女孩離去的背影,心裏暗自納悶,這白發小女孩究竟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一種“欠欠”的性格了?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曾經的種種經曆。


    想起她之前是如何精心設計自己和蘇圍城;又是怎樣冷酷的指揮著那些發病的村民和怨靈,讓其毫不留情地襲擊自己。


    蘇朦月使勁搖了搖頭,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白發小女孩,會是之前那個心思縝密、手段狠辣的人。


    村長剛一得知村民們說蘇朦月他們來了的消息,就立刻起身,雙手緊緊地握住拐杖,在一群熱心村民的攙扶和簇擁下,腳步顫顫巍巍卻又急切地向著蘇朦月等人的方向走來。


    “終於等到你們回來了!”村長一見到蘇朦月,情緒便激動起來,聲音也有些微微顫抖,眼中滿是期盼與欣喜。


    蘇朦月聽到村長這話,不禁心裏滿是疑惑。從村長說話的語氣和神情來看,似乎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在等著他們,而且此事似乎還頗為重要。


    村長熱情地將眾人迎進自己的家裏,隨後徑直走到床邊,彎下腰,費力地從床下拖出了一筐石頭。


    隻見那些石頭呈現出明亮的黃銅色,在屋內光線的映照下閃爍著光澤,十分引人注目。


    這些石頭形狀各異,有塊狀的,看起來比較規整,像是被精心挑選過;也有顆粒狀的,大小均勻地散布在筐內。


    “前些天,這筐石頭突然就出現在我家門口。裏麵還放著一張紙條,你看看。”村長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遞給蘇朦月一張紙條。


    蘇朦月接過紙條,隻見上麵寫著:一名蘇姓女子有一天會前來領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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