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在長時間的思索後,答應了蘇朦月的請求,不過隻借給他們使用一個月,一個月後必須將其歸還。


    村長帶領著眾人來到了祠堂,依照著祖輩傳承下來的古老儀式,開始口中念念有詞,雙手恭敬且有節奏地比劃著相應的手勢。隨著儀式逐漸進入尾聲,村長緩緩伸出手,握住了銅鏡“厭心”,稍一用力,將它從高處取了下來。


    他反複摩挲著銅鏡“厭心”的鏡麵,像是在與其做著道別。


    突然他臉色大變,神色變得極其的嚴肅。


    “不對,這不是我們世代供奉的銅鏡!”


    聞言,蘇朦月也驚得神色一變,暗自思忖起來:“都長一樣的啊,他是怎麽看出不是以前的銅鏡的。”


    村長握著銅鏡“厭心”,目光在周遭的人身上掃過,試圖找出是誰掉包了他們的鎮村之寶。


    村民們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村長一臉歉意的看向蘇朦月幾人:“對不起啊,不是我們不想借,是這銅鏡被人掉包了。”


    蘇朦月一時不清楚是他不想借,所以找了個借口,還是他真的已經看出了這並不是他們一直供奉著的銅鏡。


    “沒關係,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也可以直接把你手上的銅鏡借給我們。”蘇朦月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說著。


    “這……”村長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


    “你別擔心,這裏還有警察呢,你就把手裏的銅鏡借給我們,警察一定會幫你們找到屬於你們的銅鏡的。”蘇朦月見村長猶豫,又接著說。


    村長緩緩伸出手把銅鏡“厭心”交到了蘇朦月的手上。


    “你們的銅鏡和這個有什麽區別嗎?你可以描述一下方便警察幫你們查找。”蘇朦月接過銅鏡“厭心”。


    “這個銅鏡和我們世代供奉的銅鏡一模一樣,沒有什麽區別,但隻要我一拿在手裏就知道屬不屬於我們了。”村長驕傲的說著。


    蘇朦月沒再吱聲,她小心的將其放入到背包之中,瞟了一眼霍輝陽,其中意味明顯: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霍輝陽瞪了蘇朦月一眼,好像在說著:你把別人的銅鏡交給邪教了,讓我怎麽處理?


    蘇朦月假裝沒有看到霍輝陽的神情,抖了抖背包,重新背到了背上。


    在村民的目送中,蘇朦月一行人乘著車離開了落月村。


    等他們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校門口停著幾輛閃著紅藍燈光的警車。


    霍輝陽原本想要過去和同事打個招呼的,走近了才發現,幾輛警車上都空無一人。


    想必應該是已經進入到校園裏麵辦案了吧。


    他們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往宿舍樓趕去。


    剛走到宿舍樓下,正說著話,突然,一聲尖銳的“嘭”的槍響打破了平靜,那聲音猶如驚雷般炸裂開來,隨後便久久回蕩在整個校園之中,仿佛要把校園的寧靜徹底撕碎。


    霍輝陽原本平和的神色瞬間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他毫不猶豫地率先朝著宿舍樓衝了進去。


    隻見他身姿矯健,腳步如飛,像一支離弦之箭般迅速。蘇朦月也不甘示弱,立刻緊隨其後。


    然而,霍輝陽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蘇朦月就跟丟了。耳邊還隱隱約約傳來霍輝陽匆匆上樓的急促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遠。


    蘇朦月趕回了自己的宿舍,宿舍內空無一人,但燈還開著。


    郭文書桌前的衣櫃“吱呀”一聲打開了,隻見郭文從裏麵怯生生的探出頭。


    “好多發病者,好多的發病者出現在學校裏麵,蘇朦月我們該怎麽辦?”郭文帶著哭腔說著。


    蘇朦月心急如焚,此時情況緊急,她已經完全沒有時間去回答她的問題。


    她快速地將手伸進背包,在裏麵一陣摸索,手指觸碰到一個冰冷堅硬的物件後,迅速取出了銅鏡“厭心”。隨後,她緊緊攥著銅鏡,腳步不停地朝著門外跑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郭文看到蘇朦月走得匆忙,連宿舍門都沒有關上。她不禁在心裏暗暗抱怨了幾句,臉上露出一絲不滿的神情。


    她無奈地從衣櫃裏走出來,拖著緩慢的腳步走向門口,伸出手握住門把,“砰”的一聲將宿舍門關上。


    四周安靜下來後,她又覺得衣櫃裏才是安全的,於是再次打開衣櫃門,貓著腰鑽了進去,躲在裏麵大氣都不敢出。


    蘇朦月往樓上跑去,很快就在樓梯口看到了霍輝陽的身影。


    此時的霍輝陽,身姿緊繃,雙腿微微弓起,呈半蹲姿勢,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他那骨節分明的右手,穩穩地握著配槍,槍身在黯淡的燈光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


    他的麵容冷峻,眉頭緊鎖,一雙深邃有神的眼睛,正一臉嚴肅,緊緊的盯著走廊裏麵,仿佛隻要有異常情況出現,他便能在瞬間做出反應。


    還沒有等蘇朦月靠近霍輝陽,她就清晰的聽到有某種不知名的東西正伴隨著嘶吼,沉重而急促地踏在地麵上,一路朝著樓梯口這邊奔來。


    “嘭嘭”兩聲槍聲響起之後,霍輝陽閃身躲回了樓梯口,看到了身後的蘇朦月,還沒等他做出其他動作,樓梯口出現了一個四肢著地的男人。


    他的雙眼散發出濃烈的紅色,其中的殺氣令人膽寒。


    他的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身體微微後仰,向後退了幾步,緊接著,他腿部肌肉緊繃,像是壓緊的彈簧突然釋放,帶著全身的力量朝著蘇朦月猛撲過來,速度之快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在旁邊伺機而動的霍輝陽,眼神瞬間變得犀利無比。


    他毫不猶豫地抬起腳,腿部在空中劃過一道有力的弧線,精準而迅猛地一腳踢在了已經躍至半空中的男人身上。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男人的身體被踢得偏離了原本的方向,重重地摔落在一旁的牆壁邊。


    霍輝陽拉起蘇朦月就向樓下奔逃而去。


    這一舉動把蘇朦月弄得摸不著頭腦。


    “別跑啊,‘厭心’就在我手上,我們把它收拾了。”蘇朦月發出不滿的聲音。


    “走廊裏麵還有好幾個這樣的發病者,你確定你能收拾得過來。”霍輝陽語氣沉穩。


    話畢,蘇朦月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急促而淩亂,像是一群人在慌亂地奔跑。聲音在空蕩蕩的樓梯間回蕩,愈發顯得逼近,顯然是正在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緊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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