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爺爺……”朱韻忍著難堪,隱晦的看了眼滿臉得意的林漫漫。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許斯年最後會是她朱韻的爺爺。


    許斯年跟著朱韻來到朱琴祖孫的院子門口。


    “許爺爺,進去說吧。”朱韻想要拉許斯年的袖子,卻被許斯年避開了。


    許斯年冷淡的跨過門檻,朱韻立馬將門關上,然後用鎖鎖上,動作一氣嗬成,完全是有計劃的。


    許斯年側頭看去,眼裏帶著深深的不滿。


    “讓朱琴出來。”他知道了,什麽腿受傷不受傷的,都是假的。


    屋內的朱琴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推開門,她眼中含情,“斯年。”


    許斯年扭過頭不去看朱琴,他的聲音帶著不耐煩,“我過來時拿玉鐲的。”


    朱琴向許斯年拋著媚眼,“呐,玉鐲就在我手裏,你到我這來拿。”


    “行。”許斯年看著朱琴手心裏的玉鐲,快步走過去將玉鐲拿到手裏。


    朱琴見見時機合適,立馬撲倒了許斯年的懷裏。


    許斯年大為震驚,然後給朱琴來了個肘擊。


    朱琴痛呼一聲坐在地上,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許斯年。


    “你打我?!”


    許斯年抿唇,移開目光,“開門,我要回去。”


    朱琴發狠道:“不可能!許斯年,我都低頭到這個地步了,識趣點你就順著台階下,不要給臉不要臉!”


    許斯年匆匆走到院門前想要踹開門,卻怎麽也踹不開。


    他好整以暇的站在了一旁,“朱琴,我們倆徹底沒關係了,我這些年沒結婚是因為我不想結婚,而不是為了你,懂嗎?”


    朱琴仿佛聽不懂人話一般,她搖頭,“你騙人!”


    “你別自欺欺人了。”許斯年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


    自己走之前跟石英叮囑了,如果自己沒有按照正常時間內回家,石英就會喊人來救自己。


    石英拉著林序在匆匆趕來的路上。


    “咱們提前去準沒錯,我覺得那肯定是鴻門宴。”


    林序跟著煞有其事的點頭,“媳婦說的對。”


    接著石英忍不住笑出聲了,“別看爸那麽大年紀了,沒想到還挺吃香的。”


    到了朱琴家門口,見著緊閉的大門,石英試探的喊了聲。


    “爸?”


    院中的許斯年對於朱琴的話充耳不聞,一聽見石英的話就跟活過來一般。


    “我在呢,英子,這門鎖住了,你找人幫忙把這門撬開吧。”


    朱琴:“你敢!你要是敢撬門我就報警!”


    許斯年沉聲:“撬吧,出了事我負責!”


    朱琴見許斯年這樣無情,攏了攏自己的外套,無聲落淚,“許斯年,你沒有心!”


    石英摩拳擦掌,哪裏還用找人幫忙,她一個人就夠了。


    她朝門內喊了聲,“爸,我踹門了嗷,你躲著點。”


    許斯年往旁邊挪了一步。


    下一秒,院門倒在了地上,激起陣陣灰塵。


    許斯年忙不迭的走到石英身旁將玉鐲塞進了林序手裏,滿眼笑意。


    “給你媳婦戴上,這是我對你們的祝福。”


    朱琴張大嘴巴,自己都這樣了,許斯年充耳不聞也就罷了,竟然還當著自己的麵對這對鄉下土包子夫妻這麽好,氣煞我也!


    “許斯年!你給我回來!”朱琴指著許斯年道,“你要是不回來,就永遠別想找我了?”


    許斯年挑眉,世界上還有這麽好的事情?


    他立馬拉著林序和石英離開了。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朱琴看著空蕩蕩的院門徹底崩潰,她想要追上去,卻被門絆倒了。


    “奶奶,我扶你。”朱韻想要扶起朱琴。


    “滾,別煩我!”朱琴不耐煩的甩開朱韻,她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


    朱韻因為人小,被朱琴甩翻在地,腦袋磕到了一顆石子,就這麽暈了過去。


    朱琴見情況不對,急忙將人送去了醫院。


    朱琴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重生了,靠著係統走上了人生巔峰。


    什麽林序林漫漫,都成了她的踏腳石。


    醒來的朱韻在床上沉思了良久,到底從什麽地方開始不一樣的呢。


    明明林序應該收養自己,然後自己靠著係統掠奪了她們一家三口的氣運,成了自己的踏腳石。


    可是現在呢,林序一家三口活的有滋有味,還搶走了許斯年。


    許斯年明明應該是自己的機緣。


    朱韻眼眸諱莫如深,如今係統已經沒了,她一定要抓住許斯年這個大腿,因為許斯年很有錢很有錢。


    夢中,朱琴和許斯年複合了。


    現實卻出現了許多阻礙,肯定是林序夫妻攛掇的。


    她現在必須要做的就是,幫助朱琴跟許斯年複合。


    到時候,朱琴吹吹枕邊風,就能把林序一家趕走。


    怪不得她們一家三口日子過得那麽好,原來是攀上了高枝,趴在許斯年身上吸血。


    明明這一切都屬於自己。


    朱琴一臉擔憂,“韻韻,你沒事吧?”


    這孩子不會是磕壞腦袋了吧,自己可不想養一個傻小孩。


    朱韻回過神,“奶奶我沒事的。”


    朱琴鬆了口氣,懊悔道,“是奶奶不好。”


    “奶奶,不關你的事。”朱韻懂事地說道。


    她要是敢說怪朱琴,朱琴能當場跟她翻臉。


    朱琴見朱韻沒事,心中又開始泛起憂愁。


    “怎麽辦?斯年竟然這麽冷漠。”


    朱韻眼眸一顫,“奶奶,既然爺爺不吃硬的,那就來軟的,你對爺爺的幹女兒好些,說不定爺爺就不生氣了。”


    朱琴看到許斯年寶貝那幹女兒女婿的樣子就來氣。


    可是想想又覺得朱韻的話說的挺對。


    “哼,那就先給他們個麵子,等我跟斯年和好,我一定會讓斯年把他們一家都趕出去。”


    朱琴想了想,兜兜轉轉還是覺得許斯年最好。


    無兒無女,還是個退休老教授,每個月還有退休金,關鍵是人脈廣。


    她讚許的看了朱韻一眼,“韻韻你是個聰明的,你爺爺是教授,並且人脈還很廣,等你長大後,那些人脈你都可以用。”


    朱韻嘀咕,最重要的不是這個,是許斯年的財產,朱琴也不知道許斯年祖上背景這麽大,自己跟她說了她估計也不會信得。


    朱韻隻是磕暈過去了,但是臉上沒有破相,醒來沒多久就出院了。


    回到家後,朱琴喃喃,“要怎麽樣才能討好那泥腿子夫婦呢?”


    朱韻也跟著凝眉思索。


    ……


    許斯年很是不解,為什麽林序每天出去做生意都要帶著林漫漫,可把孩子委屈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似得。


    麵對許斯年的審問,林序跟石英對視了一眼,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是一家人,也沒有必要坦誠相見。


    “爸,你知道的,漫漫是我從小帶到大的,她離不開我,我就想著把漫漫帶著,也能打打掩護是吧?”


    誰家好人會帶著孩子去黑市做生意呀。


    林漫漫抱著許斯年 胳膊撒嬌,“爺爺,我喜歡跟爸爸去玩。”


    許斯年無奈,“隨便你們,但是我警告你們啊,漫漫現在還小就算了,等漫漫到了上小學的年紀你們可別這麽胡鬧,怎麽著也不能耽誤了孩子學習啊。”


    “知道了爺爺。”林漫漫思忖,現在是1675年,大運動快結束了,到時候會鬆懈很多。


    等再過幾年,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了。


    林序也不慌,又不是非得靠著閨女,隻希望這個時代能早點過去。


    不發展經濟怎麽能繁榮昌盛呢?


    正當這麽想著,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斯年,是我,快開門呀。”


    石英一陣無語,“怎麽又是她,陰魂不散的,不是在我們麵前很驕傲的麽?”


    許斯年打了個寒顫,想要回屋。


    石英義憤填膺道:“爸,這件事交給我們,我們來幫你打發她!”


    “行行行,我累了,先回屋休息去了。”許斯年頭也不回的回屋了。


    石英挺起胸脯,雄赳赳氣昂昂的叫上林序和閨女。


    “幹什麽!”石英凶巴巴的打開門,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嬌小且優雅的老太太。


    “我爸不在家!”


    朱琴放下了身段和驕傲,和顏悅色道:“英子,我是來找你的。”


    石英驚:“!”怎麽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老太太換套路了?


    她無助的扭頭看向丈夫。


    林序向她投去鼓勵的眼神,媳婦,你可以的。


    石英心中充滿信心,她哼笑,“呦,我跟你熟嗎你就來找我?”


    說罷,她向朱琴翻了個白眼。


    朱琴捏緊拳頭,然後和煦一笑,“之前是我不對,阿姨跟你們道歉,你們是斯年的小輩,也就是我的小輩,這些東西是阿姨給你們買的見麵禮,希望你們能原諒阿姨之前的錯。”


    石英接過朱琴遞過來的袋子,然後嫌棄的嘖嘖兩聲。


    “什麽東西,真當我們這裏是垃圾回收站啊?穿過的東西也送的出手?”


    下一秒,石英將包裝袋用腳踢了二米遠,然後鄙夷的看向朱琴,“你就跟這個舊衣服一樣上不得台麵。”


    朱琴臉都綠了,朱韻見情況不好,立馬拉住了朱琴的袖子。


    朱琴這才緩和了臉色,“英子,這大衣我隻穿過一次,是我最貴的一件衣服了,你這輩子沒穿過什麽好東西,不識貨也正常。”


    “你才不識貨呢,我爸那麽好的人你還跟他離婚,現在攀上的高枝斷了,見沒人依靠了,就想回來讓我爸當冤大頭,沒門。”石英沒有將朱琴的話放在心上。


    接著她挑眉看向那一袋衣服,“朱阿姨,這件你人生中最貴的衣服多少錢呀?”


    朱琴心中鄙夷,剛才還說的那麽不在乎,現在就問起價錢來了,眼皮子淺的東西。


    她高傲的揚起下巴,“這大衣可是高檔貨,一千塊一件,抵平常人家好幾年的工資呢。”


    這可是她五十歲生日時,老頭給她買的生日禮物,害,老頭為什麽死的那麽早啊。


    石英驚訝的捂著嘴巴,“朱阿姨,這麽貴的衣服你還是拿回去你自己穿吧,畢竟你年紀都這麽大了,而我還年輕,以後會有比這更貴的衣服呢。”


    其實她心中真的很驚訝,一件衣服一千塊,搶錢呢!


    有錢人的生活就是好額。


    朱琴徹底破防,她剛想打人,卻被朱韻狠狠抓住胳膊。


    她陰狠的看了朱韻一眼,“回家!”


    回到家後,朱琴終於忍不住了,她一下一下的揪著朱韻身上的軟肉。


    “你出的什麽餿主意?故意看我笑話是不是?”


    朱韻吃痛的想要躲開,卻被朱琴按住怎麽也動彈不了。


    她第一次見識到了朱琴的真麵目,她沒有反抗,而是靜靜地忍住著痛苦,這還上輩子丈夫家暴打的疼。


    她要隱忍,等著朱琴跟許斯年離婚,然後殺掉這個惡毒老太婆和偏心林漫漫的許斯年。


    到時,所有財產都會是自己的。


    上一任養母蔣莉跟自己說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人上人。


    石英心裏解氣的很,往往心靈創傷比身體創傷更加嚴重。


    特別是對於那個倨傲的朱琴。


    這恐怕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被人這麽踩在臉上羞辱。


    朱琴確實快要氣死了,她揪了朱韻好久,這才消氣。


    而朱韻的身上則火辣辣的疼。


    朱琴冷著眼神警告,“要是不想回到鄉下,那就把嘴閉上,要是敢讓外人知道這件事,我立馬把你送回你那泥窩。”


    “奶奶,我很聽話的,求你不要送我走。”朱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朱琴這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她擺擺手,漫不經心道,“好好好,隻要你聽話,奶奶不會送你走的。”


    “奶奶,今天的事情其實是對你有利的,你受了委屈,爺爺才會心疼你。”


    朱琴遲疑,“難道還要讓我繼續討好那不知好歹的賤人?”


    “奶奶,其實我昨天做了個夢,我夢見你跟爺爺和好了。”


    朱琴瞬間充滿動力,她看著朱韻,“真的?”


    “真的!”朱韻點頭,“我還夢見爺爺送給你了一把小金鑰匙。”


    那把開啟許家寶藏的鑰匙。


    朱琴眼睛更亮了,許斯年確實有一個隨身佩戴的金鑰匙,當初自己跟他要,他還不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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