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芸有些慌亂無措,看著清蕭的眼裏滿是無助。


    清蕭輕聲安撫著她“別怕,會沒事的,我們一起去找娘親”。


    清芸點了點頭。晚上,天色陰沉如墨,沒有半點殘星。一輛馬車從丞相府駛出,一路朝著城門口而去。


    清融許站在丞相府門口,望著馬車逐漸遠去,緩緩歎了口氣。像是力不從心,又像是無可奈何。


    哪怕馬車的身影早就消失,他也沒有離開,就那麽在門口站著。


    天色開始泛白,他的身上結了冰霜。路上行人紛紛朝他投來奇怪的眼神。人漸漸多了起來,他才轉身離開。冰霜落了一地。


    馬車剛到城門口,就被攔了下來。清蕭駕著馬車,麵色陰沉的看著攔住馬車的沈淩飛。沉聲道:“讓開”。


    清芸探出頭,看向攔路的沈淩飛。他背著一個包袱,雙手張開,用身體攔著馬車。


    抬眼看向清芸“清芸,你答應過我的”。他的話帶著顫音,他怕清芸反悔。


    清芸抬眼,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逐漸堅毅,“上車”。


    沈淩飛一溜煙的跑上了馬車,清芸有注意到,他走路不順暢,一歪一歪的。


    清蕭皺眉,沒有說什麽。駕著馬車駛出城門。


    迎賓樓上,沈曆和顧明瑞看著馬車離開。顧明瑞有些不確定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哼,他既然那麽想離開,那就讓他去,最好永遠都別回來”。


    沈曆雖然說著狠話,可眼中的擔憂一點都不少。望向城門的方向,眼珠都沒有移動過。


    顧明瑞沒有再說話了。他雖然不滿沈曆的做法,但他沒有理由和身份去阻止。


    “有清蕭和清芸在,一定不會有事的”。沈曆的聲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語,安慰著自己。


    沈淩飛上了馬車,清芸才看清他的麵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掛著血跡。


    看到清芸,笑的卻很燦爛。一不小心扯到嘴角的傷口,疼的他直吸冷氣。


    清芸一邊瞪著他,一邊打開藥箱“為了離開京城,你也是真的拚了”。


    “嘿嘿,沒事的,不疼”沈淩飛憨笑著。


    清芸拿起藥膏塗到他的臉上,疼的他腦袋往後躲。


    “不是不疼嗎?你躲什麽?”。


    “我沒躲,就是...找個好位置”。


    清芸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但手下的動作還是輕了許多“沈尚書也真舍得,下手那麽重”。


    “他也是不想我去冒險”。


    “你知道還非要去”。


    “我想...去看看我沒有見過的世界。清芸,我不想當個紈絝子弟了......”。


    他撅著嘴,垂下了腦袋,像是被人拋棄的流浪狗。


    “那我們...一起去看”,清芸說話的聲音放緩。


    沈淩飛高興了起來,喊道:“好,我們一起去看,去救姨母”。


    因為太過興奮,扯動了臉上的傷口“啊,疼”。


    清芸睨了他一眼“活該”。


    馬車一路向南。清蕭聽著馬車中的聲音,慢慢勾起了唇角,內心的焦躁不安,被安撫了下來。


    半個月後,城關鎮客棧內。清芸看著外麵飄蕩的雪花,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放下來過。


    他們已經被困在城關鎮三天了,前麵大雪封路,他們根本出不去。可偏偏這雪沒有半分要停的意思。


    今日是新年,哪怕是大雪,街道上也熱鬧非凡。掛滿了紅色的燈籠。人來人往的采買著年貨。


    看著熱鬧的街道,清芸的內心非常的惆悵。按照往年這個時間,丞相府也是一片熱鬧,掛滿了紅燈。而現在,一家人被分散在了各地。


    清芸拖著腦袋歎氣,卻沒有想到到引來了街道上人的圍觀。許多男子駐足,癡迷的抬頭向上望著清芸。


    清芸眉頭緊蹙,收回身子,猛的將窗戶關上了。


    沈淩飛進來時就看到清芸氣呼呼的樣子,放下手中的糕點,問道:“這是怎的了?這麽生氣”。


    清芸抬眼看他,不答反問“你去做什麽了?現在才回來”。


    沈淩飛邀功似的將糕點打開“嚐嚐,和翟記的味道很像”。


    清芸拿起一塊嚐了嚐,味道的確很像,但是還是有差別的。看著沈淩飛求誇的眼神,清芸終於露出了笑容。


    “是挺像的,很好吃”。


    看到清芸笑了,沈淩飛也很高興“這可是你到達城關鎮笑的唯一一次”。


    “是嗎?我有那麽長時間沒笑了嗎?”。


    “當然,你一直都在歎氣。清芸,別害怕,有我在呢,我陪你過年”。


    清芸突然想哭,但還是忍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


    兩人來到街道上,清芸戴著麵紗,沈淩飛在旁邊護著她。兩人邊走邊看,倒也買了些東西。


    清芸在一個賣瓷瓶的攤販前停了下來。他賣的瓷瓶都很奇怪,形狀各異,與平常見到的都不一樣。


    沈淩飛拿起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道:“這麽小,這能裝什麽”。


    小販笑道:“不能裝什麽,主要就是拿著看的”。


    沈淩飛又拿起一個七扭八扭的瓷瓶“那這個呢?”。


    “公子不覺得它很特別嗎?”。


    “是挺特別的,醜的特別”。


    清芸忍不住笑出了聲。和她一樣笑出聲的,也是一個女子,戴著麵紗,看不清容貌。可眼睛卻很好看。因為沈淩飛的話,彎成了月牙。


    發現清芸他們在看她,連忙止住了笑容,擺手解釋道:“我不是在笑這位公子,我隻是覺得公子說的話很有意思”。


    沈淩飛擺了擺手,無所謂道:“無礙,小爺不在乎”。


    清芸衝女子一笑,繼續去挑瓷瓶了。


    這些瓷瓶和沈淩飛說的一樣,醜的很奇特,很合清芸的胃口。


    沈淩飛也專挑奇特的拿“清芸,這個醜的厲害,要這個”。


    清芸看著他手裏拿的瓷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那是一個雙耳瓶,兩個耳朵翹了起來,與瓶身鏈接的位置凹了下去。像是在掐著腰的小人。


    瓶口的位置也是斜的,一邊高一邊低。整個瓶身隻有清芸的拳頭大小,上窄下胖,胖的位置還畫了幾個紅色的線條。


    “公子眼光真好,這瓶子就這一個,想找出第二個都難”。小販賣力的說著瓶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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