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寧微微愣了一下,才發現他說的是文禾。


    但又不想在這裏和他起爭執。


    即便她現在不再像以前那般,會輕易受他威脅和掣肘,但她終歸是個女人,如果強行跟他對著幹,吃虧的隻會是她。


    她看向他,眼裏不帶任何情緒,隻淡淡答道:


    “這是我的私事,跟你沒關係。”


    一句話,明明白白地劃清了所有的界限。


    晚寧看著攔在自己麵前的易延舟,她的話令他唇角笑意僵了一瞬,臉色也轉而變得冷硬。


    她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兩年了,再大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各自都開始了新的人生。如果你真心覺得抱歉,就不要再糾纏不休,放手吧,我們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易延舟臉色更僵。


    他居高臨下盯著她看,貪婪而又怨恨。


    似是要從她眼裏找出一絲異樣的情緒,無論是厭惡,還是不甘,可是都沒有,她眼裏平靜無波。


    聊起當年的事,也淡漠地像在說別人的事。


    好一會兒,他才又輕輕扯起那菲薄而又好看的唇瓣,笑了笑,問:


    “放手?如果我不放呢,你要怎麽樣?”


    他這話的意味很明顯,晚寧眼神凝滯了一瞬。


    時隔兩年,易延舟還是易延舟,與當初並沒有半點分別,依舊是強勢霸道,依舊以自我為中心。


    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易先生的口味還是一如既往的獨特,專挑別人的女人下手,這樣是比較刺激嗎?但是你要玩刺激,也得看別人同不同意。這裏不是京華,不是你的地盤。你做事之前,總得掂量一下其中的風險吧。”


    晚寧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清楚他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今天的晚宴上。


    到底是巧合,還是早就掌握了她的行蹤?


    如果是後者,那對她以後的生活來說,確實是個大麻煩。


    但不管怎麽樣,她都隻能盡量讓自己冷靜,讓他知難而退。


    可是易延舟是什麽人。


    向來隻有他威脅別人的份,其他人又哪裏威脅得了他。


    不過她這話倒讓他有幾分莫名的惱火。


    易延舟狹長鳳眼微微眯起,一步步往前逼近了她,逼到她退無可退,隻得貼著牆。


    還未等她繼續說話,她的下巴就被人死死鉗住,男人火熱的唇瓣直接狠狠堵住了她的嘴,又強勢將她..撬開,滑..了進去。


    久違的氣息盈滿整個口腔,是他想念的味道。


    他腦海裏不可抑製地回蕩著她剛才的話,又一邊瘋狂地吻著她。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在發泄自己兩年來的想念,還是為了她剛才那番話。


    別人的女人?


    她什麽時候成了別人的女人?


    晚寧起初隻是掙紮,可男女之間力量過於懸殊,無論她怎麽掙,也掙不出他的鉗製。


    憤怒之下隻得狠狠咬了上去,鋒利齒間..劃破..了他的..舌..尖,腥甜血氣傳來,他吃痛放開了她。


    卻見她睜著個眼,恨恨瞪著他。


    易延舟抬起拇指,擦了擦舌尖的血跡,盯著她冷冷笑道:


    “你現在這個樣子,比剛剛生動多了。終於要恨我了嗎?阿寧,我寧願你恨我,打我,罵我,也不要剛剛那副對我陌生的模樣。”


    晚寧冷笑:


    “易延舟,你真可笑,你來我這裏找什麽存在感。”


    她說完又嫌棄地擦了擦嘴,似要把唇瓣上的一層皮都蹭掉。


    這動作看得易延舟心頭一梗,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幾乎要將她拽起來,咬著牙問:


    “這就嫌惡心了?你這是給誰守身如玉呢?是今晚那個男人,還是江紹?”


    這兩年晚寧過得很好,幾乎沒有能讓她生氣、糟心的事。


    即便是工作上遇到最難的問題,她都可以耐著性子一點點解決。


    她自己都有些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發過脾氣了。


    此刻她看著眼前的易延舟,心裏那團火氣不知怎麽就上來了,忍不住想罵他一句【關你屁事】。


    可現在的她,跟以前那個將所有情緒都表露在外的洛晚寧不同了。


    橫衝直撞發脾氣,隻會讓她看起來更掉價,也會讓對方更興奮。


    她抬起另一隻手,一點點掰開他扣住她細腕的手指,扯了扯唇角,慢條斯理地答道:


    “我從不給誰守身如玉,喜歡哪個就撩哪個罷了。年輕男人這麽多,幹嘛吊死在一顆樹上。”


    說到這裏,她又眯下了眼,露出一個撩人的笑意,繼續說道:


    “今天晚上這個男伴,小狼狗,還不錯,很合我心意。不過話說回來,兩年不見,易先生你的吻技退步了不少,還真讓人提不起半點興趣。沈小姐也不過如此,跟了你兩年,還叫你這麽生澀,倒不如跟我在一起那會兒了。”


    說著,她又從手裏的小包翻出一張銀行卡,絲毫不顧易延舟已經難看至極的臉色,反而當著他的麵,將卡輕輕塞到他的西服口袋上。


    “以前辛苦你那麽賣力,這裏麵的錢,就當我叫了個ya。”


    易延舟氣得臉色都發青了,心口又酸又澀,窒悶得難以呼吸。


    他難以想象,以前那個單純的洛晚寧,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從前隻要稍微親熱一下,她就會忍不住紅了臉,露出幾分羞澀,可現在,她卻可以如此泰然自若地說著這些話。


    若不是真的親身經曆,又還有什麽可解釋的?


    今晚她和那男人親密無間、有說有笑,是他親眼所見,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呢,又做了多少?


    易延舟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他眼底流露了幾分痛楚,不敢置信地盯著她,無比認真地問道:


    “是真的?”


    晚寧見他這模樣,隻覺得心裏痛快。


    以前他把她當成情婦,而現在,她也可以坦然地正視這段過去,甚至還能反客為主,羞辱他一番。


    她無心跟他多說,斂了神色,同樣回以認真的態度。


    “對,所以,別再糾纏了。”


    晚寧說完,直接抬步離開了。


    這一次,易延舟沒有阻攔,而是靜靜站在原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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