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寧下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了。


    在樓道等電梯,她從兜裏掏出了手機。


    手機屏幕上彈起了許多條框,是沈沛然的未接來電,有幾十通。


    她麵色無波,又點開了微信,微信也有許多條沈沛然發來的未讀信息。


    她點了進去,裏麵的內容無非就是問她在哪?什麽時候回家?對昨天發生的事,絕口不提。


    晚寧點了右上角的聊天詳情,打開了消息免打擾,隨後退出,按息了屏幕。


    再抬頭的時候,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距離她五六米遠的地方。


    男人氣質出眾,寬肩窄腰,身材比例優越得過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還帶了一抹淺笑。


    這個男人,早上還一身冷漠嚴肅的迫人氣場,現在看著又溫和了些。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晚寧連忙喊了聲:“易律師。”


    易延舟朝她點了點頭,進入了電梯。


    晚寧也跟了上去,禮貌道:“易律師吃晚飯了嗎?”


    易延舟身形一頓,淡聲答道:“還未。”


    晚寧微笑道:“不介意的話一起吃個晚飯,我請客。”


    昨天他替她解了圍,雖然他說來東環上班是交易,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是為她解決了目前沒有工作的困境。


    於情於理,她確實應該請他吃頓飯。


    昨天若是沒有他的西服蓋著,她那個難堪的狀態,也不知道怎麽從醫院出去。


    想到這,才發現他的西服還落在酒店裏。


    易延舟懶懶道:“好啊。”


    叮~


    電梯已經到了一樓,兩人一前一後朝外走去。


    易延舟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他劃開一看。


    是許秘書發來的一條短信:


    【易律師,王先生他們這邊現在已經到達了星海會議室,您大概幾點過來?】


    易延舟眉頭微擰,停了下來,回了幾個字:


    【推到下周】


    晚寧見狀,問了一聲:“易律師是還有什麽事嗎?若忙的話,我下次再請您。”


    易延舟笑了一下:“沒什麽事,走吧。”


    餐廳離東環大廈不遠,他們是走路過去的。


    剛下樓的鄭蕾,一出門正好撞見了這一幕,她看見易延舟和洛晚寧肩並肩朝樓下廣場的西南方向走去。


    她心中劃過一絲疑惑,便向1樓前台借了個口罩,也跟了上去。


    她遠遠跟著,還拿出手機朝他們的背影拍了個照。


    一個苗條高挑,一個身姿挺拔,看上去頗為般配。


    她嘲諷地笑了笑,沒想到,易延舟為了報複沈沛然,還有這麽一手。


    大約走了10分鍾,他們來到了一間高檔的中餐廳,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端來了飯前花茶和菜單。


    晚寧坐在窗邊,眼尾掃到斜對麵桌上的鄭蕾,戴著口罩,鬼鬼祟祟。


    易延舟背對著她,並未看到。


    “我去趟洗手間。”晚寧瞥了一眼鄭蕾,跟易延舟微笑道。


    鄭蕾看見晚寧去了洗手間,她也跟了過去。


    衛生間裏沒什麽人,晚寧剛打開水龍頭,門口就進來了一個人,前麵的鏡子看得清清楚楚。


    晚寧伸手打濕手掌,也沒回頭看她,淡淡道:“跟我很久了?”


    鄭蕾一怔,顯然沒想到晚寧已經發現了她。


    不過很快,她又恢複成了淡定模樣,輕輕解下口罩,向前走了幾步,輕笑了一聲:“寧寧這話,怎麽感覺跟我生疏了不少?”


    晚寧壓了一下桌台上的瓶嘴,接了一些洗手液,緩緩在手裏揉搓打泡泡,她的聲音很輕很平靜,毫無波瀾,“是嗎?我並沒有覺得生疏,莫非是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心虛了才覺得生疏。”


    鄭蕾也不慌不忙:“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晚寧冷笑了一聲,有些嘲弄:“真沒想到,綠了我的,是我一直以來的好姐妹。就這麽喜歡有婦之夫嗎?”


    鄭蕾臉色有些掛不住,故作鎮定:“你不也沒閑著,都結婚了,還來勾搭其他男人。外麵跟你吃飯那個男人,你以前認識他嗎?”


    晚寧將手放進洗手池,打開水龍頭衝了衝,緩緩道:“至少我不會熱衷於做別人的小三。姘頭情婦之流,終究上不了台麵。”


    晚寧左一個小三,右一個姘頭情婦,把鄭蕾氣得不輕。


    她自詡是副市長千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何況是一個男人。


    如今卻被一個身份地位還不如她的人說她上不了台麵,就像被人扇了耳光一樣難堪。


    今天沈沛然說的那番話,此時又回蕩在她耳邊,那種憤怒和屈辱感又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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